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杜甫
《曲江對雨》
城上春云覆苑墻,
江亭晚色靜年芳。
林花著雨胭脂濕,
水荇牽風翠帶長。
龍武新軍深駐輦,
芙蓉別殿謾焚香。
何時詔此金錢會,
暫醉佳人錦瑟旁。
大尅63年.初夏——
孫霜的日記 3月27日晴
今天我在灞水濕地一帶遇到了一個名叫蕭尋的女孩,她說自己也是金錢會的成員,因為之前在活動里面見過我所以一直很想和我交朋友——還挺不可思議的。好吧,我們今天算是認識了,以后也許會熟絡起來。
我本來是要在濕地里面思考人生應該何去何從來著,但是在上午快結束的時候蕭尋出現了,我們聊了很多東西——自己的家庭情況、出現在長安的原因、自己的未來規劃之類的……其實我沒有給她說我的家庭,我不敢說,因為一般人知道了我的家庭情況肯定不會疏遠我,甚至會當場后悔跟我交流。
謝謝你,蕭尋,你讓我知道了一個有父母關心、有兄弟陪伴的隴西女孩的家庭情況,這都是我望塵莫及的事物。我還在為未來一觸即發的隴西會戰發愁,愁自己的后半生是否會被交代在那里,愁自己是否還在那里失去度過后半生的資格,你卻可以在全家人的支持下從成紀來長安學習藝術——我也很喜歡藝術,但是我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系統性學習它們了,因為我只是連私生子都算不上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總之不會有人在我身上花功夫就是了。
——寫于長安舊居
其實……日記這種東西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正式,畢竟這只是一個人對自己日常生活的記錄和總結概括。大家不要覺得孫霜寫的日記看上去沒有那么流暢,實際上大家仔細看看他的同齡人寫的東西就會發現他好歹還有一點格式,有的連格式都不講究,總之還挺荒謬的……但這都不重要,重點是孫霜認為自己有機會每天記錄自己人生的點點滴滴就已經很滿足了,孫霜真的很容易滿足,至少那個時候的孫霜很容易滿足。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反正大家先看這個時期的孫霜就可以了。
“你好?我看你在這里躺了很長時間了,所以就來問問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想著自己可以幫到你?!笔拰た匆妼O霜躺在河岸的草地上只是偶爾微微挪動一下身體,就這個狀態的孫霜已經躺了一個多時辰了。從清晨河邊還有霧氣的時候躺到了大太陽一寸一寸像正上方挪移,霧氣被陽光驅散開來,周圍草地倒是慢慢變干的,只是沒人知道他身體下面的那批小塊草地是不是還很濕。
“請不要管我,就讓我在這里躺著,直到太陽落山好了。”孫霜發現有人走過來擋住了自己面前的陽光了,所以索性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蒙在頭上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長什么樣。
自暴自棄有什么錯?反正又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我感覺自己頭很暈,身體也是完全沒有力氣了,我想吐但又吐不出來……因為要是吐了的話就會讓頭更疼!我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沒有吃到任何東西,這段時間我只是喝了好多冷水,所以現在吐了的話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睂O霜把頭蒙著的時候并不是在放空,痛苦和憤怒讓自己的頭變得非常痛,但是他并沒有因為這種因素而停止思考。
“我認識你……”
“這種搭訕的方式屬實太過老套了!別告訴我說你認識我但我不認識你,那樣說了跟沒說一樣?!睂O霜用雙手緊緊抓住自己蓋在頭上的外套,他覺得自己在常人看來反常的舉動可以把對方趕跑。
蕭尋并沒有因此放棄,因為她和孫霜在這個地方交流是有目的的:“不是的,我并沒有刻意想和你搭訕……我真的見過你,你以前是不是參加過金錢會?我和你是同一批入會的成員,你叫孫霜?!?
