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9章 老友

很快,稀里糊涂地時間便到了國慶,在張燈結彩的紅色世界中,我與她約好去看望我的初中高中同學,在荒涼的大西北,能遇到一個關系很不錯的同學,我的心總算有那么一些安慰。那是種說不出的慰藉,只要一看她我總是很心安。

大學開始沒多久,我就得知她也來蘭州上大學,這對我而言也是注的。學業是小事情,對我而言不算什么挑戰,我更多的挑戰來自自己孤寂的心靈,那痛苦與彷徨之刃不停地剜著我的心房,讓我痛不欲生,我那可憐的心不停地滴著血,那一地的血腥沒有任何人可以察覺,只有我自己日日夜夜聞著那可的血腥忍受著西北致命的荒涼。

出發之前,我便與我女友介紹了我的同學,那與我同在一座城的女生。我想她一定很高興結識我的同學,畢竟她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生。

她叫趙靜,人如其名,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文靜內斂,話不多,生得人高馬大,總喜歡和我比身高,我對此毫不在意,畢竟我們是初中高中同學,關系自然沒話說,我和她無話不說。我對她有著某種程度的心理依賴,她自然而然也成了我的親人,我自以為是地認為她就是我的親人。如果自己生了什么心事,我可以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心事一股腦地抖落給她。她一般不說什么話,真是個獨一無二的聆聽者。

坐了前往白銀區的公交車,步行到西北民族大學老校區,坐上前往新校區的校車,我們很快上了前去榆中校區的路。上了車沒多久,我掏出兜里的止痛藥吃了起來。她一如既往地把頭埋進我的懷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女生似乎總是靠在男生的肩膀,這或許能給他們帶來莫大的安全感。

“你的頭又疼了?要不要緊!”她抬起頭神情嚴肅地看著我,眼神中帶了莫大的關切。

“沒事兒,老毛病犯了。偏頭痛,沒辦法。”我忍著頭疼低聲說著,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讓我愈發地難以忍受。這現在的工業文明給人類帶來了巨的進步和便利,卻殘忍地傷害著我的心腦,好區分我和人類的不同。

“去醫院檢查過了嗎?”她認真地說著,對我的小毛病投入了莫的關切。

“檢查過了,什么毛病都沒有檢查出來。我家族都有偏頭的毛病,科學解釋不了。吃粒藥就好了,沒什么大不了。這點兒頭疼腦熱還要不了我的命!死不了,放心。”我毫不在意地說著話,絲毫沒有把自己從小到大的偏頭痛當一回事兒。

“有時間,我帶你去醫院再看看,希望沒事兒!”她又把頭搭在我的肩頭,雙手緊緊地摟著我左邊的胳膊。

“沒興趣,我自己的問題自己非常清楚。”我說。

“別這么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希望你健健康的。”她悶著聲說,用手玩弄著我的衣角。

“我的理想還沒有實現,閻王是帶不走我的,你放心就好。”我看著車窗外,陷入自己的惆悵中,往往和關系的人在一起我總會不自覺陷入自己的壞情緒中。看著車窗外的人、車、建筑在不停的拋棄在我身后,我不自覺陷入歷史的現實的社會的眼下的困頓之中,我總不能如此虛度時光,我總該在一些事情上拼搏一把,而不是隨波逐流,這可不是我真實的自己,我看著窗外暗想。

藥物的作用真是了不起,很快我的頭疼便在藥物的作用下緩解了很多,我漸漸地也輕松了許多。想著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老友,心情也舒暢了許多。窗外的世界也有趣了很多,隨著車子不停地往目的地行駛而去,心情也好多了。車里坐滿了大學生,我和她也是,車上的情侶也很多,明眼的都能察覺,他們無非就我兩一樣,肩靠著肩,臉貼著臉,一開始總是那么心動,過不了多久,也會失去興趣,在痛苦與無聊中來回消磨寶貴的青春。

很快,我兩便來到了榆中縣城,我萬沒有料想,我的老友竟然會來到這么偏僻的小地方讀大學,換作是我,我可接受不了在這么荒涼的小縣城讀大學,那蘭州本就是一個荒涼之地,讀個大學竟然來到這么個小地方,現實不會可憐任何的理想主義,更不會對一個敏感的青年投來一絲絲地關懷,這就是現實,所謂的理想和現實就是如此,我們既要有勇氣在現實面前高唱理想之歌,也要心甘情愿地在理想的國度里過著心悅誠服的現實生活。

下了車,她仍舊挽著我的胳膊,邁著輕快的步調,滿臉的幸福。我想,她是想在我朋友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自信來,她一向是自信張揚的蘭州女生,或許是為了給別人留下什么好的印象。她一向如此,我也沒多想。

趙靜早已經在約好的地方等著,沒等我介紹,她便松開我的手走向了我老友,很快便與趙靜打成一片,有說有笑,說著女生之間說的話。我也不便插嘴,只是偶爾問上一些幼稚的問題。

我女友也會開心地嗆我一句:“這是我們女生之間的秘密,不告訴你。”說完,她拉著趙靜的手走我前面去了,看著她兩的背影,我心頭涌起一陣暖流,一個是我的女友,一個是我的藍顏知己。此刻,她們都陪在我的身邊,讓我很知足,也很榮幸。我雖沒有什么特的女人緣,卻總能遇到一些獨特的女生,這或許是對自己偏執性格的補償。我一向不被上天眷顧,此刻卻活在莫大的幸福之中。

對此,我也只是微微一笑,沒說什么話。

“你們兩吃飯了沒有?”趙靜看著我的女友問。

“還沒吃,我們打算和你一起吃。”女友搶先一步說了話。

“你吃飯了嗎?”我問。

“我也沒吃,等著你兩一起吃。”趙靜回了話。

“那我們到外面吃還是?”我走在她兩身后問。

“我先帶你們兩逛逛我們的校園,我們一會兒再吃!你們餓了嗎?”趙靜問,一臉的羞澀,應付著我女友的話茬兒。

“不餓,我們先去逛逛!”我女友搶著說。

“行呢!一會兒再說,現在不怎么餓!”我在她兩身后說著。太陽很熱,壓根不像十月的樣子。

我們在校園轉了轉,在校園一角的小樹林的長椅上坐著聊了很久,我躺在草坪上仰望著西北的天空,時而看看坐在石椅上的兩位女士,嘴里說著一些俏皮話。很快飯點也到了,我們索性到了食堂,老家的一位男同學也加入我們聊天的行列,好一個熱鬧。我來不及向女友介紹老家的男同學,著急著往食堂的衛生間里跑去了。

在上廁所的路上,我還擔心她會不會因為是老家的男同學而與他們幾個無話可說,陷入尷尬的境地之中。我匆匆地上了衛生間,便跑回到他們所在的飯桌。沒等我回到飯桌,她早已經把自己是我女友的偉大消息告知了每一位在座的男生,與他們打成一片,有說有笑,像處了幾十年的老友,我那懸著的心也全然地落了地。她終究是她,一個同任何陌生人都能聊得來的女生,她從不缺什么話題,她同任何人都能聊得來,我真是談了一個女友什么了不得的女友,她自信地介紹著自己,順便也把我夸耀一番,我雖生了什么不好意思,卻也很享受他給我帶的自信和榮耀。

