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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宏觀經濟就業與經濟增長研究綜述

1.國外研究現狀

亞當·斯密在論述社會財富或國民財富的增長時指出國民財富即經濟增長取決于分工和勞動力的數量和質量,反過來,國民財富的增長,帶來社會需求總量增加和需求消費品種增加,進而帶來就業增長。后來的古典經濟學派構造了短期生產函數Y= AF (KL),且假設勞動力是唯一的可變投入量。從亞當·斯密和古典經濟學派的論述可以看出,就業與經濟增長是互相影響的互動關系。然而,以后的研究大多關注經濟增長對就業的拉動作用。凱恩斯的《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實質上是論述政府如何運用宏觀經濟政策干預、刺激經濟增長的,從而實現就業人數的增加。新古典主義的索洛經濟增長模型說明了經濟增長會帶動就業人數的相應增加。

經濟增長可以多大程度地拉動就業?奧肯用多種統計方法進行驗證,美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后至1960年的季度數據顯示,當實際經濟增長率低于潛在增長率2.5%時,失業率將平均提高約1%,即在勞動力數量相對穩定的條件下,經濟增長率與就業率是同向變動的關系。Altig等(1997年)證實了奧肯定律在美國經濟增長中長期存在。然而,奧肯定律是美國特定時期的經驗關系,由于經濟增長和就業條件的變化,二者關系中的具體數值可能會變化。美國近年來的數據表明,經濟增長率每變動2%,對失業率的影響大約為1%(Andrew和Bernanke,2005年)。Lee(2000年)對16個OECD國家估算發現,奧肯定律在統計學上總體是有效的,但具體數量關系并不穩定,也就是說,經濟增長是就業增長的原因(Burnside和Eichenbaum,1996年;Bils和Klenow,1998年;Gilchrist 和Williams,2000年;Kydland和Prescott,1991年;Sajal,2009年)。這一關系也有學者用就業彈性進行了實證研究(Steven Kapsos,2005年),而且有些國家就業彈性出現了下降(Escap,2006年)。

然而,一些國家的情況表明,經濟增長并不一定帶來就業增長,即“無就業增長”(Cabellero和Hammour,1997年;Rawski,2001年;Zulkifly Osman,2002年;Zalger,2007年;?zlem,2007年)。關于經濟增長率與就業增長率的關系,聯合國開發署(UNDP,1996年)將其分成了高經濟增長與就業機會擴大、高經濟增長與低就業或無就業、經濟增長率下降與就業機會下降、經濟增長率下降與就業機會擴大4種類型。各國因經濟條件不同,經濟增長與就業之間也表現出不同的關系。

2.國內研究現狀

國內的許對多學者在對經濟增長與就業進行研究時,往往使用實證方法驗證二者的關系。有些實證方法得出了我國經濟增長率與就業增長率的數量關系符合奧肯定律的結果(方晶晶、黃桂芬、邢振祥,2004年),經驗數據分析(劉偉、蔡志洲,2014年)也進一步印證了這一觀點。多因素模型估計出的我國就業彈性較高(趙建國,2003年;劉元華、吳玉鋒、賈杰林、程會強,2012年),屬于高經濟增長與就業機會擴大的類型。企業微觀數據也支持了經濟增長拉動就業的結論(李文星,2013年)。

然而,盡管經濟增長能帶來就業規模的擴張,但我國經濟增長對就業的拉動作用并不像奧肯定律所描述的那樣存在一個穩定的數量關系,而且這種關系在逐步減弱,出現了經濟增長與就業變動方向不一致的現象。這通過中國經濟增長的就業彈性趨于下降得到了驗證(龔玉泉、袁志剛,2002年;張本波,2002年;李紅松,2003年;蔡昉、都陽、高文書,2004年;孫敬水、陳娜,2007年;于林,2010年)。甚至有些研究認為經濟增長與就業不存在經濟意義上的因果關系,經濟增長無法帶動就業的增長(盛欣,2009年;王雙正,2009年;聞勇、薛軍,2016年),在中國不存在奧肯定律描述的關系(尹碧波、周建軍,2010年)。

