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的劍尖抵在林暮的咽喉，冰冷的鋒刃映出她蒼白的臉。

“北狄的奸細(xì)？“他冷笑，眼底是刺骨的寒意，“朕竟不知，林家養(yǎng)女還有這等本事。“

林暮沒有躲，只是靜靜看著他，唇角溢出一絲苦笑：“陛下...要殺我嗎？“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進(jìn)他的心臟。林朝的手腕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隨即握緊劍柄，強(qiáng)迫自己壓下那股莫名的刺痛。

“你以為朕不敢？“

“陛下當(dāng)然敢。“她輕輕閉上眼，“只是...殺我之前，可否讓我問一句？“

“說。“

“...這些年，陛下...可曾夢見過海棠？“

林朝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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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

林朝沒有立刻處死她，卻在深夜獨自去了天牢。昏暗的牢房里，林暮靠墻而坐，手腕上的鐐銬泛著冷光。

“陛下深夜來此，不怕被人詬病？“

林朝冷冷道：“朕來問你，為何投靠北狄？“

“因為...“她抬眸，眼中閃過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北狄王庭，藏著能讓陛下恢復(fù)記憶的方法。“

林朝猛地攥住鐵欄：“胡言亂語！朕何曾失憶？“

林暮苦笑：“三年前，陛下為救我，用記憶與鬼醫(yī)做了交易。“

“荒謬！“他厲聲喝道，卻突然頭痛欲裂。

零碎的畫面閃過：

【“用我的記憶換她的命！“】

【鬼醫(yī)陰森的笑：“記住，再見她時，你只會覺得陌生...“】

“不...“林朝踉蹌后退，“這是妖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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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林曦冒死闖入御書房。

“陛下！“他跪地呈上一卷竹簡，“這是鬼醫(yī)當(dāng)年的交易記錄！“

林朝展開竹簡，上面赫然寫著：

【永昌元年，帝以記憶為價，換林氏女重生。禁制：見之則忘，觸之則痛。】

竹簡最后，還有一行小字：

【破禁之法：以心尖血染舊物，可憶往昔。】

林朝的手微微發(fā)抖：“這...不可能...“

林曦紅著眼眶：“陛下可還記得，當(dāng)年林府院內(nèi)的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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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深處，一株海棠開得正艷。

林朝站在樹下，鬼使神差地劃破指尖，將血滴在樹干上。

剎那間，無數(shù)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海棠花下初遇他對她一見傾心】

【她為他擋箭時染血的衣袖】

【鬼醫(yī)谷前他跪地哀求】

【登基大典上她含淚的微笑】

“暮兒...！“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這時，侍衛(wèi)慌張來報：“陛下！北狄大軍壓境，要求用林姑娘交換...先帝遺詔！“

——

林朝終于明白了一切：

-北狄一直知曉林暮的真實身份（前朝公主）

-先帝遺詔中藏著足以顛覆兩國政局的秘密

-當(dāng)年鬼醫(yī)的交易另有隱情

當(dāng)他沖進(jìn)天牢時，林暮已被北狄死士劫走，只留下一封信：

【若想救她，明日獨自攜遺詔至斷魂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