“她叫陳麗媛,是我的……”沒等我說完,趙靜搶先說了話。

“她早已經把她自己介紹給我們了,你有這樣的女友真是厲害,估計也很幸福。你要好好珍惜啊!”說完,趙靜笑了笑,她愈發大大咧咧地說笑著,和老家的幾個男生攀談起來,我看著他們幾個聊天說話,在一旁喝我的飲料,偶爾插上一句,附和著他們的談笑。

吃完飯,老家的一幫男生回了宿舍,我兩和趙靜出了校門溜達了一圈,她們始終形影不離,相互挽著胳膊,相處得非常的和睦融洽,我走在她兩身后,生了莫大的感動。

“你們兩個怎么認識的?”趙靜挽著陳的胳膊笑著問。

“剛開學,我就向他表白,很快我們便在一起了。”她轉過頭看著我,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那個時候特別害羞,都不敢看我的眼睛!”陳又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隨后緊緊地抱著趙的胳膊,伴著一陣的哈哈大笑。

“害羞!不存在的。我那是尊重女性,我一向尊重任何人,這是我高貴的品質。”我自豪地說著,也很慶幸自己能和城里的姑娘交往,她似乎成了我的一件寶貴的珠寶,卻總愛在陌生人面前顯擺自己。這是城里人的自信,也是她獨有的魅力,她總是樂于在全世界面前帶著我去顯擺,好像自己在和一個不得了的男生在交往一般。其實我很普通,全世界和我沒什么關系,盡管我那時一直在努力地關心和詮釋這個糟糕的世界,這一定程度上讓我走進一個可怕的沼澤中,越陷越深,最終迎來的是可怕又可悲的命運。

在一段關系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在戀愛中一切都變得輕松濃厚,身旁的所有事物都被愛與被愛賦予意義。很快我們又回到西北民族大學的那片林子中,同樣是兩個優秀的女生在陪著我度過那個美好的夜晚,我心生感激,卻沒說什么。

回蘭州的校車也該出發了,我和陳排在長長的隊伍中,我的老友趙姑娘在一旁目送,我不知她當時作何感想,那時雖然有女朋友陪著,但我還是很舍不得她,她同樣是只身一人來到這讓人高興不起來的大西北,我本以為她的學校也在LZ市,真沒料想她會來到LZ市旁邊的一個小縣城里讀大學,她來蘭州城區非常的不方便,如果她也在蘭州城里,那我與她見面應該是十分方便的,我如是想著。這也是沒必要多說的,她能離我這么近,也算是一種幸福。雖隔了一段距離,只要我想叫她,或者她想見我,幾個小時是能解決的。看著她送別的背影,我的心里也生了些許的不舒服。我們在初中高中有事沒事都會在一起說些心里話,她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藍顏知己。或許我在她心里也有著同樣的分量和地位。

看著靜揮手道別,我也在車里向她示意,那過去的美好回憶又浮現在我的眼前。她有無數的追求者,而我卻始終和她保持清白要好的關系,這和她絕好的性格是離不開的,她確實是萬人迷,有著美好的面容,令人親近的性格,我聽說她有很多追求者,她始終和那些追求者保持理性的距離者讓我心生欽佩,她值得偉大的男人托付一生,車很快出發,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卻牢牢地刻在我的心頭,她真優雅賢淑,真是天底下難得的姑娘。

陳又幸福地把我的胳膊摟在自己的懷里,看得出她很愛我,她精力充沛,在車上不停地說笑著。

“有沒有加了趙靜的聯系方式?”我問。

“肯定的,電話號碼,QQ、微信都加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愛她,她性格真好。”陳微笑著說,嘴里還不停地嚼著口香糖,那薄荷的芬芳不停地竄到我的鼻腔中,給我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下午的陽光里,她緊緊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帶著舍不得趙的情愫踏上了回蘭州城的路。

車子到了西北民族大學的老校區,太陽早已經下山去了。我叫醒了睡在我懷的陳,我兩沿著白銀路,在路燈的照耀下往前走著。

夜幕降臨,城里的車和人愈發地多了起來,這和我那小小的村子自然是沒什么兩樣的。我很久沒有和自己的家人通話,我不知他們在老家做些什么,更不知他們在老家想些什么,很快我生了慚愧。我在戀愛中竟然忘了生我養我的父母親,我早已經把對父母的思念,對故鄉的沉重感拋之腦后,我究竟是個不折不扣的辜負者,我把最為要緊的事情在腦海中剔除得一干二凈,這真是的罪孽。

“陳,其實我不怎么喜歡這城里的生活,這讓我痛苦,讓我愈發地變得焦慮。我還是喜歡山水田園的感覺,我來自西南,我是個典型的南方人。我不怎么喜歡,也不習慣你們北方的一切,這里的環境讓我很窒息。我們那兒的樹木是真多,一大片一大片綠,不論春夏秋冬都是郁郁蔥蔥的世界,你們這兒真心讓我難受,一片連著一片的荒涼。我想回到南方去,我想在回南方之前去XJ支教,那是我的理想,非做不可。但是我不希望你跟著我受苦,這樣我會覺得虧欠。你是一個大城市里的姑娘,我估計你也吃不了這樣的苦,我也不愿你跟著我吃這樣的苦,我注定要走很多的苦,吃很多的苦,遭很多的罪。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因為受不了苦而離我遠去。”我語重心長地說著,她牽著我的手,我感到一陣的蒼涼,那手心的溫度也像生了什么冰涼。

“不,我愿意跟著你吃苦,我說過了,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會跟著你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的想法,我都會毫無怨言地支持你。我愿意做你身后的女生,你回大理,或者去XJ,我都會跟你一起去。我愛你,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只要是你,我愿意跟著你吃苦,無論吃什么樣的苦,我都心甘情愿,只要是你,我什么都不怕。”我兩沿著白銀路往前走去,她緊緊地抱著我的胳膊,那路燈生得好孤單,似乎只有我才能敏銳地察覺到它們的形只影單,盡管它們沿著公路一排一排地聳立著,卻沒有任何車輛為它們停留片刻,它們雖然為這個世界提供著光亮,卻無人問津。

“謝謝你,你每次都依著我,全然不顧自己的一切。你真讓我感動!你累了嗎?”我關切地問著。

“只要有你在,我感覺不到一點兒的累。”

“我還不知道你,動不動就腳疼。這倒是非常符合你城里姑的事實。我哪怕走上一天的路也是毫無問題的。我們坐公交車回學校吧!”我說。

“再走一會兒,走一會兒再去坐車,時間沒那么晚,別急。我不累,你放心吧!”她挽著我的胳膊一副幸福模樣。

其實我知道她只是在我面前逞能,我剛說了她吃不得苦的話,她為了在我面前表現出能吃苦的模樣而故意說一些堅持步行的話,我知道她的腿無比的嬌弱,沒有多遠她定會腰酸背痛,我見過她喊疼的模樣,只是多走了一些路,走了一些平坦的路,要是換成老家的山路,她定堅持不了多久。這平坦的道路都夠她受罪的。

