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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多,事兒反而難辦了

  • 貓貓江湖
  • 暖生紅夜
  • 4323字
  • 2024-01-25 21:12:00

“我先出門了,”朱老太囑咐說,“你們莫要去偷窺,更不許將他放出來。”

“媽,我們是吃飽了撐的,把那沒規矩的放出來。”朱東嘯說,

“我怕你把他放出來,然后揍他。”

“唉,這不是沒可能。但是為了你,我親愛的媽媽,我會克制的。”

兒子日行一善的表白,讓朱老太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你答應不惹事就好。”

“行了,趕緊出門吧,不然茶會就遲到了。”

“好好好,我這就走。迷迷,家中就拜托你了。”朱老太還是覺著長女堪負重任。

“媽,你放心走吧。家中有我。”迷迷點點頭。

朱老太這才放心地出門。

身后朱東嘯還不忘喊道:“記得盡快給嚶嚶怪找個掌門人~~”

朱老太苦笑,嚶嚶怪,朱東嘯可真取了個好貼切的外號給銀漸層。

這幾日,她會定時將寧嬰(對,她暫且叫他“寧嬰”)放到院里跑動。寧嬰還算乖巧,大部分時間或在石桌上,或在樹下趴臥小憩。但偶見其他貓兒玩耍,他也躍躍欲試,跟著過去,但往往因為不知規矩,被打發。

幾番下來,其他的貓都不待見他,特別是朱玄玉一見到寧嬰就躲了起來,估計幼小的心靈已留下了陰影。朱東嘯則護著兒子,對寧嬰咆哮。

屢次被罵,寧嬰也有些許沮喪,總是苦著臉對朱老太哭訴。

朱老太知道,安慰是無法解決問題的,所以還是盡快給寧嬰找掌門人吧。

“朱姑娘,這邊請。幾位掌門皆已到了。”小廝前方引路,將朱老太引至內園。

內園不大,除了一個十尺見方的小池子,僅有池邊賞花的長廊,還有沿路的怪石和花草。

長廊下已坐滿了貓派、狗派掌門人,此時正喝著茶吃著點心,暢談著。

但……朱老太看了看羅大娘的臉色,似乎不太高興。

“我說了不行!”羅大娘用力敲了敲茶杯。

朱老太剛走進長廊,聽到此話,不禁被嚇了一跳,好在張大娘子看到,拉著她坐到角落。

“怎么了?”朱老太問。

“沈大小姐,”張大娘子指了指坐在右側首座的粉衣女子,“給兩只狗崽找好了掌門人,羅大娘卻不樂意。”

“這是為何?”

“為何?”朱老太輕聲問的同時,沈大小姐也大聲問道。

“我已為狗崽選好了掌門人。”羅大娘說。

“大娘,你莫不是真要將狗崽給肉鋪老板吧。”沈大小姐睜大雙眼,不敢置信。

“對啊,他人甚好,愿意花銀子辦證,愿意日后給小狗做閹割。”

“他是開肉鋪的。”

“這與他收狗崽入門有何干系?”

“大娘,我們曾將一只貓兒送于羊肉店老板為弟子,后來那只貓什么下場,你不會忘了吧。”

羅大娘臉色變了變,嗓門輕了下來。

“我記得。不到半年,那貓兒便失蹤了。”

“說失蹤,不如說被殺了。那鋪子后來被官府查封,說里面賣的根本不是羊肉。”

里面賣的是什么肉,讓人遐想,貓兒的下場也不言而喻了。

“那不一樣。那羊肉店老板,是朋友介紹的,又是鄰城的,無從知曉那人的底細。但肉鋪老板,你我都認識,早先也收了不少弟子入門,知根知底,怕什么?”

如此聽來,確也靠譜。

但沈大小姐不依不饒,脾氣倔得和羅大娘有的一比。

“既然知根知底,你也曉得那肉鋪老板收那么多弟子做甚。他是讓他們幫自己看鋪子,日常就吃些剩骨頭剩肉,即使下雨天都要在外看守,風吹雨淋,甚是可憐。”

“狗派弟子本有看門護院之責。”

沈大小姐嘆了口氣,她收弟子,向來是當寶貝,從不讓他們看門護院,即使狗兒自己愿意,她也絕不委屈他們,所以聽到羅大娘這番安排,實在難以認同。

她蓋上茶碗,放置一邊,繼續說道:“大娘,我給狗崽找的掌門人,是前門大街的茶莊老板娘。這位您肯定認識。愛狗如命,門下已有四名弟子,個個活潑可愛,這位掌門人最早的弟子活到二十歲,無病無災,是在睡夢中走的。這樣的掌門人,是狗崽最好的去處。”

