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稱作實驗室，但這里實則是一個敞開的區域，堆放著各種稀有材料和科技產品。

輸送帶不停轉動著，將物品分門別類地輸送到對應的地方。墻壁上覆蓋著紅色的VR界面，能夠操作所有設備并監視各類信息。

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儀位于實驗區的最中央。

“隨便坐。”

王日天隨手按下一個按鈕，地面上的一個墩子懸浮起來，飛到了兩人旁邊。

“看看我搞出來的磁懸浮座椅。”王日天說道，“怎么樣，沒比聯邦一大的實驗室差吧？”

他看向莊啟星，賤兮兮地挑了挑眉。

“論花里胡哨的話，聯邦一大的實驗室拍馬也趕不上你。”莊啟星聳了聳肩，坐在了磁懸浮座椅上。

毫無依托的椅子稍微晃了晃，但是并沒有晃動太大的幅度，就好像不是飄在空中的，而是由椅子腿撐著一樣穩定。

莊啟星左腳一蹬，磁懸浮座椅就平穩地飛了出去，高度仍舊一點都沒有變化，只是如他所想的那樣，進行了橫向的移動。

“這椅子還挺有意思的。”莊啟星把磁懸浮座椅蹬來蹬去，玩得不亦樂乎，“不過聯邦一大的實驗室肯定不可能購入這種沒什么用的東西，學校不會報銷的。”

“所以說嘛，還是自己的實驗室方便。”王日天豎起一只粉色的大拇指，“就是花錢多了點，我的畢生積蓄都砸在這里了……”

“還好我的實驗室沒被那幾個賽博瘋子搞得暴露掉，不然我得心疼死！”

“好了，先干正事吧。”莊啟星蹬著地面，讓磁懸浮座椅飄到了王日天旁邊，“之前打那一架消耗有點大，感覺我可能需要睡一覺。”

他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就想往后靠，卻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沒有椅背，差評。”莊啟星瞥了王日天一眼。

“這不是技術水平沒達到嘛……你要是靠在椅背上的話，重心就偏的厲害了，萬一掉下去又該罵我。”王日天理直氣壯地說道。

不過他雖然嘴上還在貧，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

小諾傳輸給王日天的數據被發送到實驗室的計算機中，巨大的全息投影上馬上投出了在西郊出現的球形儀器。

與小諾的小型全息投影不同，在大型高清全息投影的展示下，這個儀器各個部位的構造以及使用數據更加直觀地顯現在莊啟星和王日天面前。

“看樣子……這種儀器像是跟腦電波有點關系。”

王日天盯著全息投影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咂了咂嘴，開口說道。

“嗯，看來王大天才還是有點東西的。”莊啟星頷首道，“化蝶當時也是這么說的——腦機接口已經過時了，腦電波的頻率對上就好。”

“化蝶是誰？在西郊認識的妹妹？”王日天眼睛一亮，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名為八卦的表情。

“什么妹妹……那家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都快飛升了。”莊啟星嘆了口氣，“不提這個，你能做出對抗這種儀器的設備嗎？”

“歸真教的下線很多很多，我感覺逐光城都要被他們腐蝕了……至少，在想出反制歸真教的方法前，我是不打算輕易外出了。”

化蝶已經幾乎徹底成為了人工智能，她顯然不會因為一個元宇宙的破滅而消亡。

莊啟星之前在紅燈區看到的化蝶的身影，說不定就是她在搞鬼……只不過他也搞不清，那種影像到底是因為化蝶有未知的手段，還是說僅僅是來自于自己的精神問題。

“要說應對方法嘛……其實也簡單。”王日天盤起腿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懸在了半空中，“制作一個頭盔把大腦保護好就行了。”

“這樣太直接了，他們一眼就知道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莊啟星搖了搖頭，“有沒有其他辦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破解掉這東西。”

一邊說著，他不由得想起了智械黃昏的騎手。

騎手整天把頭盔戴在頭上，讓他多給頭盔加一個隔絕腦電波的功能，似乎毫無違和感？

“有是肯定有的……”王日天用粉色的義體右手托著下巴，思考著。

隨后似乎是覺得金屬材質有點硌得慌，托著下巴的手又換成了左手。

“我覺得吧，或許可以多增加一種頻率，改變儀器放射出的電信號。”他說道，“這樣子的話，腦電波產生的生物電信號就不會被這種儀器影響……”

王日天看了莊啟星一眼，又有些遲疑地吸了口氣。

“但是問題在于，我們的電信號也不能隨便放——否則僅僅是無法起到有效干擾倒還好，要是給附近的人帶來嚴重的問題就不好辦了……”

“那就看你的了。”莊啟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踩在銀色金屬地面上，“你不是號稱天才嗎？記得來點作用啊！”

“行行行，你趕緊睡去吧。”王日天嫌棄地擺了擺手，“我讓我的小蘿莉們領著你去找一個空房間……”

說著，他又露出一個怪怪的笑容。

“對了，你需要人陪睡嗎？我這里前陣子回收了幾個質量不錯的仿生人——”

“你自己留著用吧。”

莊啟星看都不看他一眼，跟著一只蘿莉機器人走向一側的走廊。

“切，不識好人心，難怪你會出精神問題。”

王日天朝離去的莊啟星豎了個中指，也不管他有沒有看見，目光就繼續投在了面前的投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