果不其然,沒走多遠的苦,她又邁不開腳去,我們坐了公交車往師大搖了回去,她喜歡抱著我的胳膊,把頭深深地埋進我的脖頸里,她一向如此,她真是片刻都不舍得離開我,她渴望占有和接觸,這是戀愛中女生的模樣。在車里,我能看到她一臉的疲憊,她失去了活力,失去大大咧咧的神情,失去大聲說話的氣力的興致。判若兩人,她一疲憊就化成一只病貓,躲在我懷里不肯說話。

城市的燈火在在閃爍著,讓我麻木,我不知道這眼前的一切都不屬于我。我只是路過,不超過四年,我就將離開這里,離開我毫無感覺的城市,這西北的城牢牢地將我困住,我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我在談戀愛,但這戀愛并沒有改變我的性格,也沒有給我帶來任何思想上的提高。

回到了宿舍,我仍是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我想看個電影放松下來,看了一會兒,我便陷入自己的迷惘中,我應該專注于自己的學業,而不是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至于什么是有意義的事情,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我陷入漫無目的絕望中,我父親送我來蘭州可不是來浪費時間的。

思來想去,我翻開自己的哲學書看了起來。我是該行動起來,成為思想的巨人,成為主宰自己命運的大人物。從此,研究學問,強身健體的心思便開始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回到宿舍,酒桌文化還在上演,他們早已經知道我在戀愛中,卻早已經沒和我說什么話的沖動,我本想用十一黃金周的時間去好好了解蘭州的,或許是甘肅的文化,卻始終和自己的女友黏在一起,讓我脫不開身。

國慶第二天,陳也沒有想要回家的心思,她睡覺之前又約好了,要和我去蘭州的主城區逛逛。似乎戀愛就是要不停地去那些沒去過的地方,好讓戀情在陌生的地方生根發芽,留下什么奇奇怪怪的回憶,這終究是不分好壞的事情,所有的戀情不都是如此。

我昨晚睡得很飽,所有的精力都已經恢復,窗外早已經是一片陽光明媚,也是個不錯的日子。坐上 131路公交車,我們沿著擁擠的黃河到了白塔山,四處閑逛,不久便到了五泉山公園,頭昏腦脹之際又現身城關區。記憶的確抵不過時間,說說笑笑中,我們又坐上了公交車,沿著令人作嘔的城市公路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培黎廣場,拖著兩具疲憊不堪的軀體回到了宿舍樓底下,照樣是輕輕地吻別,在黑夜中,她拖著自己的背影遠去了。我卻沒有什么戀戀不舍的感覺,我們已經黏在一起好多月,似乎成了老夫老妻的模樣。她更多的是在說一些我不喜歡聽的話,其實我的心思早已經不在談情說愛這件無聊的小事之上,我似乎更在乎我的興趣愛好,以及自己必須要做的一些事情之上,我不能老是稀里糊涂地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一整天的時間,我應該去看看書,去健身,去玩弄自己心愛的籃球,我的腦袋像套在一個巨大的袋子中,這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世界。我成了自我折磨的幼稚鬼,慢慢地,我有意地去疏遠她,好讓自己有什么時間去閱讀,去健身。我想擁有雕塑般的身材,擁有睿智的大腦,擁有別人無法企及的思想高度,這才是我該去追求的!

漸漸地,我把時間投入到閱讀和籃球運動中,我還專門買了一個籃球去籃球場流汗去,這讓我無比的暢快。

她可能是太累,也沒說什么和我要去游玩的話,國慶節籃球場上的人非常多,我自覺自己籃球技術高超,擁抱自己的籃球便像國王一般往籃球場跑去。

一去籃球場,總是一副嘻哈的模樣,連衣帽,一個紅色的鴨舌帽,它們始終套在一起,耳機一插,再來一段嘻哈音樂是必須的,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之前很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當我帶上自己的籃球,聽著自己的音樂,我徹底把這個糟糕的世界拋之腦后,盡管我仍在這個地球表面思考問題,卻把自己的視角拉到宇宙深處的角度去打量這個世界,思考這個世界所面臨的問題,我想給世界出一副良藥,徹底根治這個生了病的世界。

在籃球場上一頓猛如虎,我真是好久沒有這么暢快地運動了。電話一響,我跑到拋放自己衣物的圍網下,果不其然是她。

“你去哪兒了?”她問。

“我在籃球場打籃球!”我有點兒不情愿地回了話。

“一起吃飯吧!你估計還沒有吃飯吧?”她隨口一問。

“我吃過了,為了來打籃球,我一大早就吃過牛肉面了。”我回答。

“那我過來找你!你一個人去打籃球?怎么不叫我。”她似乎有些失落地說著。

“你又不喜歡打籃球!行吧!你來吧。”我有些不開心,她一個從不運動的女生,不知來籃球場做什么!她本可以自己好好看看書,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老是跟在我的身后,我是一個男人,我需要自己獨處的時間,我不想整天讓他走在我的身旁,那只會讓我尷尬。收了手機,我又拍打起了自己的皮球,我想她來籃球場找我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沒一會兒工夫,她便穿著我和同款的連衣帽來到了籃球場。她沒什么興致摸一下我手中的籃球,她只是站在籃球場的一角,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不停地玩弄著自己的皮球,她偶爾幫我撿跑到她跟前的皮球,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早已經站不住了,往圍網下坐了下去,眼睛不停地盯著我看。這沒法讓我不顧她的感受,這一定程度上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打一會兒再回去找你!”我拍打著皮球,看向她問。

“不,我就在這兒等你。”她把雙手插進褲兜,蹲坐在籃球場東邊綠色的圍網下,頭上帶著她淺灰色的連衣帽,露出一張圓圓的臉,兩綹烏黑的長發從兩側的脖頸里伸了出來,緊貼著她的兩頰。

“我還要打很長時間的,我每天給自己設定兩個小時的運動時間,才一個多小時!”我認真地說著,抬起手將籃球往籃板上投去。

她仍是說著要等我的話,這讓我無可奈何,她就想黏在我身邊,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我能理解她想黏著我身邊的那種感受,那是很愛一個人才會生的感覺。我的心里生了一些不舒服,卻沒有明說。看著身邊的一切球友偶爾把眼光投到我兩身上,我心里不是滋味兒。

為了照顧她的感受,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面子,我實在難以忍受球場上來來往往的陌生人的眼光,搞得我像一個完全不在乎自己女友的男生,只顧著露著膀子玩自己的籃球,我收了籃球,朝她走了過去,她起了身,沒說什么話,一臉木訥的樣子,好像在等待我的時間里陷入極大的無聊和痛苦之中。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在戀愛中被荷爾蒙沖昏了頭腦,容易沖動,在沖動勁過后,又容易陷入恐怖的無聊和痛苦之中。這是很容易理解的,青春期的男女大多都是如此。我不例外,我的女友也不例外,或許我們都是為了打發時間而拼湊在一起的一對戀人。

“走吧,一起去吃飯。”我頭一次對她說要去一起吃飯之類的話,看得出她有點兒小情緒,別人很容易就能發現我的小情緒,我也同樣能察覺她的小情緒,她失去笑容的臉很容易就能告訴我,她此刻情緒低落,要么活在自己的的無聊中,要么生了對我的小埋怨。

她起了身,幫我撿起圍網下方的衣服,我接過她懷中的衣服,放下籃球穿了起來,彎腰下身撿起了籃球,陪著他走出了校門,往我們經常去的餐館走了進去。

“要不要回去洗個澡,洗完澡再來吃飯!”她低聲地說著,似乎在嫌棄我一身的汗臭。我粗聲醋氣地回了一句:

“吃完了再去洗澡!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吃完飯再洗澡對身體不好!”她輕聲地說著。

“走吧!死不了。吃完飯了再回去洗個澡。”我不悅地說著,抱著我的籃球上了餐廳的二樓,她跟在我的身后,悄無聲息地上了二樓。

沒一會兒,服務員來了。她看是我們兩個,又笑了笑,端著她的茶壺又走了過來。

“要兩份米飯,加一份竹筍炒肉!”我坐下餐桌便心直口不出地說著。

服務員笑了笑,禮貌地看著陳說著:

“你要吃什么?”

