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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糟糕的穿越

沈放還真不怕在軍中妄議國事,尤其是當(dāng)下。

靖康元年二月十三,東路金兵北返時,沈放領(lǐng)著數(shù)十廂兵出真定城抓捕盜賊。

金人橫掃華北平原,土匪兵痞如同雨后春筍一夜冒了出來。

說是抓捕,其實也就是看能否撈點油水而已,隨便弄幾個頭顱冒功領(lǐng)賞的事他可沒少干。

可這次出門沒選日子,和大批金兵撞了個滿懷。

他們馬上撒丫子的逃。

金鐵甲騎兵一波沖鋒就將這股廂兵輕易吞沒。

沈放被戰(zhàn)馬撞進了深溝昏死過去,躲過了身首異處的命運。

等他醒來時,身體被一個同樣叫沈放的二十一世紀中學(xué)歷史老師給霸占了。

教師沈放弄明白了所處的年代后,直接滿眼黑線,死的心都有了。

再有一年,北宋王朝的徽欽二帝將成了漢室王朝最先被擄走北地的皇帝。當(dāng)然,后晉兒皇帝的養(yǎng)子石重貴是胡人,不在此列。

宋朝皇帝被擄走跟沈放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可他身處大宋軍營,而且還是金兵犁了又耙的河北西路真定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教師沈放常年在三尺講臺上懷古憶昔,激蕩情懷,對靖康之恥耿耿于懷,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

北宋王朝可謂是中國最讓人抓狂的朝代。

趙匡胤杯酒釋兵權(quán)情有可原,在那個城頭變換大王旗的年代,不把功高隆望的大將搞掉,說不準哪天醒來黃袍給人扒了。

可是趙老板的子孫后代卻死守祖宗成憲,不看形勢,死磕大將,哪個厲害整哪個(狄青可做優(yōu)秀課代表),把軍隊弄成三級殘廢才安心。

這么干的后果,讀書君都懂的。

吐槽歸吐槽,教師沈放最初幾天,天天醒來都死命捏大腿幾把,不是夢,還是疼!

真定府抵擋住了金國二太子斡離不第一次進攻,等他下次光臨指導(dǎo)時,真定府的運氣就沒那么好了。

沈放知道真定知府李邈頗有風(fēng)骨,日后真定城破時,金人幾次招降,李邈均傲然拒絕,直至被砍了頭。

于是沈放找到了李邈,建言早下清野令,百姓盡早遷入真定城內(nèi),編民為兵,修城浚壕,以堅定軍民抵抗的決心和信心。

山西太原府是大宋君臣與金人抗?fàn)幍淖畲笙M绻谔猩揭詵|的真定府再點亮一盞明燈,定會打亂金人南下的節(jié)奏。

誰料本路都鈐轄劉翊聽聞后大怒,金兵還沒開拔,你他娘的一個小小都頭卻制造緊張氣氛,擾亂軍心!

劉翊不由分說,直接一腳將沈放踢出了真定,讓他帶著三百廂兵、雜役滾到井陘去涼快。

如此一來,沈放手底下反而有了指揮得動的兵。

“禍兮福所倚”,老子說得真沒錯!

離開真定時,沈放有那么一絲的竊喜。

在北宋的軍隊體制下,他這個廂兵都頭連根蔥都不算,到了井陘道起碼還有三百人由自己說了算。

原真定守城大將劉韐與總管王淵,鈐轄李質(zhì)已調(diào)往山西解太原之圍。他們留下來的攤子算是非常不錯的了,真定城的城墻、樓櫓修得比汴京還高。

可就算如此,真定城無所倚仗,只是平原上一座孤城而已,最終還是抵擋不了金人的鐵騎,自己犯不著去陪死。

此前真定能將金國二太子斡離不拒之城外,除了積極備戰(zhàn)之外,還在于劉韐、王淵、李質(zhì)三人同心協(xié)力,合作無間。

可如今的知府李邈與劉翊、副鈐轄馬義、都監(jiān)龔文忠等人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

此李邈非“三國狂徒”李邈,文臣出身的李邈是現(xiàn)任知樞密院事許翰舉薦的真定權(quán)知府。他雖有一腔熱血,卻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屬于紙面將軍。

讀書君,您真沒看錯,這就是大宋特色,文官監(jiān)軍,甚至直接掌兵。

再看看劉翊,他是劉韐離任前舉薦的本路武將,可只有匹夫之勇,謀略不足,要不劉韐能守,他怎么三天就城破呢?

