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羽……沒聽說過。”
華雄沉吟一聲,眼里不屑,抬起大刀,用胯夾馬,如一只利箭般飛出,向關(guān)羽砍去了。
關(guān)羽撫須,左手的青龍偃月微微頃側(cè),將刀鋒對準(zhǔn)了前方。
“一回合斬你,莫耽誤了我喝酒。”
話音落,華雄已駕馬沖至身前不到一丈,駭人的氣勢令關(guān)墻之上的士兵都不禁為之一顫。
“這名小將,唉,可惜了。”有士兵為關(guān)羽嘆息。
華雄的威猛,這幾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連上將潘鳳都敗在了他的手上,這個連聽都沒聽過的關(guān)羽,又怎可能是其敵手。
然而,
“錚!”
刀芒一閃,血液噴濺。
令人驚嘆的一幕出現(xiàn)了,關(guān)羽一刀將華雄斬落馬下,取之頭顱。
而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剎那之間。
不論是敵軍,還是我軍,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所有人從震驚中走出來時,關(guān)羽已經(jīng)提著華雄的那顆頭顱走向了城中。
“威武,威武,威武!”
“威武,威武,……”
一瞬間,十八鎮(zhèn)諸侯這邊的士氣被點燃。
反觀董卓大軍,此刻士氣萎靡,一見到他們引以為傲的都督華雄被敵人一回合斬殺,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層灰暗。
……
呂字大營之中,前線戰(zhàn)報傳來。
“什么!?華雄死了,你說他死在什么人手里?”呂布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驚為天人。
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華雄屢戰(zhàn)屢勝,威名震懾四方,就連冀州牧韓馥之下的上將潘鳳都被他斬了。
可怎又會敗亡的如此突兀……
“回稟將軍,乃是敵方的一名小將,名叫關(guān)羽,且據(jù)說當(dāng)時,華雄在此人手下甚至沒有撐過一回合。”
呂布微微蹙眉,心底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無礙,華雄死了,還有我呂布,反倒是他們已經(jīng)損失了多少名大將,接下來就由我去搦戰(zhàn)吧,屆時定叫他們再無顏面進犯。”呂布說罷,開始披甲束腰帶。
……
并州,太原郡。
時隔數(shù)月,鄧安再次回到這片故土。
入晉陽城時,大軍浩浩蕩蕩,氣勢洶涌如潮,將那些守衛(wèi)震懾的一言不敢發(fā)。
不多時,太原郡郡守迎了出來。
“屬官來遲,恭迎鄧將軍回家!”太原郡郡守驅(qū)散守衛(wèi),弓著腰來到鄧安的身前,亦如一年之前,迎接丁原那般。
只不過,鄧安這次的陣仗屬實夠大,身后攜了數(shù)萬大軍,所過之處,灰塵滿天,步聲宛若雷震。
“別來無恙啊。”鄧安對著太原郡郡守微微一笑。
“屬官無恙,將軍路途勞頓,趕快到我府上來歇息吧,我令人給將軍接風(fēng)洗塵,同時已派人去打掃了鄧府,包將軍滿意。”太原郡郡守邀功似地笑呵呵道。
“不用了。”鄧安罷了罷手。
太原郡郡守以為是鄧安怕麻煩,所以趕忙說道:“沒事的,屬官來為將軍接風(fēng)洗塵,那是應(yīng)該的。”
“你自稱屬官,可我如今在人前也不過一個偏將軍,亦是屬官,你在我面前這么自稱,合適嗎?”鄧安面色逐漸嚴(yán)肅。
“將軍您既然回了并州,那么以您如今的資本,自然是有能力勝任這個并州牧的,所以屬官這么自稱毫無問題。”太原郡郡守道。
不得不說,此人說話很是圓滑,且識時務(wù)。
否則,若換做一個愚蠢些的人。
這時就會問了,為何鄧安一個偏將軍能夠率領(lǐng)數(shù)萬大軍返回并州。
如果真這么問了,必然引起不快,到時候說不準(zhǔn)官途就到此為止了。
鄧安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太久,緊接著說道:“我郡應(yīng)該還有很多沒有荒蕪的土地吧。”
“稟將軍,是有很多,畢竟這些年黃巾泛濫,胡人擾境,又到處是天災(zāi)人禍,甚至很多田地都因此閑置了。”太原郡郡守道。
鄧安點點頭,聽了這番回答,不禁高看了一眼這個郡守。
當(dāng)下這個時代,像這樣了解民情的官可不多了。
“黃才元。”
“屬下在!”