“我不吃!我吃過了。”陳面無表情地說著,她的臉滿是無辜的神情,頭上仍是戴著她的連衣帽。

聽了她的話,服務員放下茶壺和兩個空杯子下了樓。

“你不開心?還是不舒服!”我放下籃球坐了下去。

“沒有不開心,我吃過飯了。”她冷冷地說著,把手插進自己的衣兜里,盯著餐桌上的茶壺看著,像一尊不愿說話的雕塑。

“生我氣了,我想是這個原因!”我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著,我有著巨大的心理優勢,我從不慣著她,我想在愛情中我們是平等的,沒有誰需要刻意去照顧照顧到對方的情緒,在愛情中不帶情緒是不可能的。

“沒有生你的氣,我本來想帶你沒去過的地方去逛逛,我都計劃好了。”她平靜地說著,生怕自己說的話會冒犯到我。

“我們這幾天不是到處逛了嘛!其實城市都是一樣的,所有的城市都沒有什么可看的,高樓大廈,人來車往,汽車尾氣,一大幫沒事干的人在吃飯購物,無非就是如此。還有什么樂趣可言,這城市的人不都是追名逐利,為了點錢拴在城市里。我對這樣可提不起任何一點兒興趣。我寧愿去原始森林里隱居,這問題我早在初中的時候就思考過。”我情不自禁地在她面前透露自己要隱居的想法,這是她第一次聽我說如此荒誕的想法,至少我自己也覺得荒誕,卻也不怎么荒誕,我緊跟著自己的大腦里的想法,也跟著我的心走,這是沒什么錯的。哪怕成了一個臆想癥患者,也是很不錯,這至少能與上帝溝通,平凡的人類讓我難以忍受,他們嘴里總是說著一些自以為是的話,那些話總顯得那么無知又可憐,但是他們意識不到自己說了什么可的話,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可憐的事,這才是最可憐的地方,也是最可悲的地方。真正的可悲是意識不到自己可悲的命運,這一瞬間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可悲,這算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叩問,我對自己的生命要加以理性而深刻地追問,問天問地,更要問自己的靈魂。

“你去深山老林隱居,我都跟著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她平靜地說著,這倒讓我難以適應,她一向是笑著說話,每說一句話都會用笑容作為句號。

聽了她的話,我沒作聲,我已經習慣了她順從的話,她似乎為了我把自己變成我不習慣的模樣,這是我不喜歡的。在戀愛中,沒必要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去改變自己的性格,抑或是變成自己的某些習慣,在戀愛中迷失自我,改變自我是十分沒必要的,這顯得很愚蠢。

“你完全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沒必要天天跟著我。”我無奈地說著自己的心里話,試圖讓她給我一些獨處的空間,畢竟我不喜歡天天黏在一起,那只會讓我窒息。我不喜歡成天堆在一起,那是弱者的表現,只有天才和瘋子才懂得孤獨的滋味,并享受孤獨帶來的智慧。成天嘻嘻哈哈地活著,還不如趁早死去。

不久,服務員笑著端來了飯,我對服務員的笑突然生了反感,服務員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她的笑容具有嘲諷的意味。

服務員放下飯,我頭一次沒說什么謝謝之類的話。她始終是個平庸的女人,她或許就在這小小的餐館里打發自己的余生,想到此,我的心淤堵了起來,眼前的女友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我沒什么好說的,吃光了所有的飯,嘴都沒擦便起了身。

“你確定自己吃過了!我剛沒問,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非常不好意思。我忘性大,免不了會忘記什么。”我冷地說了話,她陷入自己的面無表情中,也起了身跟著我走下了樓。

“那我回去洗個澡,洗完澡我們去逛逛,既然你這么喜歡逛街!”走在天橋上,我對著身后的她說了話。

剎那間,身邊的人說笑聲顯得格外地刺耳,盡管他們說的話和我無關,他們真是可憐,一天天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真實的面目。突然間,那句話又從我的腦海里跑了出來。

“不加以審視的人生不值得度過!”這真是影響我一生的名言,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如何地對我施加了作用,倘若哪天浪費了很多時間在閑話和瑣碎的小事之上,我覺得自己在虛度光陰,我在浪費自己的青春,這讓我痛苦不堪。我似乎在該死的戀愛中浪費了很多時間,那些時間就是我的命,它們組成了我的命。

“我跟你一起去宿舍,我還沒去過你宿舍!”她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不怕樓媽發現?你膽子是真大,一天比一天大。你怎么上去?要不你先回宿舍等我一會兒,我洗澡很快的,只需要五分鐘。”我們在宿舍樓底的廣場上停了下來。

“不,我要去。我想去看看你宿舍。”她噘著嘴嘟囔著,一副非去不可的模樣,眼睛帶著哀傷的請求。

“被抓住了,別怪我!”我說,把抱著的籃球塞給了她。

“你就當剛打完球的男生回宿舍吧!”

她拉了拉自己的連衣帽遮住了額頭,準備往男生宿舍樓溜進去。

“大哥!你的長頭發能不能收里面!我們宿舍樓沒這么長頭發的男生。”說完,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感覺她一意孤行,做事從不考慮后果,只是一味地去做,她的愛一定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她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把兩綹披散的長發塞鎖骨處藏了起來,抱著籃球跟在我的身后。

“別笑!你以為樓媽分不出男女的笑,正經點兒。你最好低著頭進去。”我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

她抱著籃球,那籃球在她胸前顯得格外的大,她一副非常不熟悉籃球的樣子,一看就是沒碰過籃球的女生。

到了門口,我讓她先進宿舍門,免得她被樓媽逮住,在我身后解釋不清楚。我在門口外看著她低著頭溜進了宿舍,叫樓房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反應,我才放心走進了宿舍,往樓媽值班室看了進去,只見樓媽在低頭織著毛衣,全然沒留意這進進出出的人,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我加快了腳步,追上了的身影。她仍是戴著自己的連衣帽,懷里抱著籃球。看到我跟了上來,她側著身看了看我,笑出了聲。

“趕緊走,我宿舍在四樓。我真是服了你,一會兒讓我去女生宿舍,一會兒跑男生宿舍。”我開玩笑地說著,她愈發地笑出了聲。

“輕點兒聲,你是想讓整棟樓的男生都知道你到此一游嘛!”我開心地說著,盡管她剛剛和我生了小情緒,對于她這種大膽的行為,我似乎也沒有什么可詫異的,她一向如此。莫名其妙地,我也生了開心。這是她頭一次來我宿舍,我像娶回了一個老婆似的。這也是我頭一次生了真正的快樂。一個女生不顧及自己的面子,跟著我勇闖男生宿舍。

