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坐著就行,卑職就一介粗人,站著說話?!?
華麗的客廳里面,吳白表現(xiàn)得很是拘謹,他望著坐在首位的趙玉君,心底止不住地發(fā)怵。
就在剛剛他一步踏入院子里,陡然間便像是誤闖某處禁地,靈神傳遞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而趙玉君越是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吳白內(nèi)心深處對于未知的恐懼就在無限蔓延。
以至于前者剛剛讓他坐下,吳白都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隨意。
在這之前,他與趙玉君可謂是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可就是那一晚,讓他在陰溝里翻了船。
“這里設(shè)下了女帝的禁制,外人若是沒有得到女帝的示意,隨意闖入平陽宮只會引起禁制的滅殺?!?
趙玉君的目光陡然一冷,她忍不住回想起這些年,被女帝關(guān)押在此處的日子,簡直就是暗無天日。
“想必女帝也了解過我的信息,知道我是一個坦誠的人,這才放心讓我進入平陽宮保護殿下?!?
吳白的腦子里全在考慮脫身之策,完全沒有注意到趙玉君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
只是隨著他不斷打量周圍,愈發(fā)覺得平陽宮就像是一座牢籠,暗地里布下了一些陣法,若是選擇強行突破,估計會引起整片皇宮的震動。
“嗯?本殿下的意思是……你那晚為何會突破禁制,闖入我這平陽宮?”
趙玉君的臉上懷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她那晚驚訝于吳白的出現(xiàn),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留住后者。
隨之她只好讓宮女傳出平陽宮內(nèi)鬧賊的消息,這才驚動了女帝,來平陽宮里跟她談一樁生意。
女帝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將吳白送進平陽宮,接下來就要輪到她趙玉君履行承諾了。
“那個晚上,我還在跟娘子……”,吳白的眼神里忽然間像是沒了光澤,表現(xiàn)得很是真誠的模樣,旁人若是觀之估計心底會忍不住升起一絲關(guān)懷。
“你還有娘子!”
趙玉君頓時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她頓時意識到,女帝能夠放心地將吳白交到她的手里,顯然是提前知道了這件事。
“該死!你們都該死!”
趙玉君貝齒輕咬,氣得一拂袖將不遠處的吳白扇飛出去,鬧出極大的動靜,弄壞了好幾排桌椅板凳,甚至連白玉方磚鋪就的墻壁都露出一絲裂縫。
“你說話就好好說,怎么說一半就突然動手!”
吳白嘴邊怒罵一句,他狼狽地從煙塵中起身,身邊全是斷裂的桌椅,眼前盡是木屑橫飛。
他沒有想到趙玉君的反應(yīng)居然這么大,可惜的是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靈神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身體卻來不及動彈,便被恐怖的氣浪擊飛。
“你看起來才剛剛及冠,怎么這么快就成親了?”
趙玉君此時還心存一絲僥幸,那晚她明明察覺到吳白的元陽氣息濃厚,沒有理由這才過去了多久,后者就已經(jīng)成親了。
況且按照大周王朝的慣例,婚前的兩人要約定終生,需要雙方家長同意,還需要各種婚書聘禮,以及籌備八抬大轎等等。
其中所需要的繁瑣事情,怎么說也要準備兩三個月的時間。
趙玉君其實心里隱隱有了猜測,但她此時無法接受現(xiàn)實,這樣一來的話,她所有的計劃全都落空,最后還會被女帝擺了一道。
可惡!
“那晚就是我成親洞房之日,心有所感,這才會誤打誤撞闖入你的平陽宮?!?
呲牙忍著痛的吳白很是無奈,眼前端莊華貴的趙玉君,轉(zhuǎn)眼間就像是潑婦出手,沒有半點征兆,力道還不小,震蕩之下他的氣血已經(jīng)紊亂。
“嗯?什么意思?你洞房夜突然就領(lǐng)悟了純質(zhì)元神?”
趙玉君驚訝地看向一旁的吳白,她雖然被關(guān)押在平陽宮里多年,但對于外界的事情,很多時候也可以通過林紫徽一窺全貌。
但眼前的吳白卻是咬定,所謂的純質(zhì)元神居然是洞房夜領(lǐng)悟出的東西!
這是何等的天賦,想必當(dāng)今的女帝都無法做到這種地步吧。
不對,高傲的女帝可從未有過其他男人。
“你管那玩意叫純質(zhì)元神???”
吳白這時總算是有所收獲,一直以來,他對于純質(zhì)元神的運用極為淺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多大運用的機會。
他也不敢向陸螭開口詢問修煉純質(zhì)元神的秘法,閑來無事摸索之下,也就可以隨隨便便地看透凡俗的衣物。
凝神之間,能夠?qū)⒅車鷰资椎膱鼍?,如三維一般仔細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纖毫不差。
甚至,他還嘗試過將元神之力加持在烈焰刀法、陰陽罡氣等武學(xué)上,卻是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些手段,可以憑空提升一個檔次,爆發(fā)出更為驚人的能力。
但對于吳白來講,還是不如凝神視物的能力來得方便。
“奇怪,破了元陽的男人怎么還可能領(lǐng)悟出純質(zhì)元神?”
趙玉君喃喃自語地說道,之所以她會了解到純質(zhì)元神,就是因為她也凝聚出了純質(zhì)陰神。
兩者若是能夠共同修煉,修行速度將會是普通人的千百倍不止,輕輕松松就可以突破先天武者的最后一境,成為神丹境界的強者。
“你莫非想要我的純質(zhì)元神不成,可這玩意你要是殺了我,可就隨著我的死亡一起消失了?!?
吳白這時挺了挺腰桿,他約莫猜到了趙玉君的一些打算,無非就是謀求他那晚展現(xiàn)出的純質(zhì)元神。
但這玩意明顯就是萬中無一的啊,除非是如魔道般的手段,才可以硬生生地剝?nèi) ?
可這么多年來,大周王朝境內(nèi)就只有妖魔在不斷騷擾,還真沒怎么見到徹徹底底的魔道。
此時的吳白更不相信,女帝會將一個魔道關(guān)押在平陽宮內(nèi),即使后者貴為公主千金身,女帝也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
“喲,瞧把你給神氣的!”
趙玉君忍不住瞟了一眼吳白,她此時有了新的打算,尤其是見到吳白的實力,才只是外罡境圓滿,一身罡氣藏于體表之內(nèi),肆意流轉(zhuǎn)隨心而行。
見到趙玉君并沒有被自己唬住,吳白頓時如泄了氣似得,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情況屬實不太明朗。
“我怎么感覺像是一個皮球被你們踢來踢去,如果你要我?guī)湍戕k什么事情就明說,我還要回家暖炕頭呢?!?
吳白此時也沒了脾氣,索性就直接坐到一旁,拿起酒杯自飲自酌,他也察覺到了趙玉君的不同,并沒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架子。
趙玉君轉(zhuǎn)過身來,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吳白,雖然在剛剛的隨手一擊里表現(xiàn)得狼狽,但也算得上是豐神如玉,能夠入得眼。
“本殿下,要你助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