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親自出來接兩人。
“蒼流,你怎么過來了?在帝都住的還舒服嗎?”
謝蒼流冷淡地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進去。
謝夫人不由得皺了皺眉。
謝舒窈不覺尷尬,微笑地應和著。
但客廳里沒有白棋的身影。
謝父端坐在主位上,熱切地招呼著她,茶幾上擺著江城的幾道小吃,還有紫紅色的酸梅湯泛著光。
“蒼流,我和你媽媽特意請了江城的老師傅,做了幾道時令小吃。”
“晚上留下來吃飯嗎?你媽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專門做江淮菜的大廚,準備給你露一手?!?
“我來看白棋,她明天有活動,今天晚上提前接她去工作室,不留下吃飯了。”
“這樣啊,”謝父頓了頓,“那可能要問你媽媽那邊……”
不同于謝夫人對這門婚事的偏見,謝父覺得白棋至少有一點好,至少可以緩和一下謝蒼流和他們這支近乎水火不容的萬惡關系。
手握兩座三大獎杯,謝蒼流已是文化界響當當的風云人物,更別提去年結的那門婚事。
但,早年他風流成性,為了妥協讓渡了部分股權給謝夫人,加上謝夫人出身望族,所以謝夫人在家的話語權并不小,小事他也都由著她。
謝父當然清楚白棋不過是兒子和母親抗爭的犧牲品。
只是,謝蒼流一來,局勢瞬間變了。
謝舒窈扶著謝夫人坐下。
謝蒼流看向自己的母親,“把白棋放出來?!?
“蒼流,做了謝家的兒媳就要有謝家的規矩,是她自己不檢點在先?!?
“穆清還沒讓她息影,已經是給她面子了。”
謝舒窈急忙搭上她的手臂,輕拍著她的后背。
“媽媽,您別急,蒼流難得回家一次,您不給我面子,還是不讓白棋參加,可也要顧及蒼流的面子。”
謝舒窈試圖掌控局面,努力不讓一切走向失控。
但意料之中的意外還是來了。
“要么,我現在報警,當紅影后在家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送謝氏上頭條;要么,”
“你現在把人放了?!?
謝蒼流忍無可忍。
謝父急忙出聲,“蒼流,多大點事,至于嗎?”
“你們默許她被關起來的時候,想過多大點事,至于嗎?!?
默許,一種沉默的態度,通常以不站隊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謝蒼流起身,招來管家,讓他開門。
謝夫人很是氣憤,但她的涵養不允許她潑婦罵街。
謝舒窈很好地安撫著她。
當然,沒有一個人敢起身阻止此刻的謝蒼流。
她沖向樓梯,隨后卻停下腳步,看向客廳中沉默的三個人。
“謝穆清知道自己被安排去新加坡出差,是為了和林家聯姻嗎?”
一時激起千層浪。
謝蒼流,這個頑劣的惡童毫不猶豫地點燃了手中的炸彈,拉下心懷鬼胎的眾人共赴黃泉。
不曾停下的磋磨,意外的小題大做,謝夫人所有行為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讓白棋先提離婚,越快越好。
把她扔了,謝穆清才能重回正軌,娶一位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強強聯合。
謝老先生與三任妻子共育有三子,謝父能力最弱,偏偏得了謝穆清,被謝老先生指定為家族繼承人。
但二房三房的虎視眈眈,讓謝穆清壓力頗大,而白棋,顯然不能在工作上給他帶來助力。
離婚,再娶。
如此,白棋只不過是他的風流韻事一樁罷了。
至于靠白棋緩和與謝蒼流的關系——
謝蒼流是寬宏大量的人嗎?
顯然不是。
那到手的利益豈不是比虛無縹緲的緩和關系來的更為實在?
更何況,謝蒼流畢竟姓謝,流著謝家的血。
她能為了白棋把謝家賣了?
作為閨蜜,白棋不會讓她為難的。
房間內。
“謝穆清默許了嗎?”
謝蒼流問道。
白棋緊緊地抱著她,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