孫霜聽完以后直接說了句反話,這的確是用開心的語氣說出來:“太好了!居然還有人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知道了也是逑用沒有!”就算是說出了重點也不可能讓孫霜輕易把自己頭上的外套拿開,孫霜自我約束能力非常強,這種強度可以被概括為自我思想輕易不以外界事物的轉變而發生變化。
蕭尋能和孫霜一起出現在同一場入會儀式上就說明她也不是什么無名小卒等閑之輩。
咱們在這里先講一講背景故事吧。
蕭尋的父親名為蕭熵,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和孫霜一樣,因為他們都是金錢會從始至終都想得到的人才。
蕭熵實際上是隴西成紀地區的鮮卑人后裔,費連氏,但是在蕭尋的爺爺輩時自己家的這支就被賜姓“蕭”氏并接受漢化教育了,從此以后了他們便以正統隴西漢人自居。
蕭熵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父親母親從遙遠的成紀來到了長安開始定居,家里面的人都安分守己在長安做著小本生意,不幸的是日子過有起色他父親也是英年早逝了,10歲蕭熵和蕭夫人(賀蘭氏)只能在沒有成年男性和血親家屬的情況下在異國他鄉生活。
蕭熵小小年紀就展現出了驚人的謀略天賦所以金錢會之前的領導者想把他納入麾下,蕭熵也的確為了生計而暫時在那里工作過一段時間,可惜蕭熵后面遇到了很嚴重的道德層面的問題并為此考慮了很多事情,最后他把母親安葬(蕭熵之母賀蘭氏在蕭熵14歲時病逝,但那個時候蕭熵沒有足夠的錢財按照家族的禮制安葬母親,等攢夠錢了蕭熵也17歲了)在長安后還是態度堅決地離開了金錢會(蕭熵就因為自己的這個決策而被金錢會的領導者們記恨了好幾十年,他的兒女后代也都受到了針對和牽連了)。值得注意的是,身為自由人的蕭熵就沒有義務加入這個危險系數極高的組織,因為他是考慮過自身情況才做出選擇的。
蕭熵從幼年到少年時代一直感覺自己在長安過的日子很不好,最后在他17歲的時候他決定收拾東西重返隴西老家在那里度過后半生,但是話說回來如果后代向往到長安定居的話自己也是愿意支持他們——畢竟他不知道金錢會能如此記恨自己。抱著這樣的心態蕭熵回到成紀老家并和當地的漢人女子生育了雙生姐弟,姐姐叫蕭尋,弟弟叫蕭信。他并不知道金錢會一直惦記著怎么樣制裁自己,實際上他離開長安以后就沒有操心過金錢會,因為他認為金錢會不會和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計較那么多事情。
10歲的蕭尋喜歡上了藝術,蕭熵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并對女兒表示自己會全力支持其之后的發展(因為蕭尋是主動說出來的所以蕭熵并沒有去追根溯源問女兒為什么會喜歡藝術,蕭熵的動機就是父親對孩子的關心以及成年人對自己童年遺憾的挽救欲),全家人都在隴西尋找對蕭尋有利的人脈關系幫助蕭尋往剋國首都長安城發展,再加上蕭尋自己的努力和天賦在這個時候相互成就,這些條件真的讓蕭尋的求學生涯第一關一路暢通無阻。
隴西當地的師傅們確認了蕭尋的綜合水平后就要送蕭尋去長安的名流藝術學校妙染閣,她在那里學習了三年,從11歲到14歲,在此期間蕭尋因為學業、社交、經濟等問題屢屢受挫最后也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奔了金錢會。
蕭熵夫妻和兒子蕭信的故事差不多就沒有了,就算有的話那這些故事中的他們也只是配角,因為后面的主角一直都是蕭尋——
而現在,我們將要好好的講解一下蕭尋為什么能成為主角,以及她成為主角以后都經歷過什么樣的故事:
蕭尋在長安過的日子并不怎么好。
核心問題:沒靠山。蕭尋是外地人、異族人,是沒有父母長輩指引陪伴的未成年人。
表層問題:沒人脈、沒地位、長得不好看。在上學的地方去歧視別人的長相它們別太離譜,后況在蕭尋看來學校里面的那歪瓜裂棗牛鬼蛇神多了去了,自己長的真的不難看,也許是因為自己作為女孩長的太高大了?蕭尋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算了,蕭尋后面功成名就了也就沒必要明白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被動問題:有天賦學習好,樹大招風被牲口歧視真的是有夠荒謬的,學習好會被歧視。
