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嚇得一哆嗦：“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上官歆冷著一張臉說道：“有些時候你說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可你也要知道，七公主可是我的朋友，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也該清楚。”

“小姐，奴婢就是覺得她有些愚笨，配不上小姐你……”

“住口。”上官歆呵斥道。

小翠委屈的低下頭，無霜暗中搖頭，走出來情輕輕推了小翠一把：“出去打點水，留著給小姐洗漱。”

小翠悄悄看了上官歆一眼，看她沒反對，連忙跑了出去。

在她走后，無霜無奈搖頭：“小姐，要不將她打發去后廚做事，免得她又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

上官歆目光沉思：“不必，我看她什么時候沉不住氣。”

次日，京郊外，發生了一場血腥的殺人事件，驚得刑部尚書親自帶人過去。

上官歆站在人群里，被看熱鬧的人推搡著前進，無霜一邊護著她一邊嚷嚷著讓人別擠。

可人群還是很擠，最終還是在巡邏的官兵安排下才得以出來。

小翠不滿開口：“這種熱鬧有什么好看的，那可是殺人，看見了都要繞道而行。”

上官歆默默回頭看了一眼刑部尚書，又看了一眼閔莊，帶著她們離開了。

而京郊外，姑娘被殘忍殺害，讓人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殺人狂魔，兇手殺人手法很殘忍，上報朝廷后，皇帝施壓，務必抓到兇手。

七天后，兇手抓到，百姓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就在大家心安的時候，大漠舉兵來犯，半月內，連破三座城池，目的直指京城。

百姓人心惶惶，皇帝睡的也不安穩，宋玨還在茂南領兵，京城竟無一人可以領兵出征。

護國公府。

國公爺領著上官歆和上官瑞站著，面前站著拿著圣旨的太監。

太監睥睨眾人一眼，神情有些不屑：“圣旨到，國公爺接旨。”

“臣接旨。”上官錚側目看了一眼上官歆，示意二人都跪下。

幾人跪下，可上官瑞心里多多少少有點不服氣。

他爹好歹也為國奮斗這么久，差點死了，這個時候圣旨到了，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皇帝要做什么。

“大漠來犯，連破三座城池，西北將軍領兵南上，朝中竟無一人可以領兵北上，朕實在慚愧，每日深夜，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遂派護國公老將軍領兵北上。”

上官錚不可置信的看著地面，并沒有著急接旨，上官瑞撇撇嘴，忍下心頭不滿，上官歆眸光百轉千回，在想事情。

“護國公，為何不接旨。”

上官錚語氣悲傷：“老臣身受重傷，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太監拈著嗓子喊道：“身受重傷？可雜家看國公爺身體硬朗。”

上官歆抬起頭，直視公公的眼眸：“公公有所不知，我爹他上一次被敵軍抓住，敵軍對他使百般折磨，還是在于神醫的出手下，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在家里休養的大半年里，這才恢復出了氣色，如今在提劍上戰場，恐怕不妥。”上官歆不卑不亢的說。

“不妥？為國征戰還有不妥之事嗎？雜家與國公爺說話呢？你一個下堂婦插什么嘴。”

“公公慎言。”上官錚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

怎么說他，他都可以接受，可僅僅是因為他的身體不行，沒有辦法再提刀上陣，公公就開始狗仗人勢了嗎？

好歹也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不知道他雖不領兵打仗了，但也深受皇上器重嗎？

就算皇帝不器重，最起碼表面上的功夫也要做好，哪里像是公公這般無理取鬧，把所有的神色都表現在臉上。

公公當著眾人的面被下了臉，自然是不悅的，“那國公爺所言就是抗旨了，抗旨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國公爺可要想清楚了。”

“公公好大的口氣。”

一直悶聲不說話的上官瑞，直接抬頭：“皇帝可說讓我爹一定要上戰場打仗嗎？我爹的情況可是宮中的太醫都來瞧過的，所言是句句屬實，不可能在提刀上戰場，我護國公府是滿門忠烈，到了我爹這里也是身受重傷，勉強才留下一口氣，這終于是恢復好了，這又讓我爹去上戰場，送命去嗎？”

“住口。”上官錚轉瞪了上官瑞一眼。

這小孩子，怎么什么大實話都往外說呢。

他姐倒也不像他這么實誠，該說的話和不該說的話也能分得清楚，可他自小就養的比較隨性，平日里看著老實，背地里使壞逃學的事情可是沒少做。

上官瑞不服氣的說道：“爹，我難道還說錯了嗎？孩兒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你的情況皇上可是派人過來看過了，您的身體確實不該再上戰場了，您去就等于是在送死，這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出。

國公府出來接旨的也就是這父子三人，而公公帶出來的宮人倒是不少，他們更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將他們全都給牽連了。

公公氣的渾身顫抖：“好呀，國公府這么有膽識，待雜家回宮去將這件事情稟告皇帝。”

上官錚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更是讓公公氣的順不來氣。

國公府的人一個不如一個有臉色，不過就仗著皇上的喜愛罷了，皇帝確實沒有非要讓護國公上戰場。

臨行的時候，皇帝還親自囑咐他，如果護國公不愿，那就不愿。

可護國公不愿，這北國誰還能上戰場，誰還能護住他們的安寧？大漠那些蠻人若是直指京城，那他們也都保不住性命了。

這危機關頭，不把護國公推出去，那還能把誰推出去？

上官歆的眸光也冷了下來，如果皇帝非要將她爹送出去，他們確實不能抗拒，但也會讓他們一家寒了心，這軍中的將士們也難免寒心。

公公見這一家都不識好歹，便帶著眾人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放下狠話，不過他們一家人沒有理會便是了。

等人走后，上官錚慢悠悠起身：“該干嘛干嘛去，天塌下來，老子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