進了宿舍,宿舍里空蕩蕩的,什么人都沒有,這讓我生了尷尬。要是宿舍里有什么人,我說什么話便可以化解尷尬。若是室友突然回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說什么都掩飾不了尷尬,我想。

我給她指了指自己的床鋪,放下籃球要去沖了澡。

“你不需要指給我看,這海報一看就是你的床鋪。”說完她激動不已地坐在我床鋪下課桌前的凳子上,打量著課桌上的擺放的書籍物品。

“你真的很喜歡哲學啊!這么多哲學書!都是你自己買的!”她驚奇地問著,隨手取出一本翻看了起來。

“不然呢!我還騙你不成。”我取了自己的毛巾、洗臉盆、洗發水往盆里放去。

“你還有一面鏡子!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女生才有鏡子。”說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拿起桌面上的鏡子照看起自己的樣子,鏡子里映出她圓圓的臉,她很快摘掉了自己的連衣帽,圓滿紅潤的額頭跑到鏡面中。

“男生就不能照鏡子嗎?那是用來剃胡子的。總不能對著墻剃胡子,你想讓我割破自己臉!”我胡說八道起來,那就是我用來自我欣賞的鏡子,我對自己的五官很滿意,它們在鏡子中完美地組合在一起,真得對爸媽的好基因心存感激,我不止一次地如是暗想,陶醉在自我的滿足中。她鼻梁很低,看著是個沒有鼻梁的圓臉女生,對著她的低鼻梁,我是很自信的,她的雙眼皮是那么的不分明,這愈發讓我的心理優勢陡增。

“你們男生宿舍都是這么亂嗎?”她好奇地問這,看向玻璃墻邊的一堆酒瓶子說著。

“又不是我搞亂的,我不喝酒也不抽煙。你看看我的桌面亂嗎?”我面露喜色,沾沾自喜。那會兒我的桌面確實整整齊齊一干二凈,那成排的書都帶了我的秉性,規規矩矩地排列些,沒有絲毫的參差感。

“知道你不喝酒不抽煙!你的挺整的,就是宿舍有點兒亂。”她說著站了起來,往空酒瓶堆走去。

“他們成天喝酒的嘛!這么多酒瓶子。”她看了看酒瓶子,似乎生了不小的震撼。

“沒呢!隔三差五地喝點兒!天天喝那不得喝死。”我開著玩笑,端著盆往衛生間轉去。

“你們的電視機還能看嘛!我們宿舍的電視機都只能看雪花!”她抬著頭看了看天花板橫梁下方的電視機說著。

“我們的還能看,好著呢。那我去沖洗一下。你先坐一會兒。”我說著進了衛生間,帶上了門。

“你怎么不關門!”她在宿舍里說著,說完顯出了我聽慣的大笑聲。

“我這不是關了嘛!”我大聲地說著,衛生間里擠滿了我的聲音。

“開玩笑呢,我說的是宿舍的門!”說完,傳來嘟的一聲,她幫我關了宿舍的門。

我接了一盆開水,光著身子把水往頭上倒去,好一陣痛快,全身傳來一陣陰涼,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齊刷刷成了白色的毛草地,就像秋后枯黃的草坪打上了霜,上頭結滿了乳白色的小雨點,連成絨絨的一片。那衛生間的白光照在我全身,我習慣性地打著自己的身體,我的胸肌光滑挺拔,我曲了曲自己的左右胳膊,兩胳膊上的肱二頭肌呈現出良好的狀態,我不自覺交替著手摸了又摸,我一向喜歡肌肉,肌肉對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儲備,也是我作為一個偉大男性所必不可少的特征。我對速度力量的追求不亞于對理性和智慧的偏執。

在傾瀉而下的一盆盆冷水面前,我顯得英勇而無畏,我喜歡用干凈的冷水清洗我高貴的身體,這讓我頭腦始終保持理性和睿智,這得以聳立在智慧之巔,讓我俯瞰眼下的這個世界,用自己獨到的視野去審視自己,以及自己所處的社會。

“你在里面叫什么?”她在宿舍里大聲地喊著,伴著一陣陣的大笑。

“用冷水沖澡,你來試試。我喜歡嘗試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在衛生間大聲地喊了幾聲,隨后又把一盆盆的冷水往身上倒去。擠了點洗發水到手心,往頭發上抹去,雙手快速地胡亂抹擦著,頭上的泡泡便生了起來,把頭上的泡泡往胳膊肘和胳肢窩處抹去,隨即又把一盆冷水往頭上倒去,隨著一連串的尖叫,真是痛快。嘗試新的事物,違反常理,是我的說不上來的新追求,天氣越是地凍天寒的,我越享受用冷水洗澡,即使天上下了刀子,也阻擋不了我去籃球場揮汗如雨的實踐,這是我和別的男人根本的不同,我有些異于常人的想法,并將想法付諸實踐的為數不多的男人,準確地是為數不多的唯一,我能標榜自己的只有自己的思想和緊隨其后的行動。

沒一會兒,我擦好了身子出了衛生間。她反坐在我的小板凳上上下打量著我。我身穿紫色的球衣,底下配著一條白色的黃色的球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剛從籃球場回來。我對吃穿沒有任何的要求,任何事物能填飽我的肚子,讓我果腹,任何衣物都能遮擋我的身體,衣服只是遮羞保暖,其他別無用處。

“看不出來你還有肌肉!”她起了身摸了摸我的肌肉,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露出幾分羞澀。

“沒聽說嘛!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你大概聽過這個道理。一個男人沒有肌肉是可笑的,也是不可取的。一個男人沒肌肉,和女人有什么區別。男人有肌肉是必須的,不然怎么保護自己愛的女人。”說著我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令我驕傲的肱二頭肌在不自覺地縮脹著,彰顯著我的男子氣息,我儼然成了雄偉的一尊古希臘的雕塑。

說著,我爬上了自己的床鋪,看著墻裹起了自己的身子,在床鋪上換起了褲子。

“不建議我換個褲子吧!”我故意打趣道,露出一臉的狡黠,也生了幾分羞澀,用尷尬的笑緩解突然其來的心生情愫。

“沒事,我又看不著,你隨意,就當我不存在。”說完她放生笑了出來,看得出她有些激動,心里暗想著什么。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戀愛中無非就那點小事,可以說是水到渠成,想要親近是無可厚非的,這似乎是本性使然,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上天既然安排兩個陌生人走到一起,自然會寬恕他們所做的任何事情。

“把我衣柜里的褲給我拿一下,那條紅色的褲子。”我把雙手伸進自己的被窩里,對著她說著,這是我頭一次差使她為我做什么,關系已經成熟,相互使喚是沒什么大不的。在一段不錯的關系中,我有使喚她的權利,我也有為她去做什么的義務,我想我們的關系是成的,也是經得起考驗的,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她走到衣柜跟前,我往下看看不到她的身影。

“看不到紅色的褲子啊!這里只有一些球衣。”她在衣柜前說了話,雙手翻找著衣柜,衣柜里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顯得深沉誘人。

“隨便給我拿一條上來,不礙事,或許是自己記錯了。”我隨口一說,在被窩里脫下自己的球褲,發出咚咚的聲響來。

她聽了我的話,抱著一條運動褲出現在我的視野中。隨后笑了看向我問:

“這一條可以嗎?”

