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端陽的語氣里面隱隱約約似乎有欣賞之意，秦川離心里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安了。

雖不知這種不安的感覺來自哪里，但是秦川離還是強行的壓制了下來，把信握在掌心中。

“但愿這位小皇子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吧。”

秦川離的語氣有些惆悵，眼神里帶著深邃的望向遠方。

“殿下，我們已經巡視完了。”

夜幕漸漸降臨，小蘇站在高聳的城墻上，望著遠方。

不遠處，似乎有星星點點的燈光，小蘇知道那是莫桑桑和秦川離安營扎寨的軍隊。

“殿下，屬下不明白，現在帝國于腹背受敵的狀態，就算我們不遵循百年不變的條約，那也是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罷了，何況我朝的勢力一直都是。草原上最勇猛的一支，又何必在這個時候避而不戰，讓匈奴人撿去了便宜。”

雖說都是草原兒女，但是匈奴人大多野蠻且最原始。

甚至常常還會有吃人的話傳出。

而鄭國在小蘇的帶領之下百姓都會識字念書。

“好了，百年不戰就是百年不戰，若是本王不守信，那以后還如何治理？江山如何再讓那些人追隨于我？”

“可還有深夜巡視，這又不是威脅到了我朝安全。”

下屬依舊不明白小蘇這個旨意到底有何意思。

“如果一旦被那些人得逞了，帝都也會搖搖欲墜的。到時候我們的百年不見條約，還有何意義？我們同樣會受到牽連。匈奴人逐鹿了中原下一個就是吞并掉我們，所以這時候保護帝國也是保護我們。”

小蘇頓了頓之后，說罷便漸漸的轉身了。

隨著他轉身的那一瞬間，眼睛里面閃過的思念和悲痛全部都被遮掩了下來。

若帝都存在一刻，那莫桑桑也能夠安全一分。

自己多做一點莫桑桑或許會對自己有更多的感激，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

馬上士兵接待操練。

豐碩在秦川離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秦川離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變，站在他身旁的莫桑桑打了一個困倦的哈欠。“怎么了。”

“小蘇派了人在附近巡視。”

莫桑桑的掌心里面出了一層汗。

“小蘇不應該不會做一些對我們不利的事情吧。”

為了莫桑桑，小蘇自然不會做不利于帝國的事情，不過想著情敵在給自己幫忙，秦川離的心里始終不大痛快。

“不會的，既然小蘇愿意操這個心，那便讓他操吧，回頭送些東西，以表感謝。”

莫桑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抬頭望了一下月亮，現在也是月掛柳梢頭的時辰了。

“我去看看紅袖。”

走進帳篷時，紅袖的面色也不像原先那般蒼白，漸漸的有了些許的氣色，莫桑桑走上前去，把手摸上了紅袖的臉。

“沒有發燒證明你的傷口沒有感染，我再用上我給你的藥，明天你就能下地了。”

莫桑桑想著空間里面的藥材還有許多，再配合另外幾個藥材，紅袖今晚就能上馬，不過想著這是在軍營，若是治好的太快了，會有些不太好，于是故意的放慢了自己的治療速度。

紅袖的臉漸漸的飄上了兩絲緋紅，看著莫桑桑。

“你都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為何不讓我自生自滅，臉被別人看清的死侍是沒有利用價值的。”

看清楚了死侍的臉的人都得死，所以每一次死侍執行任務時都會進行易容。

可這一次莫桑桑的事情，事發突然，紅袖根本就沒有時間準備。

“雖然死侍沒有了利用價值，但是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價值。我把你的病治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也不用隨身保護我了。”

莫桑桑恍惚的想到，事情哪里特別不對勁了。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秦川離用一身銀色面具吸引了莫桑桑所有的目光

現在仔細回想，莫桑桑當時便覺得渾身不自在，甚至身后有異響，而那個異響應該就是紅袖發出來的吧……

“要放棄我了。”

被放棄的死侍，那就徹底的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并且知道組織太多的東西，大多數都不會活下來。

其實說白了也只是一個死字罷了。

看紅袖眼神死寂。嘴角麻木吐出這四個字之后，便閉上了眼睛。

“噗。”

旁邊傳來一聲嘲笑，紅袖慢慢的睜開了眼眶。

“誰放棄你了？誰都沒有資格去放棄你，我所以我要把你的傷治好，這對于日后的路怎么走，隨便你自己。”

莫桑桑低下肩膀，云淡風輕地說著，躺在床上的紅袖卻是一臉的懵。

“我是你父親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死侍，從小就跟在你的身邊，一舉一動都很了解，你說我這樣了解一國的皇后，其他國家會不會爭先恐后的擁有我。”

“擁有的是你，又不是我，何況你是我父親培養出來的，我父親忠君愛國，我相信你自然也不會差了。”

“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幫你殺人的。”

殺人對于紅袖而言，是吃飯喝水一樣最簡單的事情。

是多數上位者最渴望得到的人才。

“留在我身邊的話…可以呀，就像正常人一樣。你從小就跟在我的身邊，像是我的影子，從來沒做過你自己吧。你可以做你自己，不必幫我殺人。”

說這話的莫桑桑心中覺得有些惡心，這也太圣母和矯情了。

不過……是莫桑桑的心里話。

沒有誰有義務該為自己犧牲的，何況已經有一個了。

莫桑桑不想再看見認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卻又無能為力。

趁著紅袖在深思的時候，莫桑桑低頭又從手中取下了一顆藥丸，放在了紅袖的掌心里。

“想怎么做全部都依你，這顆藥可以在關鍵的時候再救你一命，你自己存著吧。”

塞到對方掌心的時候，莫桑桑的心也肉痛了一下。

這藥可解百毒。

光是成本就花了莫桑桑不少的銀子，要不是妙手院生意紅火，否則莫桑桑就算是湊藥材都覺得費勁了。

這種東西對于一個殺手來講是最合適不過的禮物了。

直到莫桑桑交代好了，旁邊的侍女走出帳篷時，紅袖依舊覺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