鄧安剛剛喊出口,在沁山上結(jié)識的黃才元便趕到了面前。
“現(xiàn)在我交給你一個重任。”鄧安鄭重開口。
黃才元拱手,道:“將軍請說。”
“晉陽城一帶,不論是荒蕪的土地,還是已經(jīng)擱置了的田地,全部交由你負責(zé),至于人手,你現(xiàn)在手底下有近千人,若是不夠,可以自行招募,但僅憑自愿,且招募的人數(shù)必須上報。”
聞言,黃才元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鄧安居然會把這么大的任務(wù)交給自己。
整個晉陽的土地啊,這得多么廣茂,比起沁山上那巴掌大點地方,這就像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承蒙將軍信任,屬下一定不負所托!”黃才元信誓旦旦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也別高興的太早了,我需要在一年之內(nèi)看到你的成果。”
下一句話,無疑給黃才元增加了難度。
畢竟逢此亂世,很多土地荒了,想要重新開墾種植,都需要時間,而且還得冒著失敗的可能。
吩咐完這一切,鄧安回到了鄧府。
這個承載身體原主人童年的地方,因為繼承了他的記憶,所以鄧安每每回到這個地方,都難免有些感慨。
望著院子里那棵茂盛的柳樹,鄧安想起幾個月前離開之時,這棵柳樹都還是一副干癟的勁,轉(zhuǎn)眼來到春天,一下子就活過來了。
“枯木逢春,如遇甘泉,想我鄧安,不也是如此嗎……”
一番感慨,鄧安接到一封信,是呂布遣人送來的。
“這個好大哥,倒是料準(zhǔn)了我會回晉陽。”
看完信,他更加直觀且清楚地知道了虎牢關(guān)正在發(fā)生的事情,而且當(dāng)看到華雄斬了如潘鳳這么多大將后,恍了許久。
“都是將才啊,若是能化為己用該多好,可惜了。”
鄧安著實有些惋惜,說起來,他現(xiàn)如今,身邊能用的人只有屈南無前、張遼、高順、魏續(xù)和侯成。
將才幾乎少得可憐。
謀士便更不用說了,只有何山勉強算一個,但頂多也只能給些建議,沒有實際性的作用。
“按演義來看,十八鎮(zhèn)諸侯討伐洛陽這會兒,像郭嘉、程昱之流都還沒有出來,倘若我能收其為己用,便在將來之世拿到了先手。”
而且照演義,臥龍鳳雛之流更是世間一等一,無人可比擬的謀士。
“這些人如今都未出世,我必須做點什么了。”鄧安自語道。
不過,郭嘉之流在潁川陽翟,臥龍諸葛亮則又在荊州,卻也不知是否已在隆中隱居,還是在什么地方,至于鳳雛龐統(tǒng),似乎在襄陽。
這些可用之人,皆離自己所在之地十萬八千里,如何去尋訪?
對此,鄧安頭疼不已。
總不能看著這些人一個個都落入曹操、孫權(quán)或劉備麾下吧,那樣一來,哪怕他能預(yù)知未來事,但也說不準(zhǔn)因為蝴蝶效應(yīng),就把將來發(fā)生的種種事打亂了。
屆時,再面對這些人,他如何能有勝算?
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盂縣傳來信件,是趙光聽聞他回了晉陽城,就加急遣人送來的。
信上寫著,這一年以來,盂縣在他趙光和屈南無顧的管理下,發(fā)展的不錯,而且再加上他們大力發(fā)展畜牧和種植。
而今,流民正在飛速地減少。
信件末尾,趙光還提了一嘴,這些年有許多流民投靠他們,現(xiàn)軍隊已從當(dāng)初的一千余人擴展到了八千余人。
不止如此,那時逃跑的左谷蠡王也被他們擒住了,其底下兩千叛軍都被招降。
看完這封信,鄧安笑了笑,另外又寫了一封回信,遣人送了過去。
幾天以后,
盂縣,趙光收到信件,喜出望外,和屈南無顧站在一起打開。
“這……”趙光看了第一眼,便噎住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怎么了?”屈南無顧不解地問道,“鄧大人不是在信上表揚我們么?”
“可是這……真的是鄧大人的字嗎?”趙光仍還記得,當(dāng)初鄧安的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如今怎么寫的這么好看了。
緊接著,他望向送來信件的士兵,道:“你親眼看到此信是鄧大人所寫?還是說另有其人?”
