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小團體跟黑惡勢力扯不上關系,充其量是弱者抱團,避免自身被強者欺凌罷了;如果小團體的領頭羊心思不正,這種行為還是很容易造成不好的影響。
張揚上輩子剛去深市打工的時候,就被這種小團體連累過。
當時他經一位遠房親戚介紹,到深市南山區某家電子廠打工,誰知人家一聽他來自利州市兼山縣,態度瞬間變了,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走了。
多番打聽后張揚才知道,有個由幾十位兼山人組成的小團體,在南山區聲名赫赫。
這群家伙不管老鄉有沒有錯,只要其中一個老鄉吆喝,其他人必定會站出來幫腔,經常在各家工廠鬧事。
久而久之,附近的工廠便形成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兼山人用不得。
這種潛規則在這個年代是很常見的,就像極少數的豫州人喜歡小偷小摸,以訛傳訛以后,就變成豫州人都喜歡偷井蓋,甚至還在國內流傳了十多二十年。
極其荒誕!無比可笑!
“張揚,下次你再跟別人亂說,我就不理你了?!?
聽到客人們走開后,任雪悄悄抬起頭來,一本正經警告張揚。
張揚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消散,思緒回到現實。
“班長大人,這事你可不能怪我,要是我不這么說,他們指不定會跟你開什么玩笑呢?!?
張揚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道:“剛剛你也看到了,現在他們敢讓你換幣,下一次就敢趁機摸你的小手?!?
“啊……那我該怎么辦?”
別看任雪在學校里是風云人物,做什么好像都順風順水,但她畢竟是個小姑娘,一踏上社會這個大染缸,很多事情就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一開始選擇跟張揚一起創業,她還是很開心的,碰到這些事情以后,任雪的心里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張揚在店里的時候還可以保護她,要是去榕城賣菌子,留她一個人在店里,怕是很容易被客人欺負。
越是在這胡思亂想,任雪越是心亂如麻。
“店里吸煙的客人太多了,聞起來真難受。”
張揚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捏了捏鼻子道:“我們出去吃飯吧,吃飯的時候我再想辦法?!?
“好……”任雪輕輕點頭。
“那你等我一下?!?
張揚低聲跟她打了聲招呼,站起身來,朝著店里的顧客們吼道:“各位大哥,我馬上要跟我媳婦出去吃飯,可能要一個多小時才回來,還有沒有要換幣的,要換的盡快啊,不然待會想玩都玩不了?!?
“老板,先幫我換三十塊錢吧,我怕待會不夠。”
“給我再來五十,順便來個雪糕?!?
“我也要個雪糕,換四十塊錢?!?
一群客人一聽這話立馬慌了,尤其是還霸占著機器的幾個客人。
他們后邊還有好些客人在排隊,待會要是沒幣了,想玩都玩不了,只能乖乖讓開機器給別人。
這一波操作有點像某米的饑餓營銷,你這會要是不換幣,待會想玩都玩不了。
“現在沒玩的大哥,麻煩來吧臺換幣,還在玩的哥們別慌,我待會給你們送到手上。”
張揚笑著點頭:“雪糕也是一樣,有空的哥們自己拿一下,還在玩的等我給你們送過來。”
十來個客人涌到收銀臺前,掏出大把大把的鈔票遞了過來,樂得張揚合不攏嘴。
“靠,老板,你們兩口子吃個飯用得著這么久么?怕是吃完飯,還要找地方做點什么其他的事情吧?”之前想讓任雪幫忙換幣的家伙,不知何時搶到了一個機器,看到張揚送幣過來,猥瑣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關你屁事?!?
張揚朝他翻了個白眼,接過紙幣,把硬幣扔給他轉身就走。
幫所有客人換完硬幣,再給三四個客人送去硬幣,兩人把剛剛收到的紙幣點了一遍,竟然有四百多塊,比前一個小時還多不少。
“竟然有這么多?”饒是任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張揚手里的錢,還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現在知道我多能掙錢了吧?你回家跟你爸媽說說,跟著我肯定吃不了苦。”
張揚一邊笑著跟任雪開玩笑,一邊打開保險柜,把收來的紙幣和裝著硬幣的塑料桶,一股腦全塞進去。
“我都讓你不要油嘴滑舌了,你怎么老是改不了?”任雪鼓著腮幫,再次氣成河豚。
“好好好,我保證今天不再油嘴滑舌了?!?
張揚把保險柜上了鎖,轉過身子,將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向她做保證。
“你少跟我玩心眼!”
任雪氣呼呼道:“不是今天,是以后都不可以!”
張揚瞇著眼睛,好奇道:“要是咱們將來談戀愛了,或者結婚了,也不行么?”
“你……那不一樣?!?
任雪一下子變得呆呆的,結結巴巴道:“反正我……我們沒在一起前,你不……許再這么油嘴滑舌?!?
聽到她這句話,張揚心情莫名大好,拍著胸脯保證道:“好!”
“這還差不多。”任雪總算露出笑顏。
“可要是……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沒想反悔,只是有時候我為了保護你,就必須跟你表現得親熱一點,好比剛剛客人讓你換幣,這種應該不算吧?”張揚睜大眼睛看著她,表示自己很是正直。
“這種情況下是可以的……”
任雪想到剛剛客人的表現,只能答應他的要求:“但你不可以當著別人的面叫我媳……嗯,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么!”
“不叫媳婦,那老婆……咳,當然也是不行的?!?
張揚看到任雪真要生氣了,連忙改口道:“可我不能當著別人叫你班長大人吧,這樣人家一看就知道咱倆沒啥關系,肯定得打你的主意?!?
“那……那你以后……按昨天的稱呼叫我吧?!?
任雪結結巴巴半天,最終戰勝羞恥,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昨天的稱呼?”
張揚微微皺眉,很快反應過來,試探道:“雪兒?”
“嗯……”
任雪滿臉通紅,羞得轉過身去。
媳婦、老婆這種稱呼,她實在接受不了;讓張揚跟著自家親人一樣稱呼自己,已經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張揚瞬間心滿意足,嘿嘿笑道:“好的,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