在長安學習所可以使用的盤纏是定量的,而自己的同學經常炫耀家里面當官做生意所以有大把大把的錢財可以讓他們在長安隨便揮霍,蕭尋的心理狀態也很復雜……每一次看見別人可以大把大把花錢的時候,她就會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獎學金上,獎學金的確每次都是被自己拿到了但是對自己的業余生活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能來學習藝術的學生本身也有錢,有的(實際上是七成及以上)就是純靠錢砸進來的,它們完全沒有藝術能力也不安生,甚至可以說當人的能力都不具備就來學校惡心普通人了。
蕭尋的確是一個懂得忍耐和壓制欲望的女孩兒,她是有信仰的人,她的終極目標其實就是在首都長安定居并雪洗父親長輩在這異國他鄉受過的恥辱,以有錢人的身份在首都長安定居下來,以首都人的身份讓自己的后代再當首都人,蕭尋知道自己和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同學不一樣。值得注意的是蕭尋在學校的三年就是靠著這個主觀信仰生活的,這個信仰幫她擺渡了長達三年的孤獨。
當然了,蕭尋的長安三年也不只有孤獨,畢竟還有勾心斗角拉幫結派、身份歧視和各種該有的不該有的生活狀態。
這三年中唯一值得慶祝的事情現在看來也挺離譜的,就是她在最無助最迷茫的時候被金錢會主動邀請入會了。
為什么說這件事情值得被慶祝?因為這件事情對于這個在學校里面長期生活平時很少有機會見到外面世界的未成年人來說很不可思議,而且還是往好處的不可思議。
其實蕭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能進入金錢會,反正官方說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她的藝術天賦,這些天賦對組織有很大的幫助,而且組織里面有相關的藝術分部可以讓她畢業以后來這里。這聽起來沒什么問題,但實際上一切都是金錢會精心布置的陷阱,一切都是為了制裁她父親蕭熵而做出的計劃,她自己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金錢會對蕭尋終究有很強的戒備心,因為他們都知道知道蕭尋是蕭熵的女兒,所以他們都對蕭尋一邊抱有很高的期待一邊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防備這個不確定性很強的孩子。在組織看來,蕭尋并不是簡單的旗子,她是會變成棋盤讓組織完成一盤大棋的重點栽培對象——這句話也在孫霜身上適用。
三年的壓抑和躊躇換來的就是高不可及的金錢會鏡花水月般的青睞,蕭尋,你還是趁著這個時候好好慶祝吧,因為沒有人知道你下一次這么高興會在什么時候,也不知道你下一次這么高興會是因為什么事情。
現在,蕭尋馬上就該熬出頭了,因為再有兩三個月自己就要從學校畢業了,而且自己已經被保送到了下一個師傅那里——有意思的是下一個師傅也是隴西人。
所以,蕭尋在大城市混了三年到頭來難道還得再回隴西老家嗎?這樣也太兒戲太不值得了吧?沒關系的,反正蕭尋自己就不覺得這種安排有什么問題,因為她已經不管學校怎么安排自己的未來,有金錢會做保底自己就可以無視之前的學校!
現在,蕭尋在學習最后的任務就是完成畢業作品,而畢業作品就是給灞水濕地邊的新建的紅疏寺里面畫壁畫,壁畫理所應當的是佛門的宗教主題。這本身沒什么難的,對蕭尋這種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來說沒有什么技術上的問題,但是問題就在于這項任務不是讓她一個人干的,她是要和17個同學們一起干,這17個同學正好是她最后一次分班后的同班同學——17個沒有什么用還會一直拖累自己的牲口,就算里面有一些思維上面沒有太離譜但也是很平庸的,蕭尋從剛分到那個班開始就看出來了它們完全和藝術沒關系。猜猜蕭尋要面臨的第一個問題是什么?它們搬弄是非說她是被保送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聽蕭尋指揮。蕭尋在未來的日子里面有九成的概率是要一個人干十多個人的工作,還有一成的概率是什么?是牲口們自我感動在這里東搞西搞。那還不如一個人干所有活呢!
