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陵墓。
這是大秦開國就著手修建的浩大工程。
洪荒517年動工,到洪荒527年建成,耗時十年。
偌大的王陵主墓內,沉睡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白不來自己,另一個是他的結發妻子,圣賢文慈王后。
其他陪墓中,也有白不來許多后世子孫。
白不來徑直走入王陵,意識穿過厚厚的龍門巨石,來到了墓底。
主墓中,光澤暗淡,唯有四角的長明燈亮起。
地上是山川走勢,一幅大秦疆域栩栩如生。
其間,一條磅礴蜿蜒的河流橫貫,布滿了水銀。
再往前,是一具巨大的黃金棺槨。
棺槨之下,盛滿了透明的小石頭。
這些就是靈石。
有了這些靈石,棺內的尸體就不會腐爛。
只可惜,白不來如今是國家意志,沒有打開棺槨,不然他就可以再一次見到自己心愛的王后了。
意識是無法落淚的。
但這種心痛的感覺卻又如此真真切切。
百年一夢,到頭來,依然是孑然一身。
倘若有午夜夢回的那一刻,她是否會出現在眼前呢?
白不來帶著對伊人的無限追思,回到了白天宮。
回過神來,才發現這一趟出宮,竟消耗了足足1200國力點數。
他的國力點數只余下1820了。
這時,未央宮中,白景正與丞相張良臣在交談。
張良臣對于自己在宮闈之變中屈服于德妃,一直以來心懷愧疚。
這些天他都寢食難安,生怕會得到清算。
來到未央宮,見到白景,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唯有磕頭謝罪。
他全然顧不上殿內還有一個宮女的存在。
白景對張良臣談不上厭惡,但至少不喜歡。
作為三公之首,百官之長,丞相一職本是協調陰陽,幫助君主統御天下的。
但張良臣卻遠遠做不到這些。
就算沒有太后的意思,依照白景的想法,他要銳意改革,這樣的丞相不但不是臂助,反而可能是掣肘。
他本就有意撤換丞相。
但是,換丞相這一舉動無疑會帶來朝野震蕩。
他剛剛登基,立足未穩,如果直接換丞相,恐怕會寒了一眾老臣的心。
甚至會激發朝野的不滿。
他打算先試探張良臣的反應,而后再想辦法。
然而,見到張良臣這副模樣,白景反倒有些不忍心了。
“丞相請起,不必如此。”
白景扶起張良臣,讓夢蘭為他搬來了椅子。
“臣罪該萬死!”
張良臣還在哭著鼻子,抹著淚。
白景卻不接話,反問道:“丞相今年貴庚呀?”
張良臣一愣,隨即回道:“老臣今年五十有二。”
白景點點頭,說道:“聽聞丞相的長孫今年已經十八了。”
“老臣的長孫張太初,上個月剛滿十八。”
白景又一點頭,說道:“朕打算重建爵位,老丞相謀國多年,勞苦功高,朕打算賜封張太初一等子爵,你意如何呀?”
“重建爵位?”
張良臣聞言,頓時又跪了下來。
“君上如此厚恩,老臣愧領。”
白景又重新扶起他,說道:“老丞相年事已高,國事繁重,不應再讓你憂心了。朕打算加封丞相為太師,位在三公之上。”
張良臣就算再愚鈍,他也聽出了白景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正準備說“國家繁重,老臣還能再為君上分憂”。
可這時白婉兒走了進來。
“稟君上,第一批護法軍已經篩選完成,從禁軍中挑選了八十七人。”
接著,一隊隊禁軍手持武器魚貫而入。
張良臣見到這副場景,特別是白婉兒那英氣的眼神,頓時雙腿發軟。
白景沖白婉兒點頭:“很好,你做的不錯!”
隨即轉頭對張良臣道:“老丞相意下如何?”
張良臣咽了咽口水,嘴角抽動,點頭道:“君上體恤老臣,老臣豈有不從之理。”
“好!”白景拍手道,“擬旨,晉丞相張良臣太師之位,賜一等伯爵,賞百金。”
“謝君上!”
白不來看著張良臣失落的背影,心中贊嘆白景真是好手段。
三言兩語間就讓張良臣心甘情愿的放下了丞相之位。
所謂太師,這是白景自己的謀劃。
太師雖然位在三公之上,實際上只是一個虛銜,無職無權。
不過,聽到白景要賜張良臣及張太初爵位,這倒是出人意表。
他讓夢蘭問白景。
“已經開始推行改革了嗎?”
白景回道:“目前還處在試探階段,看看朝野的反應,等到下月科舉結束,正式詔令全國。”
白不來很滿意這個孫子的行事風格,雷厲風行。
這時,還在一旁的白婉兒見夢蘭出口詢問白景,頓時覺得不對勁。
白景察覺到這一點,連忙解釋道:“婉兒應該已經知道了,夢蘭是君父秘密培養的人才,是專門幫助我治理國家的一大殺器。”
以白婉兒的機敏自然是不信的。
但她卻不會說出來。
任何猜疑都會被白景所駁回,問就跟沒問一樣。
倒不如自己去查。
總會有蛛絲馬跡,水落石出的一天。
白景也不繼續糾纏這件事。
旋即,又下了一道詔書。
“賜白婉兒五等男爵,遷翎羽軍統領,組建翎羽軍。”
翎羽軍,這是白不來的意思。
朝廷即將推行改革,勢必要有維護改革的新生力量。
翎羽軍便是這樣一支護法軍。
白不來打算先從禁軍中挑選武道二重境界以上的人,而后再由他通過查看個人信息,找出其中優質的,組成翎羽軍。
翎羽軍統領,最佳人選便是白婉兒。
接下來,白不來要從白婉兒挑選的人中,一個個去看,在優中選優。
以白不來的估算,翎羽軍人數不會太多,但首先是要絕對的忠誠,至少特質要清一色的正面。
這個人數大概會在二百人左右。
一支絕對服從的武道二重境界新軍,將是白景推行改革的最大中堅力量。
在未來,通過白不來的栽培,這些人將會大秦的中流砥柱。
次日朝會,白景宣布了幾項新的任命。
首先,丞相張良臣晉封太師,賜一等伯爵。
其次,國舅趙慶隆晉封禁軍統領,賜五等子爵。
最后是國舅趙慶設長子趙南當晉封巡防營統領,賜五等男爵。
這一番任命下來,滿朝文武都察覺到了什么。
像是貓兒聞到了魚腥味。
下朝之后,幾乎所有在朝的官員,都涌入了國舅府。
對于剛剛榮封太師的張良臣,眾人幾乎視若無睹。
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是自古以來的慣例。
當白不來和白景正緊鑼密鼓的準備推行新政改革之時。
一封來自邊關的十萬火急密函擺在了白景的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