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逐生之夜
- 龍族,封神之路
- 燼寂無痕
- 2145字
- 2024-06-15 00:01:51
12月24日。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這只在西伯利亞雪原上棲息的黑天鵝呈現(xiàn)出了它歡騰的一面,各種彩燈和彩帶被掛在高處,赫爾佐格給鍋爐房調(diào)了雙倍的燃油,暖氣在管道里隆隆作響,奔涌向港口的各個角落。
人們表現(xiàn)的相當興奮,平時整日冰著臉的士兵也露出了笑容。這段時間邦達列夫在港口內(nèi)四處游蕩,和士兵們混的很熟,此刻他正和一群士兵抽著煙聊天。赫爾佐格穿著他最常穿的那件西裝,安排著護士和士兵布置大廳。
孩子們被趕到院子里玩鬧。蕾娜塔在經(jīng)過了上次的事情后就被護士禁足了,直到前幾天才放出來。她獨自抱著小熊在角落處,淡金色的長發(fā)下垂,遮住了眸光。平安夜嗎?陳銘仰頭注視著蒼白的天空,遠空中的太陽墜落的很快,一如即將到來的死亡。
大廳被裝點得像是個頂尖的舞廳,孩子,護士,軍官和士兵,除去值守的士兵,黑天鵝港中的絕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這里。
赫爾佐格站在高臺上朗誦著祝詞,邦達列夫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容站在他的側(cè)后方。高臺下人聲嘈雜,人們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了節(jié)日的喜悅之中,士兵和護士捉對擁抱,孩子們模仿著大人,兩兩擁抱著跳起舞來。
赫爾佐格兩人似乎十分滿意這個氛圍,念完祝詞后便微微躬身,從高臺后方離開。陳銘眼瞅著兩人退走,趕忙擠開人群,來到大廳的入口處。大門被三道機械鎖鎖著,鎖芯里填滿了松香。私下觀望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后,掌心黑炎吞吐,一掌把鎖扇碎,聲音被逐漸高昂的舞曲掩蓋,陳銘趁機開門跑出了大廳。
輕輕關上打開的大門,陳銘扭頭飛跑向自己的房間?,F(xiàn)在正是黑天鵝港哨防最弱的時候,陳銘不再收斂,黑炎噴涌轟開房門,掀開床單取出了藏在下方的轉(zhuǎn)輪手槍和手榴彈。再扯開床單撕成布條,把幾個手榴彈綁在一起掛在腰間,手里握著轉(zhuǎn)輪手槍跑下樓。
剛到樓下,一旁的大樓就火光驟起。陳銘心中暗罵赫爾佐格兩人動作之快,手腳卻一刻不停的跑向狗圈。狗圈里的雪橇犬大都被帶走了,只剩下了母狗阿加塔。陳銘打開鐵籠,用力擼了擼阿加塔的狗脖子,雪橇犬蹭著他的臉以示回應。這幾個月每天晚上他都會從廚房取一些肉來投喂這些雪橇犬,想要逃離黑天鵝港,狗拉雪橇無疑是一種相對安全的方式。
“走,我們?nèi)フ夷愕暮⒆觽?。”陳銘站起身,把阿加塔的項圈取下丟入火中。一人一狗迅速朝著港口大門奔去。
鍋爐房的方向傳來一聲劇烈的爆響,樓層的木板被瞬間高高躍起的烈火吞噬,赫爾佐格和邦達列夫早已不見蹤影,恐怕已經(jīng)撤出了黑天鵝港。阿加塔吠叫幾聲,很快大門外傳來了回應,連帶著幾聲爪子抓撓大門的聲響。
大門上的機械鎖很快就被陳銘拆下,數(shù)條雪橇犬跑到阿加塔的身邊。陳銘眼疾手快的挨個取下項圈遠遠丟開。
兀的,雪橇犬們像是聽見了什么,紛紛扭頭朝向港口內(nèi)的一個方向。阿加塔也扯了扯陳銘的衣服,示意他去那邊。
蕾娜塔嗎?
陳銘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帶著阿加塔折返施救。還沒走幾步,黑天鵝港突然開始震動,地下傳來連續(xù)爆炸的聲音。該死!陳銘摸出從赫爾佐格辦公室順出來的懷表,現(xiàn)在才剛到11點,炸彈怎么就會……
沒敢停下腳步,陳銘跟著雪橇犬們快速前往蕾娜塔的方位。等到陳銘趕到的時候,蕾娜塔正拖著一個小男孩,艱難的躲避一塊塊著火的房板。陳銘凝聚黑炎,一舉轟開擋路的障礙物,一把拽起路鳴澤的身體,讓雪橇犬背著蕾娜塔,迅速離開港口。
陳銘把路鳴澤甩在雪橇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他身邊,蕾娜塔靠在路鳴澤的另一邊,阿加塔和她的孩子們拉著雪橇快速遠離黑天鵝港。
身后的黑天鵝港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陳銘和蕾娜塔回頭看去,瞬間怔在了原地。白色的光如創(chuàng)世般耀眼,48道氣柱龍卷風般升起,把火焰吸上天空,最后它們匯在一處,組成了直徑100米的超級火龍卷,火龍卷升到一定高度后忽然膨脹為一朵雪白的蘑菇云升向高空。陳銘率先回過神來,推了推蕾娜塔的肩膀:“醒醒,回神了。那些戰(zhàn)斗機要飛過來了,還是想想該怎么躲過這些空中的視線吧?!?
蕾娜塔這才緩過神來,趕著雪橇來到了一處冰脊的下方。蘇27飛行戰(zhàn)斗機群帶著清晰的尾焰從夜空中劃過,很快就把這條冰脊扔在了后方。
“呼——”陳銘終于放松了下來,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他從未有過這樣放松的感覺,“終于活下來了?!?
一個月后。
莫斯科的早晨相當寂靜。一位退伍的老兵坐在冰封的莫斯科河面上,一邊垂釣一邊喝著劣質(zhì)的伏特加。
“請問科學院圖書館應該怎么走?”有人在背后問。
老兵轉(zhuǎn)過頭,冰面上站著兩個大男孩。他們顯然是個亞洲人,大概十三四歲,為首的男孩披著一件黑色的薄呢長風衣,圍著考究的羊絨圍巾,黑皮鞋上一塵不染,另一個男孩穿著黑白相間的呢子大衣。
不用老兵開口,穿著呢子大衣的男孩知趣地遞上一瓶陳年烈酒,這玩意兒在莫斯科是硬通貨,可作為問路的禮物手筆也太大了。
“你算問對人了,我退伍后一直在科學院看門。沿著前面的公路直往南,經(jīng)過彼得羅夫大劇院,之后你會看見一個十字路口,右拐就行了。”老兵迫不及待地擰開那瓶好酒。
“那請問圖書館里有位葉夫根尼·契切林教授么?”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孩又問。
“契切林?哈!什么教授,他是個圖書館管理員!那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家伙,他的教授資格還沒獲得多久就被取消了。”老兵不屑地說,“你們找他有事?”
“有位朋友的問候要帶給他?!蹦泻兊玫搅讼胍幕卮穑D(zhuǎn)身離去。
“為偉大的蘇聯(lián)!”老兵舉著酒瓶對紅場高呼。
“一切偉大的時代皆有結(jié)束的時候。”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孩豎起衣領擋風,望著天空中墜落的雪花,“正如所有的王都將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