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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西域來使(二)

  • 寂寞梨花落
  • 沁色
  • 3303字
  • 2010-09-20 10: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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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西域來使(二)

我回到宮中,懷里的靖涵興許是有些累了,趴在我肩頭,連連打了兩個哈欠。綰兒自內殿看見剛進院門的我,不禁喊道:“太子妃可急死奴婢了!”

我將靖涵放進搖床里,給他掖好錦被,小家伙眨了眨眼,入夢甜睡。我食指舉在唇邊,示意綰兒禁聲,輕輕晃動搖床,靖涵吮吸著小指,雙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我起身走到榻前坐定,褪了一層外衣,對綰兒招手道:“長樂殿那邊如何了?”

綰兒拿走我放下的外衣搭在腕上,“聽說正熱鬧呢,說是幾個匈奴使臣剛去看了皇上給他們分置的宮殿。”

我點頭,難怪會遇見了,我記得匈奴使臣的宮殿分置在景陽殿,而這處宮殿剛好就在掖池附近,不論是從別處來,還是從宮殿出,都會路過掖池。我側頭看了看綰兒手中的外衣,不覺一笑,衣料是普通的錦緞,衣色亦是和宮婢服相差不多,若然不識得我,把我當做宮里伺候的宮女也不足為奇。

側身躺在榻上,腦中忽地就想到那個匈奴來使,那人會漢語我現在已不覺得奇怪,匈奴人和邊境的漢人常有買賣交易,若是語言不通,就是最大的障礙。我奇怪的只是,他渾身所散發地氣度凌宇非凡,穿著上像是貴族的打扮,和另外幾個使臣明顯格格不入。雖然我不了解匈奴人是不是像漢人一樣穿衣有貴賤高低之分,可是心中總是有揮之不去的疑惑

朦朧間昏昏欲睡,輾轉翻身尋了個舒適的位置,不過一瞬,闔眼即安睡。我睡意本就淺,耳邊又不時傳來靖涵翻身踢被子的聲音,約摸睡了一個時辰,我睜開眼睛,望著窗外一片灰藍的蒼穹,怔怔出神。

殿外綰兒正在張羅著晚膳,我起身步出內室,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式:芙蓉玉筍羹、丁香藕荷、金玉玲瓏肉丸等八葷三素,色香味俱全。我坐下執起金筷,夾了一小塊兒肉丸放進嘴里細嚼慢咽,舌尖忽感一陣清淡荷香,我又夾了些許嘗了嘗,荷香越來越濃郁,我笑著對那傳膳的宮說人:“這肉丸子,廚子可是下了些功夫?”

“回太子妃的話,這廚子就是您上次看賞的那位,這人記性好,知道娘娘愛吃荷香味的東西,他就自作主張地添了些許荷葉汁在這肉丸子里,娘娘可是覺著不好?”那宮人佝僂著身子站在一旁維諾答道。

我擺手道:“給這廚子看賞。”宮人打了個千兒退出殿外。我隨意吃了幾口,就吩咐了撤膳,抬眼看看天色,越來越陰霾暗沉了。

我閑下來無事,點上紅燭坐在桌前看竹簡,才剛讀了第一段,就聽院外急匆匆地腳步聲傳來,是廷曦的近身宮人楊福。

“太子妃,長樂殿那邊兒傳話來,娘娘們可去參加今晚的宴會。殿下讓奴才來知會您一聲,時辰一到,您就去罷。”楊福站在殿檻處,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不知是跑得有多急。

“其他主子們也去嗎?”照理說宮妃出席此等宴會亦是上等榮耀,今晚只為給匈奴使臣接風,若然有女子在場,我若沒猜錯,匈奴帶來的十個西域女子亦會輪番上場。

楊福用袖口抹了一圈額頭和下顎的汗珠,繼續說道:“是呀,貴妃娘娘和辰妃娘娘那邊,已派人去說了。估摸著現在應該知道了,娘娘可別誤了時辰,奴才先告退了。”

我顎首點頭,楊福又匆匆地走出內殿。剛一起身,心中忽然想到一事,今日我告訴那匈奴使臣我是宮女,現下又要以太子正妃的身份出席晚宴,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么?可是話已說出口,又不能裝病推辭著說不去,皇上都在赴宴,況且我有病無病亦不是說來就來的。只好硬著頭皮,走一步是一步,若然認出是我,只能期盼他別揭穿我。

綰兒為我換裝,我著一身赤金玫紅色鏤花紋騰及地繞裾雙襦裙,上繡百靈歌鳥,由及地群裾繡起繁花紋飾環環纏繞上正胸。略施粉擇,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柳眉如煙描繪鬢間,雙瞳剪水,唇色朱櫻一點。雙髻霧鬢,斜插金絲點翠鳳凌簪,配上一副青玉琉璃珠墜,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艷妝華服,雍容雅步,裊裊婀娜走出寢宮。

我坐在玉輦軟榻上,搖搖晃晃一陣兒才到達長樂殿,彼時正是宴會開始,長樂殿張滿紅燈雕花籠,四周恭迎站定的宮人婢女不計其數。更把這自古以來最豪華輝煌的長樂殿彰顯得尊貴無比,猶如天宮。

我扶著綰兒的手,款步姍姍從側殿進入大殿,看見廷曦坐在左下位,我徑直走到他身邊,屈膝作禮,他回眸看我,眼里柔水萬千,對我邪笑一瞬,指著他身旁的榻墊,“父皇就快到了。”