“隨便找一條的意思是哪一條都可以!扔上來吧。”我說。

“我還是上來給你好了,扔上來不好看。”她狡黠地笑了起來,把褲子放桌面上,彎腰去解自己的鞋帶。

“你不需要上來,只需要把褲子扔上來就行。換完褲子我就下來。”我慌了神,加快了說話的語速,還帶了些結巴。

“不,我要上來。”她很快踩著自己的鞋子,一把抓起了桌面的褲子爬了上來。

上了床鋪,她笑嘻嘻地把抱在胸前的褲子遞給了我,并故作鎮定地沖我說:

“現在換吧!我已經給你拿上來了。送貨上門,還不趕緊感謝我。我是天底下最會疼你的女生,你覺得呢?”說完撐不住假正經的臉,在我跟前失聲大笑了起來。

“少貧嘴,趕緊下去。我要換褲子,趕緊換完立刻出發,要是被舍友看到我兩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我一張嘴是解釋不清的,你知道我是個好面子的人,雖然我偶爾不要臉。我媽都沒看過我換褲子,我是很嚴肅的,有些東西不值得看,大家都有的東西就失去了看的必要,你懂我意思吧!”我快言快語,給她說了自己的隱憂,我可不想被自己隱隱的焦慮害了緊張,再得個什么心慌病,這是得不償失的,我是個聰明人。

“不是,你放心。我不會偷看的。我用自己的人格發誓!但是話說過來,我們兩什么關系,欣賞一下唄!”她一邊說著,一邊笑掉了自己的大牙。

“你正經點兒!趕緊下去,我很快就換完了。別耽誤時間,把時間浪費到換褲子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真的是罪過!”我憋著笑意,努力讓自己正經起來,畢竟我向來以紳士和哲學家自稱,我可不想在一個女生面前失去了紳士的面子,更不能做傷及靈魂的下等事。

“我不下去,我喜歡你的床鋪,上頭還有很多小貓!你那么喜歡粉色,床單上都是粉色的小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位女生的床!沒想到你這么細膩,內心估計是個小女生!”說完,自己樂不可支,仿佛更懂了我的一些秘密而變得愈發開心似的。

“別說笑了,這是我父親給我買的,他隨便挑了一個,男人對買東西是最不在行的,就顏色這一點兒上來說。”我一臉羞澀,那粉紅色的床單似乎給我蒙了巨大的羞辱,我認真地看了看床單上數不勝數的小粉貓,都是一樣的表情,原先我還沒有刻意去看自己那粉色的床單,上頭的貓更是不怎么留意過,更別說盯著那些貓看,現在仔細一看,竟讓我生了厭惡,那些不會呼吸的貓給來招來了巨大的臉紅,我突然責備起床單上的那群傻貓,它們有作為貓的權利,但至少換個別的顏色。那些粉色的傻貓在我鄙夷的打量中失去了純真的味道,它們生錯了顏色。我應該拿瓶黑色的墨水給它們換個顏色,最好是黑色。如果是黑色的一群貓,她估計也說不上話,至少不會邊說邊笑,讓我陷入尷尬的臉紅中。或許床單是一群黑不溜秋的傻貓,以她的性格也會說上一番,畢竟男不養貓女不養狗,這城里人和鄉下人有著同樣的頑固,似乎成了城市里的一種現代迷信。不論春夏秋冬,不說城里鄉下,無知且無聊的人還是居多,自古都是如此,我能幾何!

“退一步說,誰說男的就不能喜歡粉色!女生沒有獨享粉色的權利。憲法賦予我喜歡藍天白云,追逐海闊天空的權利。”我打趣地說著,借此緩解我鐘愛粉色的尷尬。

“行行行,喜歡就喜歡,別強行解釋,越說越說不清楚!你看看你的衣服,紅的黃的紫的,都能湊出一道道彩虹。你是個有愛的男生,挺可愛的!我喜歡你所有的喜歡,放心,我就隨口一說,別往心里去。”她笑了笑,把身體往我這邊挪了過來。

“不是,你回避一下。我要換褲子,這是個嚴肅的問題。”我說完憋不住笑出了聲,她見我一笑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歪著頭靠在我肩膀上。我又一次聞到了她頭發上的味道,這讓我渾身不自在起來,直讓我心癢癢。

“我就這樣,往窗戶老去,你換你自己的,我保證什么都不看。”她露出幾聲竊笑,靠著我的肩膀看向窗戶。

“你選擇性失明,還什么都不看。別以為我看不到你手里的鏡子,我物理沒那么差,你以為鏡子不會反射?”她嘻嘻地悶頭笑了起來,把手里的鏡子往兜里裝去。

“這都被你發現了,真有你的。好了,我收好了。你放心地換吧!你還蒙著被子,擔心什么。”她仍是低頭癡笑著,這讓我放不下心,鬼知道她突然一時興起突然拉開我的被子,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馬虎不得,我暗想。我可不愿在將自己的隱私顯露無遺,這會讓我難以啟齒,我是個保守的紳士,卻始終在別人面前伸不開拳腳。

迫于無奈,拉高了被你,換起了自己的褲子。手忙腳亂中,我換好了褲子,總算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總算是說話算話,沒有做什么讓我反感的事情。

“好了,讓我們出發吧!接下來又得去哪里逛街去?”我安心地問著,心頭的癢癢也止住了。

“我們先在宿舍里休息一會兒,你也放松放松身體,我們下午再去也不遲。像你說的,其實城里也沒什么可玩的,我們索性就在宿舍里休息一會兒。要不我回去拿我電腦,我們坐床上看一會兒電影!”她高興地說笑著,這真是破天的事情,她從來都是坐不住的人,竟然提出要在宿舍里消磨時光的想法。

“我有筆記本電腦啊!你要看,自己下去拿就行,不過還沒有連著寬帶,只能連著手里看。沒一會兒手機估計欠費了。”我說著,留心舍友在不經意地回巢,要是說了什么不妥當的話,剛好被踏進門的舍友聽到,我定丟盡自己所剩無的臉面。

“那我下去拿,連我手機,我流量多得很,用都用不完。”說完,她開心地下了床鋪,把頭鉆進衣柜取我筆記本電腦。

取了筆記本電腦,她踮起腳尖把電腦遞了上來,露出一向粉色的圓臉,那紅成一片的臉下是被她拉長的紅脖子,同樣是一片粉色,依稀可見上頭紫黑色的血管,似乎要從粉色的脖頸里跳出,往下看去,脖頸下是淡出肉色的鎖骨,鎖骨下連著她的衛衣,垂下兩條緊拉,伸到連衣帽中,這讓她的肩膀看上去愈發地圓潤平滑,看著還有中蓬松的肉感,讓我生了些說不清的親切感,準確而言是生了想要擁抱的感覺,沒一會兒心頭一熱,身體也跟著升了溫度,全身上下涌起一股股荷爾蒙慫恿下的暖流。

“我和你說個事,我們班的那些男生真是無藥可救了!”她努力憋著自己的笑,好像要說什么開玩笑的話,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要講一個冷笑話,結果自己卻憋不住。

