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牌技(求追讀)
- 科技寡頭:從拖拉機廠開始
- 跳針
- 4043字
- 2023-07-27 11:31:27
見老板兼技術圖紙的總設計人來了,李工立即眼冒金光,忙上來抱著裴總的胳膊走到一臺電腦前,說道:
“裴總,這是我們搭建的拖拉機液壓驅動系統的試驗臺,我們設定的最高壓力是32MPa,測試出馬達的最高轉速是3000r/min,馬達排量大于12mL/r,測出來的液壓馬達參數完全符合圖紙要求!”
裴宣盯著電腦上的測試圖像,腦海中浮現出相關的理論內容,點了點頭問道:“這個實驗臺一共有幾個部分?”
李工道:“共包括機械部分和測控部分兩大板塊,機械部分由拖拉機驅動系統、負載系統、油門調節系統以及液壓控制系統構成;測控部分由數據采集系統和控制系統組成。”
一邊介紹著,李工一邊調出試驗臺的模擬畫面,
“裴總您看,我們將負載系統連接到驅動后橋的驅動輪上,向驅動系統施加扭矩,以模擬拖拉機的工作負載。
然后操作員通過操作油門執行器來調整發動機轉速,通過蝸桿減速器連接到液壓驅動系統斜盤角度調節軸控制變量泵的排量和流向。”
裴宣不是那種好糊弄的老板,尤其設計圖紙還是他研究出來的,李工介紹的時候一點都不敢馬虎,生怕被裴總認為自己是在敷衍老板。
裴總也不負所望,輕而易舉的聽明白了李工的介紹,并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拖拉機的極限牽引性能怎么測試的?這可是衡量拖拉機驅動系統動態性能的重要指標。”
李工聽后回答說,“裴總,以咱們目前的生產水平,極限牽引性能的測試,最多將發動機轉速調到1700r/min的最大扭矩,
測得齒輪增壓器負載的最大驅動扭矩約在900N·m,負載系統施加的扭矩大于60N·m,但這些距離技術圖紙的設計要求還有很大差距。”
裴總聽后點了點頭,“這么說來,還是發動機的生產不達標,就是你昨天說的問題,需要把那些工廠辭退的老車工請回來,才有希望把發動機的重要零件加工出來?”
李工嗯了聲,“如果把一輛拖拉機比作人體,那么一臺好的發動機就是它的心臟。
所以我們想把履帶式拖拉機的液壓驅動系統做好,就必須按圖紙要求把發動機造好,一點折扣都不能打。”
裴宣遂問道:“那咱們自己不生產發動機,轉而去其他廠商那邊訂購成品的發動機怎么樣?”
李工搖頭,不太看好,“現在以及未來兩個月,正是秋收時節,是拖拉機市場最火爆的時候。
別說咱們從沒有預約過,就算約上了,也得排隊等貨,裴總,您確定咱們等得起?”
“看來,就只能將咱們廠那些被辭退的老車工們返聘回來了,這件事人事部那邊辦得怎么樣了?”裴宣問道。
“我今天跟人事部黃經理溝通過了,她會一一進行聯系,已經有幾名職工表態會重返工廠復工,但人事部就黃經理一個人,進度還是太慢……”
裴宣明白李工說的意思,點頭道:“我會從其他職能部門抽調人手幫黃經理的,那車間這邊還是拜托你了。
藍秘書下午已經帶著我的簽字去鄴州工部了,不出意外的話,準生證就要辦下來了,從明天開始就正式動工吧。”
李工說,“我們這邊沒問題,但零件加工最重要的切槽加工和細長軸,光靠老職工還不行,得把高師傅那位定海神針請來呀。”
“這件事包我身上,你們就等著聽好消息吧。”
裴宣擺了擺手,就從車間離開了,回到辦公室里,看到藍秘書又在往自己茶杯里續茶。
“手續都辦完了?”裴宣樂呵呵坐回椅子里看她。
藍秘書點了點腦袋,“各種手續都全了,鄴州工部走的三農綠通快捷通道,三天內就能批復,今天已經拿到了。”
裴宣懶洋洋的躺在那里,“李工那邊我都說好了,明天正式動工,另外,你從職能部門找兩個比較清閑的,去協助黃經理返聘那些老職工,現在廠里需要他們。”
藍秘書喔了聲,很自然的走到裴宣身后,問道:“老板,要給您按按嗎?”