我俯身坐定,抬眸環視一圈,席上王公大臣已在列,人群中看見魁梧英姿的驃騎大將軍端坐在位上,我對爹微微一笑,他輕點顎首,鬢間那幾縷銀絲在紅光下更顯寂寥。廷曦下位坐著廷昭,他依舊淡漠著倒酒自飲,仿佛沉浸在江南月色之中對酒當歌,全然與這盛大的宴會毫無關聯。

“那邊就是匈奴帶來的西域女子。”

廷曦手指向一邊,我順著看去,十個妙齡女子身穿西域服飾,頭戴繞環珠簾,垂下幾束烏黑的發辮,俏皮之中又帶些嫵媚,姿色天然。站在大殿末邊語笑嫣然。果然是大漠黃沙的女兒,頗顯女中丈夫的氣度,相比中原女子的優柔靜美,她們更添了幾分英姿豪邁。

我低聲問道:“是來聯姻的嗎?”廷曦端起案上的玉瓷杯輕搖,仰脖飲下。偶有幾滴玉液順著他的嘴角溢下,我抽出袖中的娟帕為他沾抹。他轉頭對我付之一笑,眼中脈脈含情,那柔水似潮涌來,我掩面遮羞,雙頰緋紅。

“這筆買賣匈奴倒是占盡好處,用幾個西域女子來換我朝尊貴的公主,哼……蠻族!”廷曦眉間凝聚著淡淡怒氣,我默默為他斟酒,再無多話。

不多時,宮人尖細地宣駕聲傳來:“皇上駕到!”眾人齊齊繞出案桌,俯身下跪。“恭迎皇上!”

一雙赤金紋龍靴路過我眼前,明黃艷麗的龍袍張揚擺起,似乎扇到了我的眼角,如風般劃過,令人生畏。“起吧。”

皇上端坐在龍椅之上,眾人拘束無措,全無剛才高談闊論的氣勢。唯有末邊的那十個西域女子跪拜之后,還埋著頭低聲細語,不過顯然已收斂了許多。

皇上隨意詢問了廷曦幾句朝堂上的政事,只聽宮人不緊不慢地宣駕:“西域匈奴使臣來訪!”眾人不覺坐直身板,伸長了脖子,翹首望去,我目光幽幽看去大殿盡頭,只見一行外族打扮的匈奴人跨著大步,穩穩走來。

雖然換了身打扮,但我仍是認出當中一人,就是今日在掖池與我對話之人。他換了一身絳紫色寬襟腰袍,正中紋繡奔馳駿馬,袖口纏有金絲鍍層,頭戴青色鷹頭氈帽,神采奕奕,眉目間蘊含豪爽氣質,薄唇微啟,翹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

他們一行人走至殿中,并未向皇上行跪拜之禮,只是用了他們匈奴人的敬禮,單手握拳抵在心口,俯首低頭道:“皇上萬歲!”言語中含一絲傲氣,殿上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不屑再看。我側頭看向廷曦,他緊握拳頭,死捏著袍角,怒氣似火燃燒。

“匈奴使者遠道而來,朕必將盛宴款待之。”龍椅之上端坐的皇上,沉穩回道,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不喜不憂。我不禁在心中嘆服,這就是帝王心術,喜怒不形于色。

“多謝皇上!我匈奴單于為表友好,特命我等帶來西域美女奉獻給天朝,此乃單于的一片結盟之心,望尊貴的皇上笑納。”中間那人始終沒有開口,一直是旁邊二人在附和著回答。說完這句,那二人朝十個西域女子拍了拍掌,只見她們步履輕盈,搖曳小蠻,姍姍作響走至殿前。

我輕拽廷曦的衣袖,低聲問道:“皇上會如何安配這些女子?”

廷曦瞥眉不悅,因喝了些救,雙頰泛著醉紅。“不過是在列的公子一人分去幾個,難道還想要我父皇收了這些西域女為妃嗎?”

我正欲回話,那兩個使臣又接著對皇上拱手說道:“我單于一直敬仰天朝威儀,自古都與天朝有聯姻習俗,此次來訪,望皇上賜婚美麗的天朝公主嫁匈奴單于,為兩國邦交結下永好之約。”

殿上眾人對匈奴的要求嗤之以鼻,嘖嘖不忿,卻又礙于皇上在此不敢造次,年年都是如此,匈奴只要來訪,對于天朝公主來說,就是災難的開始。

廷曦突地站起身子,對皇上拱手一拜,復又側身對使臣說:“宮中僅有五位公主,皆是幼齡,不到婚配之期,還望匈奴單于見諒。”

廷曦一席話,聽得我心里一陣慌亂,他太沖動了,匈奴怎么會在乎這些禮制,只要是女人,只要是天朝的公主,他們又何須在乎是否到了婚配之期呢!匈奴人不會管這些虛禮,他們只知道天朝不愿聯姻,那么后患就是無窮。

匈奴使臣個個側身看向廷曦,上下打量一番后,看廷曦的穿著,聽談吐氣質,大概亦猜出來他就是當朝太子。我突然心下一驚,果然!那人烏黑星亮的眸子,一瞬不移地凝視著我,像是不可置信我這個他口中的宮女會出現在這里,盛服濃妝韶顏雅容,如此一人,他不可能猜不出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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