其他掌門聞言,紛紛附和。

羅大娘聽到也是很心動,但是……

“我已應承了肉鋪老板,不能食言。”信用很重要。

沈大小姐也嘆了口氣,帶著責怪的口吻說道:“所以,你在做決定之前要先跟我們商量。”

羅大娘哪聽得這個,梗著脖子說:“小小一家如今由我撫養,我有第一選擇權。你莫要在這里指指點點。”

“你……你這個老太婆,怎地如此……”

“好了好了,二位,消消氣,消消氣。”一旁的女子連忙勸解,生怕二人吵起來。

“是呀,是呀,我們都是為狗崽好。再商量商量嚒,我們這么多人,不怕解決不了問題。”

眾人也紛紛勸道。

二人這才沒紅臉,各自端起自己的茶碗。

“我曾幫一只貓兒尋掌門,”張大娘子悄悄與朱老太說起,“其實也不是特地去尋的。那貓,時常來我家主君的鋪子吃飯,有日受傷了,我便帶去醫館療傷,正巧遇到那名掌門人帶著自家弟子也在看病。那掌門人一眼便看中了貓兒,當即就收了他。聽獸醫說,那掌門人待弟子甚好,我才放心。如今那貓兒的日子過得甚是滋潤。”

“是那貓兒的福氣,遇到你,遇著他的掌門人。”

“是呀。所以我以為給貓狗找掌門人很容易。卻不想這般復雜。”

朱老太瞧了瞧張大娘子,沒有回應。

“還是人多,”張大娘子自顧說下去,“不好辦事了。”

朱老太笑了笑,還是沒回應。

“朱掌門,”此時羅大娘看到了末座的朱老太,“你給那銀漸層尋掌門,尋的如何了?”

“還在找。”朱老太簡單回答,她不想在此處說的太多。

沈大小姐卻不這樣想,她問道:“怎么,我介紹的那位沒和你聯系嗎?”

“你介紹了一位掌門人?”

“是啊。我聽說的第二日,便尋了一位掌門人。他住在城東,家中有宅子,門下無弟子,愿意出五十兩擔保銀子。”

沈大小姐說完看向朱老太,似在說這么好的掌門人還不趕緊抓住。

朱老太笑了笑說:“我與他書信往來過。他是本城人,聽他所言,似家底甚厚,未成親,門下有一弟子,是只美短。”

“什么?他不是說門下沒有弟子嗎?”沈大小姐凝眉。

“許是沒說清楚吧。”朱老太不想與她爭執,草草帶過。

“那是不錯,可有繼續聯絡?”

“他說這幾日出城做生意去了,等回來再與我相見。”

“好的呀,屆時讓他上門,與銀漸層見上一見。”

朱老太看了看沈大小姐,笑著拒絕說:“見嚒,肯定是要見的。不過我與他素未謀面,我又是獨居,讓個陌生男子進門,屬實不合適。屆時落人話柄就不好了。”

此話不假,沈大小姐不好反駁。

“那是自然,”沈大小姐說,“到時候我陪著你,在外面見面。”

朱老太沒有回答,她可不這么想。

“我約了他到獸醫館見,順便給銀漸層檢查一下。”

這樣的安排很是合適,但不符合沈大小姐的想法,故而她又想說什么。

但羅大娘打斷了。

“好了,先這樣吧。等見了面再說。”

“是的,也只是見面。是否拜他為師,還不一定呢。”

朱老太這話,沈大小姐聽來很是不喜歡。

“朱掌門,”她說,“這年頭銀漸層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了。再說你還要人家出擔保銀子,愿意的人就更少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啊。”

這話聽得人十分不舒服。

朱老太沒有接茬,自顧端起茶碗喝茶。

她不想聽任他人做主,但也不想跟沈大小姐結下梁子。畢竟沈家是本城首屈一指的茶莊,而朱老太找差事,必是找這樣的商賈大家,萬一哪日碰上了也說不定。

“行了,說說前幾日丁老救下的那百只貓兒吧。”

羅大娘另起話題,雖也沉重,但至少朱老太不是話題中心了,她落得輕松。

茶會末,朱老太尋了個理由,早早離去,免得散場時沈大小姐又來找自己說道。

“妹妹,”張大娘子與她一同離席,“我可與你同行嗎,去看看那只銀漸層?”

“好的呀,姐姐。”

張大娘子并非第一次到訪,前幾次也只是站在院門內閑聊幾句,今日則坐在院子里,輕嘗朱老太端來的茶水。

“這是龍井嗎?”