那名士兵道:“寫信之人的確是鄧大人沒錯。”
“那么在意字跡做什么,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就算曾經(jīng)鄧大人的字不好,但人都是會改變的,就好比我吧,現(xiàn)在這口漢語不是說的很通順么。”屈南無顧說道。
“說的也是。”趙光點點頭,隨后小心翼翼地收好信件,二人繼續(xù)忙公務(wù)去了。
……
虎牢關(guān),
呂布在城下叫囂,此前與人搦戰(zhàn)數(shù)次,毫無敗績,皆是十回合之內(nèi)敗敵,比之華雄還要令人恐懼。
“你們還有沒有人敢出來與我一戰(zhàn)?”呂布騎馬在城外,然后拿出長弓,拉弦對準(zhǔn)城門之上的大旗一松手。
“咻——”
箭矢穿破長空,“咔嚓”一聲射斷了旗桿,將一面大旗給射了下來。
見此,呂布和身后的大軍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十八鎮(zhèn)諸侯的懦弱與無能。
“你們這些懦夫還要藏在城里嗎,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逐一將你們的旗幟給射下來了。”呂布再次拉弦。
“咻——”
又一面寫著韓字的大旗被射了下來,緊接著是袁、孫等字的大旗。
“太猖狂了,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城墻之上,士兵們蹲著躲在墻后,一邊憤然一邊擔(dān)心箭矢射中自己。
“若是那日的那位斬殺了華雄的關(guān)羽在此就好了。”有人嘆道。
“唉,別說了,據(jù)說關(guān)羽他們受到排擠,都準(zhǔn)備走了,哪里還可能出現(xiàn)幫忙,若換做是你我,斬殺華雄立了大功,反遭排擠,換誰,誰不走啊。”另一人說道。
“不一定,你們看!”
此時,城門開了。
手持青龍偃月刀,斬殺了華雄的關(guān)羽再次出現(xiàn)在兩軍的視線之中。
“你就是那個三姓家奴呂布?”關(guān)羽率先開口。
聞言,呂布不由得握緊了幾分方天畫戟,沉下臉色,道:“受死吧!”
二人騎馬皆往前沖,顯然這一戰(zhàn),誰也不敢輕松大意。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方天畫戟與青龍偃月不斷碰撞,擦出火星縷縷,二人廝殺的好不盡興。
“好強……”城墻之上,有人驚嘆。
漸漸地,關(guān)羽落了下風(fēng),在呂布仿佛無窮無盡的體力面前,關(guān)羽逐漸被耗盡了力氣,下半場,基本就是被呂布壓著打。
眼看關(guān)羽就要不行,城門之中又殺出來二人。
其中一人手持雙股劍,耍的虎虎生風(fēng),另一人身材魁梧,滿臉胡須,手持丈八蛇矛,在二人的配合之下,呂布無奈放下攻勢,暫且后退。
“呂布,且看你張飛爺爺斬了你的頭作夜壺!”
張飛怒喝,持丈八蛇矛追上。
一向好面子的呂布當(dāng)即怒了,轉(zhuǎn)身與張飛對上。
赫然才發(fā)現(xiàn),此人力氣相當(dāng)大,不過幾回合下來,亦是在呂布面前落了下風(fēng)。
呂布嘲諷道:“空有蠻力,又豈是我的對手,受死吧!”
千鈞一發(fā)之際,持雙股劍的劉備和使青龍偃月刀的關(guān)羽沖了上來,替之阻擋了呂布的致命一擊。
三兄弟聯(lián)合,呂布漸漸不敵,最終撤回了大軍之中。
戰(zhàn)勝呂布的兄弟三人,徑直追向關(guān)中。
但迫于董卓大軍的壓力,又返回了十八鎮(zhèn)諸侯所在的營地。
呂布敗后,董卓大軍軍心渙散,李儒來到董卓面前,拜見道:“董相國,如今奉先新敗,我軍無心再戰(zhàn),繼續(xù)留守洛陽絕非明智之舉,不如挾帝遷都到長安。”
眾官聞言,無一例外,都不贊同。
可最終面對董卓的壓力,無奈選擇了遷都長安,至于洛陽,則在一把大火之下焚燒成了殘垣斷壁。
待孫堅等人率先攻進皇宮,看見這一幕時,憤怒不已,緊接著,一名士兵捧著一塊玉璽來到他的面前。
“這是?”
孫堅有些疑惑地接過玉璽,隨后便在這玉璽底下看到了一行字: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是那枚傳國玉璽!?”
昔年,秦王從楚文王手中奪過這塊玉,后來打造成了玉璽,在后來秦都被漢高祖劉邦攻破后,就被秦王子嬰獻給了漢王。
后幾番輪轉(zhuǎn),想不到會在今日落在他孫堅手中。
但他臉上毫無喜色,反而覺得禍患來了,只因為這塊玉璽乃是傳國玉璽!
“我得到傳國玉璽這件事情,萬不可傳出去!”孫堅朝底下人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