畢業任務從3月15日要干到6月15日,截止的那天不管干成什么樣都要交出來,然后從那天往后大家就算真正畢業了。
所以……工作就這么開始了,第一天,所有人說自己對藝術一竅不通,所以大家都早退了,只有一個和其他16相比更牲口的存在,它是比蕭尋地位要高的小組長,叫什么?張曼。為什么比另外16個還牲口?因為它喜歡自我感動和操控別人,當然它也只能操控的了蕭尋,蕭尋是可以完美的詮釋“出來混遲早要還”這個道理的——他是非常記仇的,只要殺不死她的都會讓她變得更強大,所以沒事干千萬不要犯賤去招惹蕭尋,你根本不知道蕭尋最后會用什么樣的手法把你消滅掉。
“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蕭尋,今年剛過14歲,隴西成紀人,我在旁邊的妙染閣學習藝術,今年是我在長安學習的第三年,兩個多月以后我就可以從學校畢業了?!笔拰ぐ炎约旱幕拘畔⑼嘎冻鰜砹耍潜话才艁肀O視孫霜的,這也算是她入會以后的第一個任務了。
因為組織也不知道孫霜的具體動向,所以為了省事就直接給蕭尋施壓讓她平時提高警惕,如果平時有機會見到了孫霜就想辦法跟他搭訕,蕭尋也是為了能快一點完成自己的制裁大業所以就真的愿意為組織這么效力。
“好,我知道了?!睂O霜敷衍了一句。上午的時候柳絮已經開始紛飛了,它們并沒有桃花梨花的花瓣飄落下來時的美麗繽紛,這些灰白色的絮狀物也看上去并不吉利。
“別這樣……孫霜,我知道你很孤獨?!笔拰ふf話的時候刮起了一陣大風,她的頭上就有幸被那些柳絮光顧了,干燥的發質讓那些絮狀物很容易就粘在了上面,從背后用高一點的視角看就非常搞笑,就像是頭上落了雪一樣,但是大家又能明顯感受到雪花是均勻落在頭頂的而不是這樣一片一片落在頭發上的某些地方。
“所以呢?難道說你來這里是為了幫我擺脫孤獨的嗎?”
“我也知道你很想去制裁那些傷害過你的——牲口?!笔拰っ娌桓纳仃愂鲋@些話,她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看自己的表情反正就是用這種表情在說話,因為這種方面沒必要刻意裝,流露真情實感就好了——真情實感就是冷漠。這股冷漠和暖春時節并不搭,但是孫霜的心理狀態也是根本不受客觀天氣的影響的。
“有意思——在我的人生中,我遇到的大部分人型的牲口都秉持著受害者有罪論的觀點——狗眼看人低罷了。”孫霜感覺對方是有自己把柄的但是自己現在的狀況也是無所謂了,所以既然對方想對自己流露真情實感那自己不妨吐露真言——孫霜為什么會沉默不語?因為他沒有機會和資本去破口大罵,等他有了機會和資本,那么對方真的沒辦法把自己的族譜保住了——以后孫霜讓它們連命都保不住它們現在保護族譜又有什么用?。坎贿^往好處想,孫霜也不會去對正常人下手,因為他不是道德敗壞的牲口,因為他是三觀很正常的正常人,他只是在對有些(大概有九成)事情的做法上是激進的。
蕭尋聽見這些話就笑了起來,這笑聲是發自內心的完全不用裝的,“要不要一起去反擊?”
孫霜的興趣被勾起來了,他決定和眼前的陌生人講條件:“你先告訴我你憑什么去反擊?你的反擊要是沒成功怎么辦?你有其它應對措施嗎?”
“難道你不先問問我,我為什么知道你會去反擊嗎?”
“誰告訴你我會去反擊?我可不敢奢求反擊?!睂O霜把自己的頭蒙了那么長時間也沒有感覺難受,客觀原因是因為外套太單薄了。他還很慶幸自己蒙著頭,因為那樣河邊的柳絮就不會飄到自己頭發上了,自己留著這么長的頭發所以每一次柳絮飄在頭上都很難清理掉,何況自己根本看不見腦后的頭發上面粘著什么,只能等著回家用梳子慢慢梳。
“孫霜,你的邏輯關系真夠縝密的呀?!笔拰ばΦ酶_心了,她很高興自己的任務目標是一個聰明又理性的人,他很樂意為這樣的目標而貢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什么叫不敢奢求反擊?只要信仰和生命存在,一切皆有可能。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但是心中的信仰就是為了提醒你我,我們不會逆來順受,我們就是頂級獵手?!?