“你們班的男生怎么了?他們會開飛機嗎?有這么神奇!”我板著臉努力地憋著笑,不知什么時候,我又開啟自己的冷笑話模式,我一向喜歡幽默,詼諧是個好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易獲取,那是上帝給我的財富,卻也讓我承受著幽默背后深沉的孤獨,好在我享受孤獨,不然年紀輕輕地早已經被辜負殺死。她盡管大大咧咧,卻不會說什么幽默的話,只是厚臉皮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罷了。或許這厚臉皮三字不適合她,她對臉皮的薄厚沒有任何的想法,無從談起。

“不是,他們怎么可能會。我說的是別的事情。”她笑了笑,感覺難以啟齒,欲言又止。

“你們班男生會飛是么!”我打趣著,爭著搶著說話,成了宿舍幼稚的稚童。

“當然不是。有一天,我們班的一個男生把我的筆記本電腦借走了,他竟然用來看那個啥!我真是無語。”她說完噗嗤一笑,好像說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一臉通紅。

“他用來看什么?”我明知故問。

“他用來觀看電影!”她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臉紅脖子紅,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得前仰后翻。

“不是!觀看電影很正常啊!有什么可笑的?”我故作鎮定,使出了自己插科打諢的本領。女生總是大驚小怪,把一些瑣事看得很重,卻忘記了真正的大事情。對于生與死這等天大的事情,她們卻提不起一絲絲的興趣,這才是值得一笑的事情。

她竭力克制住自己的笑,倒吸了一口氣,又急切地吐了出去,又猛地吸了一口,嘟著嘴緩緩地吹了出去,緊接著用笑腔說:

“我說的是那種不正經的,你懂我意思吧。”

“紀錄片嘛!挺好看的。我也喜歡看,真的是很有意思,泡一杯茶,邊看邊想,真是享受。你也喜歡看嗎?”我憋著自己的笑意,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經,這讓我嘴角生酸。

“不是紀錄片,我說是那種的。怎么可能是紀錄片。況且我也不喜歡看紀錄片。”她認真地解釋著,似乎真的被我帶進溝里,她收了自己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打開筆記本電腦要連手機網絡,此刻電腦仍在開機中。看著她把筆記本電腦端放在自己的腿上,我不禁又說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看記錄片,你喜歡看別的,電影電視劇之類的是么?”我強作鎮定,裝出一副全然不懂的可憐樣,把頭湊近她的耳邊,往電腦屏幕上看去。

“不是,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是借我電腦的那個男生看那種。”她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一邊認真地說著,她的頭發散落到她的雙肩上,有一些頭發知趣地滑落到她的額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時不時用手把頭發撩到自己耳后,不一會兒那頭發又滑到眼前,她又不厭其煩地撩撥著她的頭發,她沒有留過劉海,頭發時而扎束成馬尾,大多都是中分滑兩肩,頭戴連衣帽,身后一看都是男孩子模樣,跟前一看還是女的。她在收頭發之際,她左耳朵的耳根處一顆小小的肉痣清晰可見。

“說的那種是哪種?是公開課的視頻嗎?”說完,我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明知故問,就是關于那種的。還能有那種,鄰國最喜歡拍的那種。這下你徹底懂了吧!”她又笑出了聲。

“你的電腦怎么沒設置密碼!你都不怕別人把你電腦偷走了,你所有的秘密都會泄露出去的。這對你不好,還是小心點兒為好,我幫你設置一個登錄密碼吧!”她看了看我,又盯著電腦屏幕看去。

“不了不了,我不需要什么該死的密碼,那很麻煩,登錄的時候還浪費時間,浪費糧食最可恥,浪費生命最可悲!偉大的人是絕不會在設置密碼這等事上浪費時間的。你是沒看到孔子在川上哭泣的樣子,逝者如斯夫啊!”我說,把自己的手搭在她后背上,她沒什么反應,只是自顧自地操弄著電腦鍵盤。

“你不怕別人知道你電腦里的秘密!”她低頭說著,我把臉湊近她的耳邊,用手捏玩著她的胳膊肉,她胳膊上的肉真多,軟軟的,摸著特別柔軟,不愧是城里姑娘,細皮嫩肉的,沒見過她參加什么體育鍛煉,怪不得有這么好的一身肉。

“我電腦里又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我沒必要設置什么登錄密碼,那是畫蛇添足,完全是杞人憂天。設置密碼的人定是心里有鬼,怕別人看到什么,我才不是那樣的人。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鬼敲門。”我自豪地說著,似乎又找到難得的區分與一般男生的偉大之處。

“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我也不會拿你和別人比較,因為你天生就是不一樣,畢竟是我的男人。”她說了難得的好話,讓我很是滿意,如果一個女生很懂你,且想去懂你,走進你的心里,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生,這樣的女生差不到哪兒去,我暗想。如果她只是為了討好我說了什么恭維的話,試圖去改變自己,那得另當別論。

“你喜歡看什么類型的電影?網絡已經連上了,你喜歡看什么!你有會員嗎?”她打開愛奇藝視頻軟件說了起來,說著回頭看看我。

“有啊!我不喜歡看電影,我喜歡看紀錄片。當然,你也不需要遷就我,喜歡看什么自己看,我很隨意的。當然,最好不要看看什么言情偶像劇,我最討厭那些小白臉拍的東西,都是什么垃圾。這人間垃圾已經堆積如山了,還要不停制造垃圾,不嫌惡心!你最好看一些有意義的東西,那對你有好處,我們花的時間必須對得上自己的成長,不然就成了娛樂。娛樂至死的時代,但是我想逆流而上,這是我們與別人的不同。”說著說著,不知為何,說出了自己的偏見來。

“你知道嗎!他不但自己看,還和他宿舍里的幾個室友一起看,我下次再也不借他,真震碎我的三觀。”她驚嘆著,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

“和宿舍里的人一起看!他真是懂得分享的男生,挺有愛心的,分享欲很強,是個不錯的孩子!”我一臉認真,覺得不是大事,無非是迎合了自己的興趣,也成全了別人的獵奇,月底如此,不值得大說特說,這完全是把自己寶貴的時間耗費到和我沒有一點兒關系的陌生人身上。

“我真是服了!我好心借他電腦,他倒好,拿去看有顏色的東西。你們男生都喜歡這樣的嘛!”她無心無腦地說著,邊說邊笑,努力地翻找著什么電影。

“別把我和別人放在一起,這是對我的褻瀆!對一個神圣的人進行無端的猜測,是不可原諒的。”我突然假裝生了情緒,她口口聲聲說我和別人不一樣,卻在潛意識中用同樣的眼光來看待我和他人的存在,這簡直讓我難以接受。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你剛一直在笑,我覺得你是個不會對女友發火的男生,你很善良。”說完,她還在笑著,她確實準確地把握到我的故意,對著我說了一些平時從不說的話。

“確實,我在開玩笑呢。你也別上心里去。你知道,我脾氣不怎么好!”我撫摸著她的背,說了輕松的話。她的背很暖,也很厚實,這讓我突然想到虎背熊腰這個成語,她并非是個肥胖的姑娘,只是體格生得有些壯實,令我奇怪的是她生了一雙小得不能再小的手,她那雙手很可愛,白皙細膩,我一把就能把她的小手抓緊我的手心,我沒見過那么小的手,對于一個十八歲的姑娘來說,確實小了些。看了她的小手在電腦鍵盤敲打著字眼,我心生好奇,不自覺看了看她的腳,她的腳和她的手沒什么區別,同樣是小的不能再小,如果她脫了襪子,定能露出十顆小得可憐又有些滑稽的腳趾頭。

