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人站在了天寧城皇宮前,一身金色的頭發,一身金色的鎧甲,一身金色的衣服,熠熠生輝像是從神國走下的光明戰神,亮瞎狗眼的節奏。
“龍哥,你這裝扮,比蕭斬絕還要騷?!?
一陣清風吹過,徐云瀚進入了一個人的懷里,狠狠抱住了對方,心情大好。
“你小子?!?
對方也很無奈,這么傾盡全力的擁抱,他不服輸地抱了回去,看誰先放。
華云衡看著自己的老師與這個金發男人比幼兒園還要幼稚的較量,不知該作何形容。
理論上講,他們是群友。
但是,作為一國之主,他確實沒見過這個男人。
徐云瀚的代號是“神云之上”。
而這個男人與他的妻子則是“教廷叛逆”。
“聽你說,你的老師受了傷?還是在蘇啟明攻城的時候受傷的。”
“是的。”
徐云瀚發現自己要重新定義蘇啟明的戰斗力。
這個男人的老師就是當今教皇。
蘇啟明攻打教皇城?
那就是以卵擊石。
教皇也是天合境的強者,在教皇城里,絕對不會輸給另外一個天合境。
蘇啟明很強,可比起閣主那個會當凌絕頂的戰斗力其實是差了不少的。
至少,玄天閣主敢進入天寧城的落神陣殺人,蘇啟明沒這個能力。
教皇是天合境強者。
還是以防御著名的天合境強者,要傷到這么一個金剛不壞的敵人,蘇啟明得強到什么情況。
徐云瀚道:“教皇冕下是因為輕敵,沒能退回城中心受傷的嗎?”
龍耀行道:“不是,老師是在教廷的神殿里傷在了蘇啟明的手里,他用的招好像叫【金之肅絕】?!?
最壞的情況。
蘇啟明這么強?
不對!
蘇啟明不可能這么強,教皇身上存在貓膩。
“等一下,我向蘇婉君匯報一下情況?!?
蘇婉君聽到了之后也挺不可思議。
教皇是天合境強者,在自己的地盤乃至自己的皇宮里讓蘇啟明傷到重傷瀕死。
天方夜譚。
說難聽點,天合境的徐云瀚也沒這個能耐,也得靠天地符一點一點推進,除非……
蘇婉君推演了一會兒,時間不長,這最后的感覺就像是拼上了最后一塊拼圖。
“教皇進入天寧城了嗎?”
徐云瀚看了一眼龍耀行。
龍耀行點頭:“進了落神陣,我們能肯定老師身軀里的烙印玩不出花招。”
“正中下懷。我還奇怪他們怎么破解落神陣,是這么一回事?!碧K婉君嗤笑了一聲。
“詳談?!?
蘇婉君道:“你還記得席月貌的父親襲擊御風學院的事情嗎?”
“記得。”
“他是為了贖買對方陣營里的蘇癡?!?
“蘇癡?傳說是席月貌的母親?!?
“是的,為了妻子的自由。而教皇做這事是為了自己的自由?!?
“我該怎么做?”
“呵,你要是不希望與龍耀行、君玉珊產生嫌隙,治好她,剩余的爛攤子也要你自己收拾。”
……
……
“小姐,您讓徐云瀚治療教皇是為了什么?這會給落神陣帶去莫大的危險。”
蘇婉君道:“只要能把爛攤子收拾好,扼殺危險于萌芽之中,治病是放在首位的?!?
凡事皆存在兩面。
對于落神陣,對于當下的局面,教皇會給他們帶去更多負面影響。
可是,出于人心,徐云瀚必須那么做。
不是因為龍耀行與君玉珊兩個人,而是守護千千萬萬生靈所要付出的勇氣。
“爛攤子,我馬上會給他一個天下最大的爛攤子。他要做什么,隨心所欲?!?
侍女問道:“小姐,您這么決定了嗎?”
“恐懼不會因為逃避而消失,不接觸永遠不會知道什么是恐懼?!碧K婉君的神色出現了一絲彷徨,手微微顫抖,“當下的局面已經是最壞的,要逆轉大局必須置之死地而后生?!?
“徐云瀚能成為劍道宗師,他也能走過這道門?!?
“而我,可能會成為他的祭品?!?
“祭品?”
“時間不足了。他已經沒時間慢慢掌控我,我會在最短的時間把一切獻給他?!?
“小姐,您……”
“放心,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
……
玄天閣,治療室。
徐藍親自治療。
徐云瀚走進了治療室。
一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躺在了治療臺上,三千青絲收攏在了冠冕之中。
她的容貌美麗,干凈光明,論姿色絕不遜于他的母親寒致心,就像是從宗教壁畫里走出的光明之女。
年紀不知是幾十亦或者上百,那份年輕的風貌卻好似不過三十,風韻成熟,天姿國色。
“師兄,教皇冕下的病好治嗎?”
“不好治,也好治。”
“少賣關子。”
“說不好治,那是因為蘇啟明的力量太強,我不知道怎么治療,天合境的傷不是我能碰瓷的?!?
“好治呢?”
“你出手,能治。用凈化之力把殘存的力量逼出,再用心鏡引入心湖之中?!?
這個傷,別的人不好治,徐云瀚好治。
“你讓開,我給教皇冕下治療?!?
徐藍搖了搖頭:“不行?!?
龍耀行與君玉珊頓時變了臉色:“你什么意思?”
徐藍一臉嚴肅,面對三個人,絲毫不懼。
“這是天合境的力量。我懷疑這是蘇啟明的陷阱,這么湊巧教皇冕下正好徐云瀚能治療,這背后藏著什么不好說?!?
教皇冕下,以防御著名,這么一個強大的天合境絕世強者,愣是讓對方的力量傷到了。
天合境與大乘的差距可并非一星半點。
徐云瀚要是三長兩短,一切全完了。
聽著這話,龍耀行與君玉珊反而不好說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是容易隱藏陷阱。
徐云瀚對號入座。
該多危險得多危險。
要是徐云瀚的“氣場”仍舊處于巔峰時期,徐藍并不會太過擔心,這股力量再強也是無根之木,可現在徐云瀚的傷不輕。
“危險?”
“師兄,你與我認識了多少年?”
“呵呵,與蘇啟明大戰危不危險,與蘇婉君作對危不危險,那趟幻島之行危不危險,與玄天閣主正面作戰危不危險……狩獵四大惡獸危險不危險?!?
“當年,我幫助蕭斬絕與冷揚危險不危險,去教皇城胡鬧危險不危險,去冰雪帝國暗殺危險不危險。作為一名僅次于徐寒洛的刺客,您不會真的認為我是個害怕危險的人吧?!?
……
……
海碧節坐在了窗前,穿的有點單薄,整個人一起瘦了一小圈,那份痛苦更詮釋了什么是“衣帶漸寬終不悔”。
一陣清風吹過。
徐云瀚出現在了房中。
海碧節正高興。
他卻沖進了海碧節的懷里。
這時的徐云瀚,他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鉆進了母親的懷里哭訴。
男兒有淚不輕彈?
徐云瀚是一個強大的人,一個不懼危險的人,一個勇者無懼的人。
可他真的強大到了無懈可擊嗎?
所有的堅強,只是未到傷心處。
海碧節抱著他,聽著他哭訴,聽著他哀嚎。
“命運嗎?少爺,命運待您很好,您有我,有佑寒閣,有玄天閣,有陛下,只是您太貪心。”
“命運并不奪走您的重要之人,您非要把所有的責任扛在自己的身上,您扛得動嗎?”
“您說是您的命運害了教皇冕下,她又沒死,不如說是您成全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