裴宣瞄了她一眼,“你還學過按摩?”
藍秘書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以前不是你讓我去學這個的嘛,現在忘得一干二凈啦?
裴宣伸手拍拍肩膀,“那就幫我揉揉肩吧。”
藍秘書于是很聽話的幫他揉起了肩膀,按摩是她從b站一位百萬粉絲的博主視頻里學習的,為此她還專門找家里的弟弟練手,家里那段時間總會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現在,藍秘書終于學會了精湛的按摩技藝,在她的按摩下,裴宣很快放松下來,眼皮有些沉重。
他有一搭沒一搭說道:“你這手藝真不錯啊,就是這事得保密,秘書給老板在辦公室里按摩,這事怎么聽怎么邪惡。”
藍秘書則不動聲色的加重了力道,笑瞇瞇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裴宣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
第二天,裴宣上午到公司忙活了會兒,先是召開新項目生產的動工大會。
捏著藍秘書寫好的稿子滔滔不絕講了十幾分鐘,最后口干舌燥懶得念了,他便大手一揮,朗聲道:“開工!”
工人們如解脫般一哄而散。
走下臺,就見藍秘書一雙漂亮的眼睛格外幽怨的盯著自己手里剩下的稿子。
裴宣打個哈哈,“稿子寫得不錯,文采斐然,有大家風范,小學作文肯定拿過滿分吧?很優秀,就是下次再寫的時候,盡量精簡一點。”
說完,湊到她耳邊小聲解釋說,“早晨沒吃飯,實在沒力氣念,互相體諒、下不為例哈。”
揉揉她的小腦袋便一溜煙回辦公室吹空調了。
藍秘書忽然覺得自己這老板犯賤都犯的格外有調調。
下午,裴宣從菜市場買了一堆新鮮菜、肉食,驅車再次來到高師傅家里蹭飯。
敲了半天門,才聽見張姨不滿的聲音傳來,“你這死老頭子,打牌打聾了是不是,外面有人敲門聽不見吶?”
見到是裴宣,張姨臉上立馬高興起來,忙拉進門,一臉嗔怪的接過手上的東西,
“你這孩子,這么忙還老來看我們,買這些菜做什么呀?”
裴宣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客廳里居然有不少人,高師傅的一雙兒女都帶著家人來了。
高師傅掀起眼皮瞧了裴宣一下,便對張姨道:
“正好省得你下樓買菜了,今兒家里這么多人,這些菜夠做一頓飯了,你還跟這小子客氣什么呢?”
張姨白了他一眼,轉而拉著裴宣去客廳坐下,
“小裴別在意啊,你高叔那張臭嘴就這樣,他們正打牌呢,你跟著玩玩吧,我這就去做晚飯。”
裴宣跟高師傅的一雙兒女都認識,過年的時候見過面,倒也不生疏。
小蘿莉小豆見到裴宣到來,更是眉開眼笑,像只考拉一樣賴在哥哥背上,不肯離開。
裴宣就一邊背著小豆一邊看高師傅跟兒子女婿們打牌。
高師傅象棋下的不錯,但是牌技確實爛,他又是一副火爆脾氣,年紀大了仍然爭強好勝,不管是親兒子還是親閨女,只要做對家,都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你打的什么狗屁玩意兒,牌技又臭又爛,怎么敢上桌的!啊?’
——‘你這丫頭會不會記牌啊,真是笨死了!’
——‘你小子算不出來我手里的牌嗎?不知道跟我打打配合嗎,滾滾滾,豬腦袋一個!’
親兒子偶爾還敢回頂兩句,女婿那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兒媳被罵的也輕點,親閨女第一個破防了,拉著兒媳一塊紅著眼進廚房告狀去了。
沒多久,張姨就提著大鍋勺氣吼吼出來了,一個勁兒拍高師傅的背,
“你個死老頭子,還來勁了是吧,人家小黃千里迢迢從江東省嫁過來,是讓你熊的啊?打牌不就圖個樂子嘛,這么較真干什么,一把年紀的人了,真是的!”
高師傅梗著脖子爭辯道:“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認真,一毫一厘都不能有差錯!貪圖安逸享樂,這是腐朽又墮落的資本家的想法,是可恥的!”
