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騎摩托,讓姓許的后悔!
- 重生1987,鳥婚不結了
- 帕秋莉Go
- 2126字
- 2023-07-20 21:09:48
“你說這許長山就臉皮厚一個優(yōu)點,好不容易追上小玲,怎么還悔婚了?”
“悔婚就算了,他還辭了職,上哪去找面粉廠的好活?”
許長山到家時,院子門口正圍坐著幾個女人,搖著蒲扇瞎聊:“念書念傻了,想學人做生意……”
說著說著,就是一陣竊竊私笑,聽到許長山的腳步聲,才收斂了些。
農(nóng)村沒娛樂,八卦就是唯一的消遣。
許長山今天搞出這么大的樂子,估計一入夜,家家戶戶都在討論這件事。
許長山也不在乎,抬腳進了院子。
如果你活到五十五歲再重來一次,也會覺得當前很多問題都沒必要煩惱。
因為路越走越長,人也會越甩越遠。
等他五十歲時,哪還記得這幾位姓甚名誰啊?
“長山,怎么這時候才回來,干嘛去了?”
許念琴正在院子里給羊拌草料,借著月光,能看到她穿著長袖褂子,褲腿上沾滿泥土。
大夏天的卻穿著長袖長褲,是因為許念琴去農(nóng)田了。
仙柳村種的是秋玉米,六月底播種,恰好在國慶收獲。
七月七正是玉米出苗拔高,和草爭養(yǎng)分的時候。農(nóng)家最忙著干的,就是拔草。
可拔草,玉米禾苗就會跟小刀子似的,割傷皮膚。
所以許念琴才這樣穿。
這時節(jié)的農(nóng)民不能偷懶。
有句話叫你糊弄田一天,田糊弄你一年。
所以別看許長山中午才悔婚,留下了一堆爛攤子要許念琴收拾,下午她連休息的功夫都沒有,就下地拔草了。
恐怕這才剛踩著月光回來。
許長山沉默了下:“我去吳家村了,娘,你不是老咳嗽嗎,我給你買了罐蜜。”
“亂花錢,你都辭職了,省著點花。”
許念琴埋怨了句,手上動作卻沒停下,把草料倒進了食槽。
圈里的綿羊立馬咩咩叫著探出頭來,爭搶著草料。
許長山走到羊圈旁的絲瓜藤下,找了兩個大的摘了下來:“我又不是生病了,有別的法子賺錢。”
“去城里?”
“嗯。”
許長山實話實說:“我打算做點生意,人要是老把自己關在圈里,就會跟羊一樣,只顧著眼前的吃食。”
上輩子,許長山就是圈里的羊,被眼前的事情拖著走。
將自己困在了狹窄的眼界中。
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也都是這樣,就跟外面議論他的婆娘一樣。
許長山故意這么說,就是怕許念琴反對,想以此為話頭,勸一下她。
許念琴卻笑了笑,抬頭說:“長山,你要出去闖是好事,我不勸你。”
啊?
許長山本來憋了很多“時代在進步”、“樹挪死人挪活”之類的話。
可許念琴卻比村里那些嚼舌根的婆娘通透多了,笑道:“你以前只圍著小玲轉,遇到事都沒啥主意。現(xiàn)在心氣放開了,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你遇到了啥事才轉了性子,你要不想說,就算了。”
她一邊說,手上卻一刻沒閑下來。
許長山撓撓頭:“你看的比我明白。”
這道理,許長山想了三十年才明白,許念琴一開始就很清楚。
可周艷玲,卻咋也想不通。
都走到家門口了,又狠狠一咬嘴唇:許長山,憑啥不圍著她轉了?
他背著皮包提著零食,明顯就是為了跟她道歉。
以前,都是這樣的。
周艷玲都寬宏大量,主動跟他說話給他個臺階下了。
只要他送點好東西,說幾句好聽的,周艷玲可以考慮給他個道歉的機會。
可他倒好,轉身就走!
周艷玲感覺今晚要睡不著覺了,快到家門口時,有人蹬著自行車騎了過來:“咋了鈴,還沒消氣啊?”
這人叫周立柱,她堂哥。
周艷玲有苦水就倒:“我怎么消氣,哥,你說他憑什么?”
“許長山?我看他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周立柱撇撇嘴:“他不是從面粉廠辭職了嗎?我還以為他要另尋高就呢,你猜怎么著,我聽玉萍說,他要找張志邦借錢做生意。”
“他就是把張志邦賣了,能有幾個錢,還做生意。”
周立柱把車停下:“你也別傷心,好男人多著呢,我給你介紹一個。”
周艷玲興致缺缺:“誰啊?能比蘭成還好?”
周立柱一僵:趙蘭成是官家子弟,跟周艷玲眉來眼去過一段時間,后來出國留學了。
這年頭能出國留學的,整個ZJ市也找不出一對來。
他上哪找去。
干巴巴地說:“反正比張志邦強多了,人家開幸福二五零呢。叫李黃河,在鎮(zhèn)上印刷廠當隊長,我給他看過你照片。明天他休息,我讓他帶你去吃飯,從仙柳村走,讓那姓許的后悔。”
周艷玲本來想說沒興趣。
她就算不找個趙蘭成那種身家的人,也得找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才行。
周艷玲最怕過憋屈日子。
不過一想到村口遇到許長山時,對方那副不理她的表情,周艷玲又點了點頭:“行,那就見見唄。”
夜晚,許長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八十年代最賺錢的是實業(yè)。
新世紀那些金融保險房地產(chǎn),在這時根本行不通。
他本想看看能不能做食品,但在買過蜜餞和糖罐后發(fā)現(xiàn),食品行業(yè)基本是被本地企業(yè)壟斷的。
因為同樣的產(chǎn)品,大家一抄就抄來了。
而本地企業(yè)運輸成本低,就能把價格拉下來,牢牢占據(jù)市場地位。許長山想跟他們競爭,肯定得打價格戰(zhàn)。
吳老二這三百塊的啟動資金,屁用沒有。
錢!
想著想著,許長山就開始犯迷糊。
等再睜開眼,公雞已經(jīng)在院子里打鳴了。
院門開著,許念琴去地里拔草了。
許長山打了個哈欠翻身起床,準備去泥瓦匠家買根皮帶,好回來修錄像機。
可剛走到巷子口,就有輛摩托車轟隆隆停在了旁邊。
騎摩托車的哥們也不戴頭盔,嘴里叼著煙,沖他喊:“哥們,這是周家村吧?周艷玲家怎么走?”
再從別人口中聽到周艷玲的名字,許長山心里竟然沒有半點波瀾。
“這是仙柳村,那才是周家。”
許長山給他指了指,多看了眼那輛摩托:這年頭的摩托車還是很值錢的,但這個,他也做不來。
初始資金不夠,而且這一行是被國企把控的。
想著,許長山忍不住苦笑了聲。
他都快魔怔了,看啥都想賣。
見許長山盯著著摩托看,問路的哥們笑了起來:“哥們,羨慕吧?你給我指路,我?guī)懔镆蝗Γ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