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怡回到教室后，將情況告訴謝靚和楊天成，校領導們都是NPC。

楊天成對這一結果并不感到意外。

“這個域是個自然域，不一定符合人類社會的秩序。”

路心怡詢問什么是自然域，于是楊天成科普了一下。

人們發現規則怪談的來源可分為三類，一類是自然域，來源往往和能量的不穩定以及人的怨念有關，其內部結構一般為人類社會里的某個區域，并且會生成一些明確的規則。

第二類是野生域，來源不明，可能是世界上某個地方憑空出現，沒有明確規則，內部規律不可預測，因此危險程度遠高于自然域，一些霧氣籠罩的山村下出現鬧鬼事件便屬于野生域。

而第三類人工域為人類掌握索利斯能量后通過一些技術手段人為建造的域，規則秩序最為明確，但穩定性不如前兩種自然形成的域。

這樣的分類是銀河線下幾大組織的共識。

聽完路心怡大概了解，之前的月華廣場、凌云閣、陶醉林、以及404小屋都屬于人工域。

她問楊天成有什么證據表明這里更可能是自然域。

“邊界不清是自然域的主要特點。樓下那些NPC學生，如果由人工域來制造，想必成本過高，我實在想不到這樣做的理由。”

的確如此，月華廣場的NPC都是違反規則的人變的，而天琴的陶醉林里只有動物。這么大量的NPC不像是人造，更像自然生成。

自然域的生成目前還沒有被完全研究透，楊天成把他知道的無所保留告訴了路心怡。

他覺得沒有必要讓更多人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他們也聽不懂。

既然如此，說明人民實驗中學的域主可能出現在校內任何地方，甚至學生群體里。沒有了別的線索，那就來一場全校普查。

門衛叔叔、食堂阿姨、廁所保潔、以及樓下的NPC學生中是否有疑似活人偽裝，路心怡決定展開全面普查。

她再一次將人和“鬼”的不同告訴所有人，NPC的最大特點是行為刻板不懂變通，像三班數學老師那樣的是人，像二班班主任這樣的便是鬼。她告知大家，一旦發現任何不穿校服的疑似活人的存在，一定要告知她或者楊天成。

“相信我的，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不信我的，可以繼續卷學習，不需要聽我的話。”

現如今班內已經沒人對她公開提出反對。

接下來，對于四樓辦公室的其它老師，路心怡決定逐一親自試探。至于對樓下初一學生的調查，則由楊天成接手。

他向老師索要了兩套適合初一的難度相似的試卷，在下午自習課的時間和數學老師一同來到樓下教室，讓數學老師對初一學生來一場臨時測驗。

測驗結束后記錄每個學生的成績，并在第二天即周一的下午再次和數學老師輪流走過初一每一間教室，目光分別掃過每一名學生，對所有人施加一遍降智異能后，發下另一套試卷再次測驗。

NPC不受降智異能影響，兩次測驗分數差距明顯的學生便存在活人的可能。

話說回周五，下午是一周一次的班會。班主任來到班級，宣布本周各小組情況，對優秀小組進行表揚并對表現最差的小組進行批評。

本周被表揚的是一組，盡管班長已經不在。而被批評的是九組，即便秦狼夫婦不可能聽見了。

大家都知道NPC老師的話沒有什么意義，只是當個笑話。

下一個環節是老師指導大家進行重新分組，上午數學老師選出的七個人按順序分別擔任新一周一到七組組長，接下來由七名組長輪流選擇組員。老師讓他們按順序站在講臺上。

馬伯遠媽媽有些焦灼地望著兒子。

“我選方叔叔。”馬伯遠第一個選擇坐他同桌的那位大叔。

他的媽媽急得起身質問道：“為什么不選我？”

馬伯遠沒有回應，目光一直看著原八組方叔叔和另一位阿姨的位置。

“下一位。”NPC老師無視質疑走流程。

李兮是至今仍存活的唯一一位初中女生，她面向老師，選擇了馬伯遠媽媽。

“老師，我可以申請不和她一組嗎？”這位中年婦女十分不滿。

老師當即拒絕。

“不能讓你拖班級后腿。你兒子肯定管不住你，學委不在了，由我來管你。”

氣得馬伯遠媽媽直咬牙，卻無可奈何。

李兮是認同班長那一套的，盡管她不能接受班長害死了很多人，她的發言并不奇怪。可路心怡還是覺得有點蹊蹺。

如果李兮的目的是下周優秀小組，她完全可以選更好的人。如果目的真如她所說防止拖后腿，班里也有更差的大齡人值得她去看管，為什么偏偏是馬伯遠媽媽。

“下一位。”來不及多想，分組仍在繼續。

謝靚選擇了第一位支持路心怡的人，原八組的阿姨作為組員。路心怡明顯看到馬伯遠臉上的不滿，他想繼續和叔叔阿姨在一起。

楊天成一如既往選擇最差的幾個人，他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下走競爭的這條路。

分組完畢后，便是調換座位。

路心怡覺得有些奇怪，也許班里這些人背后有更復雜的關系。但這不是她要關心的重點，她的精力在尋找域主。

過完周五，下一天便是周一。早上的升旗儀式全校領導出席，路心怡大概看了一下還有一半領導或老師沒有采訪過。她決定讓數學老師幫忙一起調查。

下午楊天成對初一學生進行降智后考試，并交給數學老師批完試卷后，發現了11名學生比上一次有明顯分數差距。

他把這些學生叫出來。

“我六個你五個，我們分別試吧。”

路心怡打算和楊天成各用各的異能進行試驗。

“你的行事風格在【破曉】中真是獨特，以【破曉】人的作風，大概是把他們全推進四班教室。”

難怪他們不想跟破曉人打交道，原來破曉人在他們眼里是這樣的形象。

路心怡測完六個人，楊天成只測了兩個，畢竟情緒比智商更容易識別。

“你把剩下三個也測完吧。”楊天成道。

他們花了半節課時間，對十一名學生完成了檢測，沒有明顯情緒和智商變化，結果全部確定為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