“是龍井,不過是陳年的。”那是東家去年賞的,也是朱老太日常待客最好的茶葉。當年的龍井,可不是她這種市井小輩買得起的。

“那也是極品了,喝起來甚好。”張大娘子左右瞧了瞧,“東東,做什么呢?怎地趴在樹上不動?”

“他呀,定是在生悶氣。”朱老太端來點心放下。

樹梢上的朱東嘯,垂著四肢,如條小懶蟲般伸直了身子,緊貼樹枝,連下巴也貼著,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情。

“為何?”

朱老太指指柴房,說道:“不喜歡里面那個唄。”

“真的嗎?”

“我把他放出來,你便知了。”

朱老太說著,起身打開柴房的門。

“喵~~姨姨,你回來了呀。”寧嬰開心地走出來,圍著朱老太撒嬌。

本一臉無趣的朱東嘯立馬支起身子,朝這邊喊:“臭小子,離我媽遠點。”

寧嬰似是沒有聽見,自顧地繞著朱老太和張大娘子親昵。

“哎呀呀,這叫聲如嬰兒一般嬌嫩。”張大娘子第一次與寧嬰近距離接觸,撫摸著寧嬰的腦袋,很是歡喜。

“對啊,聽慣了東東的尖嗓門,寧嬰這聲音聽來讓人心動。”

“對的對的。任誰見了都會喜歡。”

朱老太笑了笑,說道:“是啊。可不知為何,告示都發出去那么久了,回信卻寥寥無幾。”

“可能就如羅大娘所言,年關將至,大多數人都要回鄉了,無暇顧及。待年關后,可能就好些了。”

朱老太嘆了口氣,她自有自己的煩惱,只是不能對張大娘子言語而已。

“不過呢,”張大娘子撫摸著寧嬰說道,“依我看哪,你不如自己收了算了。找其他門派拜下,一來花功夫,二來也不知會找到什么樣的掌門,你放心嗎?還有啊,你教導了半天,給他人做嫁衣裳,豈不是白費力氣嗎?”

朱老太錯愕地看著張大娘子,對她方才這話感到意外。

她不知張大娘子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建議。

無論如何,朱老太也不愿對張大娘子說出自己的難處,也只能對鄭文鴛說道說道了。

“你做的對,”鄭文鴛鮮少夸獎朱老太,“雖說你與張大娘子一同做這俠義之事,但畢竟彼此認識不久,沒有必要告訴她你的煩惱。說不定人家屆時還會把你這事當茶余飯后的談資,說來道去。”

朱老太認同地點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她不是沒有在茶會上聽到羅大娘等人談論未在場掌門的私事。

“所以,眼下那寧嬰還沒尋到掌門人?”

“嗯。那你回老家過年,也放心?你們家那個逆子,甚是反感那貓。”

“唉——是啊,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朱老太真正煩惱的是這個,“大家與他相處得都不太好,玄玄怕他,迷迷一家對他沒有好感,東東更是討厭他,見他靠近就要打。我若回了老家,留他們六個獨自在院中,不知會鬧成什么樣子。”

“那就把寧嬰關在柴房內。”

“沒用的。東東會開門。”

“哎呦呦,你家逆子真真了得,竟然會開門。”

“唉——”這聲嘆息既是無奈,又是自豪。

“那你打算怎么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朱老太還沒定,“倒是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啊。”鄭文鴛揚了揚手中的圖紙,“你瞧,我已開始畫裝修圖紙了。”

“哎呦呦,看你能的,都自己畫裝修圖紙了。”朱老太學著鄭文鴛的口吻夸贊道。

“哼!臭丫頭,不準譏諷我。”鄭文鴛敲了敲好友的額頭,“這年頭做裝修的全不靠譜,一點審美都沒有,只能自己動手。”

“那鋪子呢?你真要跟孟掌柜做生意?”

“不,不是跟孟掌柜,是跟孟掌柜的新老板。”

朱老太搖搖頭,表示不明白鄭文鴛的意思。

“我托了人,繞過孟掌柜,找著了他的新老板。一會兒便是與他見面商議。”

“你倒是聰明。不知孟掌柜知道了,會不會被氣死?”

“嘁!我會在乎他。”

“那價錢呢,孟掌柜說的那價錢甚高。”

“我有辦法。你陪我去,若覺著合適,我想割出一小部分面積給你。”

“你還想……”

“噯,”鄭文鴛打斷朱老太說道,“你若沒想好也無礙,我先用著。等你何時想好了,我就分給你。”

朱老太點點頭,好吧,既然鄭文鴛如此堅持,自己先考慮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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