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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眾正盈朝(下)

“其三,《漢政新篇》。

一則,因人設法,因事設法!

二則,商農并重,發(fā)展商業(yè)!

三則,思想解放,一切為國!

“最后,《運動論》!……”

前面三個,都是劉宇對太平天國成果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結合了當前大漢的具體情況進行了具體分析,用批判精神吸收太平天國運動的核心,像解剖一只小小的麻雀一樣,解剖分析大漢。

簡單來說,將前世劉宇知道的太平天國運動的東西,變?yōu)榇鬂h所用。

而且做了一些改進,避免了后期可能爆發(fā)的隱患。

剛剛的《救世良言》里,確定了劉鐵根的地位,是上蒼欽定的救世主,是上蒼轉世。而他劉宇以及以后的劉家后人,都是上蒼血脈。

眾臣只能是天堂之上轉世而來翼護劉鐵根劉宇父子的天使。這就避免了像太平天國那樣的內亂——“天京事變”。

太平天國六王都是上帝之子或上帝女婿,理論上平輩平級,甚至還有人會假扮成洪天王的“天父”“天兄”降身附體去強壓洪天王。

而且這樣后期還堵住了下面人才將領的上升通道,他們想上位難道還能高過天父之子?名義上必須低一頭。

而他們父子二人的大漢就完全沒有這個憂患。

群臣,翼護上蒼的天使轉世而已。

以后遇到投效的人才,就說終于遇到某某天使轉世身了。

如果是頂尖人才,值得劉家大用,但是許諾高位不好服眾,那就說對方是大天使轉世。

如果是成長型人才,剛開始看不出能耐,后來了不得,那就說對方覺醒了更多宿慧,別人宿慧覺醒的沒他多,他應當提拔。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劉家父子手里,我說一,就是一,說一不二。拜托,上蒼還不能決定你個天使?

至于,《大漢田畝制度》就是照抄的后世經驗了。

什么攤丁入畝、土地皇有流轉權在民,都是后世優(yōu)良經驗。

當然現(xiàn)階段還沒有完全實施的能力。走一步,做一步,先把地盤有效搞大,再行方才所言之事。

但是,口號要先喊出來,讓人心感受到振聾發(fā)聵的力量。這是古往今來都很常見的操作。

至于最后的運動論,那就很有遠視主義精神了,非常森羅萬象。

其中有一條,詳細地提出了如何通過拜上蒼會實現(xiàn)一統(tǒng),如何通過印刷書籍、簡單連環(huán)畫傳播大漢天命論。

甚至還有男女平權,廢除裹小腳陋習的想法,當然腹黑的劉宇不是為了單純搞平權運動,他只是想要更多的軍事力量而已。

光靠男人上戰(zhàn)場,大漢是不能夠迅速擁有足夠軍事力量的。

廢除裹小腳,讓女人也上戰(zhàn)場。有人可能會疑問,你現(xiàn)在廢,那不得十好幾年才能生效?

其實不是的。現(xiàn)在的裹腳還沒有那么瘋狂。

裹腳的陋習舊俗,有人說起源自兩宋,其實至少在五代就有顯跡。

詩詞寫得不錯的南唐后主李煜的宮里有個舞女窅娘就裹小腳,但是是為了跳舞,而且人家還能跳,根本不同于后世人們印象里嚴重形變的裹小腳方式。

在明代,裹小腳還不是家家必備,只有大多數(shù)“講究”單位大戶人家才會裹。也有不裹的門戶人家,比如蔡汝雪就沒裹。

普通人家哪里可能讓一個勞動力裹腳自廢。

只不過到了清朝,可能跟政治生態(tài)有關,裹小腳搞得越來越變態(tài),越來越多人家去裹。

只有赤貧人家,才會不裹腳。但是不裹腳的婦女出門都要盡量拿布遮著腳,不讓別人一眼看出那是雙“大腳”。

而且現(xiàn)在裹腳,十來歲才裹。

劉宇腹黑一些,大漢實在沒有辦法之時,可能真得讓女兵上陣。

太平天國的楊宣嬌(多被人訛稱洪宣嬌)不也是個女的?打起仗來雖不是頂級帥才,但也算是一把好手。

《運動論》還有關各種軍事策略,比如運動戰(zhàn)的十六字真言。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總而言之就是,怎一個“牛”字了得!

劉宇在乾清宮內講得天花亂墜,然而眾人除了那個“轉世論”之外大多興致缺缺。

畢竟,有些東西不是當前的大漢能干的,有些東西不是當前的大漢君臣上下能理解的。

不過,劉宇見狀倒也沒什么感覺,本來他的打算就是給他們的心中埋一個種子,并沒指望著這顆種子能夠馬上長成參天大樹。

不過,劉宇很快地給了宰相孫山寶一個眼神。

雖然兩人此前沒有商量過這場朝會的劇本,但是孫山寶還是意會了,畢竟劉宇跟他講過很多這個拜上蒼會的“典故”。

宰相孫山寶又出列高呼道:

“臣聽聞,上蒼之子乃是圣人之尊,那太子乃是圣人在世啊!陛下是圣父啊!