“你的手腳怎么這么小,這是遺傳嗎?”我說著,不自覺笑了起來。心想,她的祖上一定不是干活的人家,都是養尊處優吃白食的家伙,這人不干活就會四肢退化,腦袋不見得發達進化,久而久之,用進廢退,生物學上說的很清楚,我生物學得精,這么簡單又復雜的道理蘊含著深刻的社會學道理,抑或是人類學的道理。

“我哪知道,估計是遺傳吧!”她嘻嘻地笑了起來,專心地搜索著什么電影,我摸了摸她的頭發,她全然成了我的,并不會對我的什么舉動而生什么不舒服的情緒,此刻我成了主動的男生,忘記了自己是一方木頭的事實,我的手變得勤快且不安分起來,我對自己的殷切沒有絲毫的羞怯,我果真還是個大男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用的腦袋思考問題,還是受荷爾蒙的驅使行事。男人終究抵不過自己的本能,這倒不是說我全然喪失了自己的理性,我只是不由自主地想去親近對自己有好的人,況且她是我的女友,這并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這是我頭一次如此毫無距離的接觸一個女生,那種接近的感覺能給我帶來不一樣的感覺,至于是什么感覺,我自己是說不清楚的,那是吃了迷藥之后的清醒,是介乎喝酒之后的剛上頭,是抑制不住地興奮,大腦中不剩什么理性,一切都在彼此試探中。彼此心知肚明,卻不明說什么,總有人要厚著臉皮去做些什么,或說著什么。

“你這手一看就是沒干過粗活兒,真是嬌生慣養。怪不得沒走幾步路就哭爹喊娘的。你們城里人真是沒什么吃苦的耐力,得全靠著地球人供著你們吃喝。”說完,我用自己的淺笑緩解自己頓生的慚愧,畢竟用語言傷害自的對象不是什么聰明人的做法,我一向自以為是個聰明人,從不犯低級的錯誤,更不會對自己親近的惡語相向,除非自己生了什么糊涂,起了什么性子。

“這不干活又不是我的錯,總不能讓我在小區里種菜吧!”她平靜地說著,話語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她是個心理素質極強的女生,關于這點兒我是有發言權的。她在我這里是百依百順的乖乖女,一換個異性,她總試圖壓過對方一頭,顯出自己的優越感來,這是大城市的年輕人特有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夸你生得嬌嫩。你沒吃過勞動的苦也是一種福氣不是嘛!跟著我過是要吃苦的,你要有相應的心理準備。畢竟浪跡地球是我的興趣愛好,行俠仗義是我的天職,拯救蒼生是我的善良。”我胡說八道著,全然不顧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一個愛你的人就會遷就你,此刻我已經習慣了被遷就,我像一個土皇帝,掌握了生殺大權。

她操弄了一會兒電腦,似乎心不在焉,不停地換著電影看,一點進去,沒看一會兒便退了出來。說笑之間她索性把身體轉向了我,把腿盤在我身前,盯著我看,好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雖不是什么絕世美人,那薄薄的嘴唇還是很有誘惑力,她撕開一條口香糖,遞給我一片,自己開心地把口香糖往嘴里送去,迫不及待地嚼了起來。從過去幾個月的經驗來說,她如果給我發口香糖,定是要和我接頭接耳,免不了要磨破嘴皮子,搞不好舌頭也要一頓操勞,偶爾也會打結,怪不得我的卷舌音沒有任何問題。

很快,我們兩便在床鋪上打鬧了起來。你踢我一腳,我掐你一下,我那兩條可憐的胳膊遭受了本沒必要的罪過,她下手沒輕沒重的,直掐得我手臂的肌肉生了一陣陣的刺痛,我萬萬沒想到,她會對我下如此的毒手,我難以想象她愛我愛到喪心病狂的程度。愛一個人不應該是體貼溫柔,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溫柔的樣子,她大概是第一次和一個異性親近,鉚足了勁掐我肌肉。我本以為她會溫柔以待,這倒不是讓我失望,也毫無傷及到她對的愛,我只是沒想到她掐人會如此的疼,我那多年來鍛煉生長的肌肉在她看著那纖細無力的小手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你怎么掐人這么疼,你所有的氣力都用在我身上了么!真是小看你了。你們女生看著弱弱無力,內心深處藏著千萬個大力士。你別那么用力好吧!做個弱女子也沒什么不好。”我歇了自己的笑聲,認真地說著,一邊揉著自己發疼的胳膊,作出一副怕疼的模樣,但確實也是怕疼,我的神經異常發達,稍微的疼痛,都能要了我的老命。

“對不起了,我覺得我下手很輕,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這么怕疼!”她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又發現了我的什么秘密,這對她而言很重要,我想很重要。

“我雖然是個男生,你看著我皮糙肉厚,但是從生物學上來說我也是和人類,人類的痛覺都是一樣的。”我嚴肅中帶了調撥,心里一陣陣的痛快,我確乎是破天荒地和一個女生在床鋪上有說有笑,盡管讓自己的胳膊遭受了可怕的疼痛。

沒一會兒在互相虐待中漸漸放開了手腳,成了在幼兒園的兩個小孩。

在宿舍里,孤男寡女地拳打腳踢,很快我們之間的戰斗便迎來了新篇章。一種不可言的氣息在宿舍里醞釀而生,逐漸彌漫開去,是荷爾蒙加了幼稚的味道,卻帶來了無比的歡樂。很快,我們在床鋪上彼此扒拉著衣服,其實她沒見過我寬闊壯實的胸膛,似乎急于要一睹為快。我對她的一切沒那么感興趣,我是個禁欲主義者,我過了十幾年修道士般的生活,也樂在其中,我喜歡苦行僧的生活,我一直以為男女之事是骯臟齷齪的勾當,我對此嗤之以鼻,我不會輕易地在情感中失去自己高貴的靈魂,讓自己純凈的身體能受了塵世的玷污。

她一時興起,不停地扒拉著我的衣服,很快打起了我褲子地主意。我拼命地守護著自己褲腰帶的安全,免得露出什么馬腳來。那真是見鬼,定會讓我失了面子,我那高尚驕傲的魂靈也定會活在恥辱中。

我只好以牙還牙,她也并未乖乖就范,和我一樣拼命地守護著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領地,我兩生了興致,你攻我守,你守我攻,有進有退,有來有往。彼此打鬧,自然有得有失。

主站蜘蛛池模板: 大渡口区| 黄平县| 衡水市| 金平| 隆德县| 轮台县| 博罗县| 常熟市| 社旗县| 阜南县| 育儿| 德州市| 赞皇县| 辰溪县| 泗洪县| 乐至县| 壶关县| 烟台市| 沛县| 济宁市| 镇雄县| 双江| 镶黄旗| 七台河市| 昭苏县| 柳林县| 双城市| 济南市| 临颍县| 陕西省| 台中县| 拜泉县| 崇文区| 垫江县| 德昌县| 普定县| 怀化市| 宁都县| 巴林左旗| 玛曲县| 天全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