我國經濟增長和就業變動方向的不一致與我國的就業制度有著重要的因果聯系,實證研究中的就業彈性是按名義就業率計算的,而由于經濟體制等原因我國企業中存在隱性失業,儲備了大量的無效就業人員。經濟增長計算利用了無效就業,從而導致就業彈性下降(鄧志旺、蔡曉帆和鄭棣華,2002年)。如果用有效就業計算產出的就業彈性,則經濟增長帶動了有效就業人數的增加,二者表現出協同變化的關系,不存在不一致(鄧志旺、蔡曉帆和鄭棣華,2002年;龔玉泉、袁志剛,2002年;常云昆、肖六億,2004年;陳安平、李勛來,2004年;李俊鋒、王代敬、宋小軍,2005年;蒲艷萍,2006年)。

低工資水平的收入分配制度(尹碧波,2011年)、政府政績評價制度等也會導致經濟增長與就業增長的不一致(肖靈機、徐文華、熊桂生,2005年)。

技術進步與經濟增長模式的轉型也會導致產出對就業的拉動作用降低,即產出的就業彈性下降。在生存壓力的作用下,提高勞動生產率和開拓新市場成為企業最重要的發展戰略,致使經濟增長更多地依賴技術進步。技術進步更多地傾向于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的生產模式(劉偉、蔡志洲,2004年;黃婧,2011年),導致相同的經濟增長對就業的吸納能力會逐漸下降。我國近年來的經濟增長主要依靠資本的大量投入和積累(孔令鋒,2010年),經濟增長呈現“資本深化”的特征(胡鞍綱,1997年;周其仁,1997年;袁志剛、龔玉泉,2001年;張軍,2003年;李曉嘉、劉鵬,2005年),經濟增長更多地采用資本密集(林毅夫,2005年;蔡昉,2007年)和技術密集模式,這種模式的轉化使勞動力需求相對減少,產出就業彈性出現下降趨勢。技術進步與經濟增長模式轉變也會改變勞動力需求,從而產生結構性失業,提高了自然失業率,即使經濟快速增長也無法在短期內實現就業增長(蔡昉、都陽、高文書,2004年;劉瀑,2008年;肖軍,2009年)。

我國產出就業彈性下降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產業結構的調整。在其他條件相對穩定的條件下,結構變化會帶來經濟增長(Lewis,1954年)。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產業結構進行了大調整,產業結構由一、二、三向三、二、一轉變。在三次產業結構調整期間,由于勞動生產率的差異,經濟增長的就業吸納能力存在明顯差異,第一產業的產出就業彈性為負值,第二、三產業的為正值,但第二產業產出就業彈性低于第三產業(宋長青,1999年;張紹合、賀建林,2007年;何泱泱、幸強國,2016年;劉佳琦、袁笛、胡柳平,2017年),并且呈下降趨勢(周憶粟,2003年;陳楨,2008年;鐘智全、唐姣美,2015年;劉偉、蔡志洲、郭以馨,2015年)。我國產業結構的變化在帶來經濟增長的同時,降低了產出的就業彈性(張本波,2002年;魏璐、錢存華,2011年)。

我國是一個新興的經濟轉軌的發展中國家,由于發展中經濟環境與條件的不斷變化,經濟增長與就業間的數量關系應該是不斷變動的,呈現出階段化的特征(孫文凱,2014年)。我國經濟增長的就業彈性表現為差異顯著的兩個階段,即20世紀80年代高產出就業彈性階段和20世紀90年代低產出就業彈性階段(張本波,2002年)。夏海清(2012年)認為,一個國家的產出就業彈性呈現一種倒U形曲線關系。實證結果表明,我國在經歷了產出就業彈性下降,逐步進入經濟新常態的近幾年中,產出就業彈性有所上升,在經濟增速出現明顯放緩的狀況下,就業卻保持了穩定增長(張啟良,2014年;劉偉、蔡志洲、郭以馨,2015年;李寧,2015年;梁達,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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