柳絮紛飛的季節里陽光很暖,兩個人探討的問題很殘酷但也很理性客觀。
“這個主意聽起來真不錯呀。”孫霜用冷漠的語其表示贊同:“我現在告訴你,我剛才不想反擊是裝的。”
“這我看出來了。為了節約時間,我還是直接說我的手法吧?!笔拰ばΦ梅浅i_心,她也不怕孫霜當場把臉上的外套丟開看自己,因為三言兩語間她已經看出來孫霜是什么樣的人了:“我呢,想做一場視覺盛宴式的制裁活動——把我的牲口同學溺死在顏料缸里面怎么樣?裝著紅色顏料的缸是首選,核心任務完成以后就可以做一些修飾性的工作了,比如把它的血液和顏料混合在一起再在墻上涂抹出來一套詛咒。當然了,這些操作完全體現不出視覺盛宴的主題,重‘頭’戲在于把它溺死以后再把它的腦袋取下來裝起來,最后在晚上丟到它的房子里——把窗戶先敲破再丟。”
“這畫面感真強。我覺得你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因為你至少敢想。”孫霜隔著外套發出了笑聲,但是他并沒有把外套拿開的意思。
“別這樣,這樣搞得你像是原則降級了?!笔拰ふf出來的話大多數是理性客觀的,但是她的手法是主觀的是原創的,至少她認為這是原創的,也許會跟有志之士不謀而合,而眼前的這個有志之士現在正把外套蒙在自己頭上。
“我只是知足常樂。”
“開玩笑!孫大人心氣有多高傲你當我不知道?你現在只是分段式的滿足,實際上你的人生目標大的很?!笔拰だ湫α艘幌拢湫Φ脑虿皇浅靶O霜而是單純嘲笑自己的人生經歷。
“謝謝你,我有生之年還能被叫做‘大人’?!?
“不用謝!”
“咱們要不先升級升客套話?總而言之,我覺得你的計劃真的很不錯,而且可實施性比較強?!?
“我可不能說太早,你都不知道我的制裁目標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剛才光說它是我同學,那萬一它是什么達官顯貴家的親戚咱們被抓住的話這輩子大概率就交代在這賤命上了?!笔拰びX得孫霜的精神狀況的確不太對勁,因為孫霜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就敢直接答應下來,這種行動再怎么說也關乎性命、名聲和未來,她也不知道他后期會不會反悔,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隨便一說然后怎么樣主動反悔。
“你的制裁目標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就是出于配合問你一下,因為它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完成任務,因為能和你通過這種事情認識是我的榮幸?!睂O霜這一次說話的態度不是冷漠的而是堅定的,因為他也認為蕭尋是能成一番大事業的人。
“別太荒唐!其實也只是普通的牲口而已,我知道把它處理了對咱們沒什么影響,我已經踩點完畢了?!?
“其實在我聽見你說你要制裁的對象是你的同學時我就知道你不是等閑之輩了,你真的很有魄力,你敢想敢做——我知道你敢做你不用跟我客套,因為你都敢想這么高質量的計劃了,不過確切來說你的確是一個為同學所迫害的無辜的人。沒有人敢給我規定我必須得對我的同學好,我們是同學,只是命運安排我們在一起相處罷了,并不是我自愿和它們在一起生存的。”
“其實就是一群米蟲罷了,雖然我在說話的時候只說了一個重點關注對象,但實際上有一大群,17個牲口和我這個普通人,只是那一個特別牲口,所以我得先把它干掉再從長計議,視覺盛宴在精不在多,另外的那批我以后再想辦法干掉吧?!笔拰ふf這話的時候就像普通的女孩給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在出發前先商量自己到街上該買哪匹布料一樣自然而然,把她說的話拋開光看她的神態大家很難想象的到她是在和一個自己才認識半個鐘頭的男人計劃怎么樣操控別人的生死。
“米蟲?這樣我就來興趣了。沒有人愿意光奉獻不收獲,我也經常被坑害,而且我已經干掉了一些米蟲了,我對這個群體有經驗,他們因為沒有什么真正的本事所以很難反抗咱們——就算真有點本事也對咱們沒辦法,因為孫霜制裁牲口的本事大了去了。”
“你剛才該不會是說看‘咱們’兩個字吧?這么說的話咱們正式成為了好搭檔?以后就可以一塊兒去行動嗎?”蕭尋看自己的計劃步入正規了所以十分高興,而她更高興的是自己真的在這個皇城里面遇到了真正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
“搭檔的話還是不能說的太早,畢竟我是一個思想保守的人,我可不敢把話說太滿——不過話說回來我并不操心你的手法。到時候咱們全力以赴就可以了,具體什么時候辦事你說了算?!?
“如果你這段時間閑著的話,可以去在我每個月的初1和15的這兩天休息日來我學校找我,在北邊的圍墻那里當我就可以了。我平時是每天早上七點出發晚上七點回學校宿舍,白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寺廟里面過,正午開始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孫霜認認真真地記下來了這些信息,他們交換了在金錢會準備好的批量生產的個人信息卡片就分別了,孫霜承諾明天趁著蕭尋中午休息的時候在寺廟那里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