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秋睡不著覺,把他拉到教堂窗前。
隔著窗望去,繁星點點,柔和的星光灑進教堂,落進秋琥珀色的眼眸,化為秋蕩漾的眼波。
“別趴那兒,”他低聲說,漆黑的眼睛一直盯著教堂正中的壁畫,“很冰。”
“唔……”秋伸出手輕輕碰碰窗戶,冰涼的觸感讓秋想到了冬天冰凍的河,想到了夏天哥哥做的冰沙。秋趁他不注意,伸出柔軟的舌頭舔了舔窗。然后秋的舌頭被粘在了窗上。
“唔!”秋痛得輕喚一聲。他轉回頭,有些生氣地看向秋。
“玻璃好吃嗎?!你讓我怎么幫你,啊?!”
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秋的眼角滑落,折射出星光,秋委屈地閉上了眼睛。他愣了一下,對秋說一聲“等我”便站起身,往教堂樓上大步跑去。一分鐘后,睡眼惺忪的修被他從樓上扛了下來。
“你干嘛……哎喲……我還沒睡醒呢……哎呀,秋怎么回事?”修看見秋后一下就清醒了。
他撇了撇嘴。“你有辦法讓他和窗戶分開嗎?再這樣下去秋的舌頭會爛掉。”
秋驚恐地發出嗚嗚聲。
“啊這個……好像得讓另一個人幫他舔才行。”
他漆黑的眸子冷冰冰地看著修。
“前隊長,呃,你要是不愿意的話,那就我來?”
“不行。”說完,他走到秋身邊,俯下身。
修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后,雙手背在背后,左手狠狠地掐著右手。
他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著秋的舌尖。可他沒想到玻璃竟然這么冰,他的舌頭猝不及防地黏在了窗上。
“唔呃!”
修終于憋不住笑出了聲,先是吃吃傻笑,后來變成大笑。每個“哈”字都在無情地嘲笑著這兄弟倆犯的傻。
他被冰得難受,抬腳后踹,正中修的小腹,笑聲戛然而止。
“幫忙。”他有些著急,怕保不住秋的舌頭。
“好好好。”修壞笑著跑到教堂閣樓上,拿了一瓶藥水下來,淋在兄弟倆的舌頭上。
他終于收回舌頭,抿了抿嘴唇,然后直起身,指著藥水瓶,面無表情地看著修:“說吧,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修一臉無辜地回望著他:“我才想起來,首領家里就是專門制作各類藥水的。”
“嗯?”
“呃……好像首領家里就是……怎么說呢,好像每一任祭司還有女巫都出自她們家,你能明白嗎?”
“每一任祭司和女巫都出自她們家?”
“嗯對。”
他沒有吭聲,摟住秋,摸著秋柔軟的頭發。他的視線從修的臉上移開,凝視著教堂正中的畫。修也跟著看過去,畫上神的臉隱在柔和的光暈中。
“怎么了?”修問道。
他沒有回答,兩道劍眉緩緩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