臣孫山寶賀圣人降臨!賀圣父轉世而來救世救民!”

大漢群臣上下無不有著訝異而又激動的心理活動。

他們的心理活動是共通的,至少在此刻,人類的悲歡相通了:

“陛下和太子這么了不得的嗎?”

“我能在大漢麾下實在太榮幸了!”

宮內群臣包括宮外兵丁一齊喊道:

“賀圣人降臨!賀圣父轉世而來救世救民!”

劉鐵根見狀出言道:

“朕偶感天時天命,自覺得上蒼欽定為救世主,卻也方才覺醒了一些宿慧,朕即上蒼!

朕的真身在天上,朕許爾等不死之身,俗世身死,還有天國真身!

回到天國,皆記一功!朕會命閻王讓爾等來生皆是富貴人上人!

大漢的天命在天上!”

現(xiàn)場爆發(fā)激烈的歡呼聲:

“大漢的天命在天上!”

劉鐵根又接著喊了一遍:

“大漢的天命在天上!”

現(xiàn)場又一次爆發(fā)喊聲,這一次喊聲更加驚天。樹上的鳥兒全部飛離了樹枝,在天上盤旋,注視著地上看起來在發(fā)癲的人群。

“大漢的天命在天上!!!”

劉鐵根聞言欣然道:

“朕心甚慰。”

群臣都一副面紅耳赤的激動模樣。

“嘭!”

一道身影倒地不起。

那是劉宇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上去就要不行了,即將不省人事,快到彌留之際。

難道這未來一代英豪,大漢太子,命中注定三興漢室的得力人物,天生圣人。就要倒在山溝乾清宮了嗎?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我兒!”

……

一眾人上前去看,宰相孫山寶率先說道:

“快去請郎中!”

邊喊還邊掐指演算著,同時心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分明算得他有帝王命格,怎么可能早夭!”

劉鐵根更是涕淚橫流:

“兒啊!大漢才剛剛起步,你怎么舍得離開,你怎么舍得讓朕黑發(fā)人送白發(fā)人?”

劉鐵根哭得那是一個凄凄慘慘戚戚。

外面的兵丁們也自發(fā)地進乾清宮內,圍在劉宇身邊,出著主意。

有說請神婆的,有所掐人中的,又說插大蔥的。

此時,突見劉宇直挺挺地立起身子。

氣質為之一變,完全不像是之前的他。白沫也不吐了。

眾人正打算詢問詳情,卻見得劉宇直盯盯地看著劉鐵根,說道:

“我認得你。”

眾人以為這太子是出毛病了。

“太子,此乃陛下,你怎么會不認識呢?”

不料劉宇轉頭怒斥道:

“說誰太子呢!我乃上蒼之子,夜蘇!”

接著劉宇又直盯盯地看著劉鐵根,喝道:

“我認得你!你究竟認我不認!”

劉鐵根不復此前哭泣狀,淡然回道:

“自然是認得,但你非朕現(xiàn)世之子,朕非你現(xiàn)世之父,你且回天上沉睡去!”

劉宇聞言下跪道:

“孩兒愧對天父,下凡游樂,請?zhí)旄笇捤。 ?

劉鐵根又斥責道:

“還不速速離去!”

“是!”

話畢,劉宇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只不過,劉宇倒下的瞬間從只有劉鐵根才看得清的角度比了個大拇指。

乾清宮內,劉鐵根又掉了幾滴淚,說道:

“兒,你受苦了!”

宮內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雞,接著有了第一個人跪下,口稱:

“小人此前有眼不識大仙!不識天父!不識圣人!竟然用左腳踏進乾清宮,這是大大的罪過!饒了小人吧!”

然后,所有的人都跪下了,都在述說著自己的罪過,請求饒恕。

“我不該走在天父、圣人前面!”

“我不該在天父、圣人面前放屁,污了耳。”

就連太尉蔡汝澤都在禱告請求饒恕罪孽:

“我不該想讓小妹當太子妃,起來不良之心,我糊涂啊!太子給我們的,我們才能拿,太子不給我們不能搶!”

這就是迷信的力量,是在這個時代各階層都廣泛通行的。最不信這一套的,反而是平時以此道為生的人,比如宰相孫山寶。

孫山寶雖然隨大流地跪下了,但是并沒有禱告著什么。只是內心不斷地贊嘆:

“妙哉!妙哉!”

……

《成語詞典》:

眾正盈朝:①:泛指在各種會議上發(fā)表正氣凜然(“正氣凜然”見1216頁)的高談闊論(“高談闊論”見711頁)。

②:特指大漢劉氏皇族在議會上得到天父或天父長子夜蘇的指引。

【“眾正盈朝”典出《季漢史》。】

《閑話季漢》·中天:

“‘眾正盈朝’本來是作為一個歷史事件,在史學界作為一個史學名詞來討論。但是由于劉氏皇族在現(xiàn)當代政壇上的活躍,這個詞走進千家萬戶,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成語。

而這個歷史事件是漢圣宗劉宇真正聞達于大漢的標志性事件。

漢圣宗借此提出了很多先進理念,在接下來季漢壯大史上起了不可磨滅的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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