張姨愣了愣,氣得又拿鍋勺拍他,“你這死老頭子,還以為自己是廠里的八級車工呢,我讓你認真,我讓你認真!”
眾人:“……(((;???;)))……”
發完火,高師傅消停了許多,等張姨回廚房以后,告狀的女兒連忙拉著兒媳跟著逃了,躲到廚房幫張姨擇菜去了。
于是牌桌就剩了仨人,高師傅的目光在兒子和女婿臉上巡視一圈,最終落定在裴宣身上,
“你小子,會不會打,上桌來試試?”
兒子和女婿紛紛向他投以同情和希冀的目光,多一個人挨罵,總是好的嘛。
裴宣將趴在背上的小豆放到地上,坐到牌桌前,撓了撓頭,“嘿嘿。”
高師傅手里掂著兩副撲克牌,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一臉威嚴的問他,“小子,牌打得怎么樣,都會什么?”
裴宣差點露出本性的呵呵一笑,他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在寢室可沒少跟室友們打牌,像保皇、夠級、雙升、斗地主、炸金花、紅十、三公、五十K,就沒有他玩不了的。
看了眼目光希冀的另兩位牌友,裴宣格外純良的點點頭,“高叔,都會玩一點點。”
高師傅高興了,“那就行,開始發牌吧,你小子打牌最好別跟你下的棋一樣臭,不然就是廠長,我也照樣罵!”
接下來,裴宣跟高師傅做對家,兒子跟女婿在另一邊,四個人拿兩副牌玩起了五十k。
打牌熟不熟,上手就知道了,裴宣摸牌插牌都是老手了,還有閑情逸致騰出手揉揉小豆的腦袋。
兒子跟女婿的開局很順,一開始便拿到了樁,兩圈下來就打到了k。
裴宣腦袋靈活,記牌記得很清楚,誰出了什么牌他都心中了然,因此接牌時并不顯手忙腳亂。
有這樣一位搭檔配合,高師傅那張不饒人的嘴竟然意外有些安靜,沒再罵人了。
打k的一局,裴宣碰巧拿到了一對黑桃k,把女婿叫的紅桃組給反了,一口氣起了八張底牌。
然后又把手頭上的方塊全撲了出去,包括三個對子加一個小王。
望著裴宣沖自己擠眉弄眼的那股邪勁兒,高師傅竟然意外的覺得心安。
他一臉威嚴的瞪著兒子跟女婿,“有人反嗎?”
黑桃最大,兒子跟女婿紛紛搖頭,于是高師傅將兩張大王甩下來,“反大常!”
隨后起底牌,高師傅眼睛越來越亮,朝對面的裴宣投過來一個約莫是刮目相看的眼色。
新的一局,高師傅直接第一圈小王搶樁,然后甩下一對大王,一對方塊k攬分,最后再來一條拖拉機甩下來,直接將兒子女婿手里的牌打得落花流水。
裴宣就負責打打下手,協助老爺子輕松上分,順便壓著兒子女婿手里的牌,讓他們抬不起頭。
高師傅直接一樁到底,算是徹徹底底爽了一把,兩副撲克牌的分都被他給拿走了。
他跟裴宣兩人還沒坐過樁,索性直接跳過去打2了,把兒子女婿一朝打回解放前,又得灰頭土臉的重新打五十k了。
一旁看熱鬧的小豆湊在裴宣耳邊問道:“哥哥,你怎么知道爺爺手里是什么牌的?”
裴宣笑瞇瞇的騰出手捏丫頭的耳朵,“因為你爺爺眼睛是會發光的呀。他老人家插牌有個規律,從下往上分別是心、梅、桃、方,只要摸清楚規律,就知道怎么打配合了。”
總之在裴宣鍥而不舍的配合下,高師傅越打越痛快,再也沒罵過人。
倒是兒子跟女婿兩個人,耷拉著腦袋,雖然沒再挨罵,但一個勁兒輸牌感覺比挨罵還難受。
基本上高師傅想出什么牌,裴宣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門兒清,馬上就能喂給他。
一直打到老A,兒子跟女婿兩個苦大仇深的怨種都沒能打出五十k。
仗著沾親帶故,親兒子硬起頭皮嘀咕起來,
“怎么感覺你們倆人在耍老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