馬義和龔文忠就更不必指望了,他們和本尊沈放一路貨色,見著金人只會撒丫子逃。

……

靖康元年三月初一,沈放率三百廂兵接防井陘土門關(guān)時,直接將土門的糧倉官綁了,隨即把土門關(guān)存放的軍糧、兵器搬空,藏匿起來。

他這么干,手底下的廂兵一點兒也不懷疑,因為他本就如此。

井陘孔道是溝通山西高原與河北平原八條孔道之一,東起太行山東側(cè)土門關(guān),穿越太行山直達山西太原,全程一百余里。

這里囤積著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宋軍兩次北伐燕京時儲備的剩余存糧。

廂兵營還沒開撥時,沈放已經(jīng)惦念上了這批寶貝,監(jiān)守自盜又如何?

待廂兵們剛剛把軍糧藏匿起,種師中、種師閔兄弟倆領(lǐng)著八萬西軍、禁軍混編軍隊抵達了真定府。

這支軍隊是執(zhí)行少宰李綱的追擊軍令,一路“護送”金國二太子的東路軍而來的。

李鋼此舉頗有頭腦,起碼金人手里揣著大批金銀,不敢再次侵擾河北百姓了。

可不知何故,種師中命軍隊在真定府停了下來。

沒多久,種師中率軍通過井陘孔道突進山西,收復(fù)平定軍及壽縣、榆次等地后,再次折返真定府地面。

沈放也是后來才明白,種師中、種師閔兄弟倆準備在太行山東側(cè)的真定府構(gòu)筑防線,防備燕京(北宋稱之為燕山府)一帶的金兵。

可種師中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樞密院傳來加急軍令,命其再次穿越井陘孔道馳援太原。

太原府此時已是危急萬分,守將張孝純、張浹父子以及總管王稟派人拼死傳出訊息,城內(nèi)已到吃人裹腹地步,不救城必破!

軍令如山,種師中唯有命軍隊撤出真定城,囤兵土門關(guān),自己領(lǐng)著四萬士兵,僅備少量口糧急行軍入山西。

種師中分兵進入山西后,種師閔率領(lǐng)余下四萬軍隊鳩占鵲巢,將沈放這三百本土廂兵趕到土門關(guān)北側(cè)蒼龍嶺上趕蒼蠅度日。

沈放自然滿心歡喜。土門關(guān)以東便是大片平原,老實說他看不上。

蚊子雖小,它也是塊肉。這三百廂兵雖然看不出軍人模樣,可許多是自己心腹之人,拾當(dāng)拾當(dāng)還能有所作為。

早在三月初進駐土門關(guān)時,沈放便把井陘孔道全程摸了個遍。

一百余里的孔道穿越太行山,期間連接太平河、冶河、綿蔓河三條水系。

太平河與冶河之間的山脈是典型的褶皺斷層山,崖陡谷深,此處也是整條孔道最為狹窄艱險之處。

進入九曲十八彎的綿蔓河后雖然孔道寬闊了些,可仍有幾處河谷轉(zhuǎn)彎處壁立千仞,利于防守。

此后,沈放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給手下的三百廂兵輪番上課洗腦,總算稍稍收攏了這群毫無責(zé)任心、使命感的游兵散勇。

廂兵在大宋軍隊里處境尷尬,它其實就是支雜役軍,修修城池,搬搬輜重什么的。

跟正規(guī)軍禁軍沒法比,不管是武器裝備、軍餉補給,還是戰(zhàn)斗素養(yǎng),都難望禁軍項背。

可是目前河北、山西僅存的幾座未失守的大城內(nèi),廂兵占有相當(dāng)?shù)谋壤?

大宋朝廷也看到了當(dāng)前的軍事形勢,于是在某些層面上改善了山西河北等沿邊路分廂兵的待遇。

起碼沈放手底下的廂兵著裝像那么回事,沈放以下的步隊將都能穿上鐵甲葉串掇而成的扎甲,普通士兵也握上長槍長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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