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外是一副情景,石門內則是另一幅情景,只見小孩手指呈現詭異形狀,相互交叉,從指尖凝現根根細絲,而細絲的末端牢牢的嵌入那三個黑使的額間,轉瞬,三個黑使就已失去神識,轉為傀儡。
小孩收起手中古怪細絲同時,黑使也隨之跪下,俯首稱臣,“告訴我,誰派你們來找我的?你們怎么知道我還活著?”小孩周身透著難以消解的殺氣,為首的黑使微垂頭顱,“是秦大人,追其血脈,自有連接。”剛說完,黑使也隨之倒下,氣息皆無。
“秦盛,既派出黑使將我抓回,何不親自現身見我。”小孩眼含陰厲,周身被紅色氣血包圍。
“你一個敗類有什么資格讓本尊親自見你,就憑你是本族恥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石門的拐角處一道藏藍色黑影乍現,無聲無息。
“恥辱?呵,你賦予的?”小孩嘴角露出笑容。
“如今這墨城皆是我的掌中之物,我,即是主宰。所以,你說呢?”秦盛閃現在小孩面前,以迅疾的速度捏住了小孩的脖頸。小孩的腳漸漸離開了地面,卻不見絲毫的晃動與掙扎,見此,秦盛一把將手中的小孩扔在一旁,另一手迅速結出掌印,一道道復雜的陣圖在四周筑起。就在成型的一瞬間,攻擊從四面八方起,又在接觸到陣法中終。
“奴隸,終究是奴隸,妄想篡位,是不是過于天真。”小孩從暗面走出,手上在攻擊被抵消的瞬間出現古老權杖。“當初是我父兄以全身血肉靈體保爾等免于天災,如今,爾等視我為恥辱?呵,何其可笑。”小孩低聲淡淡的敘說著,神情不見絲毫波動。
“我本無圣心,我本就是惡魔。”說完,小孩手中權杖灰塵盡散,顯出當年風華,權杖上的古老符文散布在墨城大大小小每一個角落。
小孩口中呢喃著古語,原本的繁華景象轉瞬變成煉獄。
“不不,你到底是誰,啊啊啊啊啊啊!”秦盛癱倒在地,感覺渾身氣血皆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小孩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無波無瀾,身邊四處是呼喊,四處是鮮血,四處都是逃難。
當天邊的初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刺眼的光芒照亮了這里,沙漠中的綠洲變成灰燼。
“從此此間沙漠再無神靈庇佑,無綠洲衍生,此地族人永生囚禁于此,這是,吾對爾等的祝福。”手中的權杖慢慢變小,猶如一根發簪,被小孩簪入發中,小孩看了眼天邊的太陽緩慢向約定的地點走去。
有一道潔白的身影早已在那處等候,當小孩出現時,那道身影轉過了身,靜靜的看著小孩向他走來。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意。
“你可還愿收我為徒?”小孩仰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潔白一身的人。
可那人卻只笑了笑,沖她搖頭說:“不,準確的說你可還愿做我的徒弟,當初若不是你主動現身,在這片沙漠中我也找不到你。”
小孩皺了皺眉頭,“我沒有圣心,你容得下我?”
“沒有,我教你,你自誕生起未能學到的,我都會教你。你覺著如何?”千隨還是一臉的微笑看著小孩。
“好。如若反悔,我便毀了你,。”小孩一臉認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答應你。”千隨滿臉笑意。
看千隨滿臉笑意,小孩皺了皺眉頭:“你別不信,我沒開玩笑,你如若違約,就如那墨城。”
“嗯,我知道,我信你,從此我就是你師尊,你便是我第一個徒弟,你可有名字?”千隨低頭牽起小孩的手向前走去,邊走邊與小孩聊著天。
“未曾有人為我起過,恥辱算名字嗎?他們都這么叫我。但我覺著并不是好的意會”小孩看著前方的路,認真想著。
這時千隨收起了滿臉的笑意,牽著小孩的手用力了幾分,隨后語氣略帶,嚴肅的告訴小孩:“不算,記住,你不是恥辱,也不叫恥辱,你生于這天地間,本就最是至純之物,往后你就與我姓,叫丁憶年。”
“可你不是姓千嗎?”小孩歪了歪頭,問道。
千隨低聲輕柔道:“那是道號,你往后也會有的。”
“那我不要了,太麻煩了,往后我就叫丁憶年,什么都叫這個名字”即使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但小孩眼里卻露出了笑意。
“好,都隨你。”千隨含著笑看著小孩。
師徒二人越走身影越虛化,直至消失在了這天地間,但正午明媚的太陽見證了這一切。
轉眼,三年已過,星羅再次顯現出異狀,一大一小出現在了黯淡無光的天地里。
大的依舊一身白衣,和當年并無太大變化,一頭墨發披散在身后,唯用一根青色發帶將須發扎起。
而小的則一身墨色武裝,頭戴水青玉冠,肌膚雪白,雖小卻依舊可見長大后的傾城容貌。
“師父,你確定這兒有人還活著嗎?”小孩面無表情,隱隱透露著不信任。只見小孩眼前的景色荒蕪一片,以氣血演化而成的霧氣將此地覆蓋,滿目瘡痍,根草不留。
“額,你要相信為師,星羅指的就是這兒!”千隨一臉認真樣,若不是先前已走錯上百次,看他的神態,億年絕對會相信他。
億年嘆了口氣,剛想說話,一抹動靜傳入耳中,師徒二人幾乎同步手現陣印。
忽然,一道黑影向二人撲來,但轉瞬已被億年制服在地。這時千隨懷中星羅也發出耀眼光芒,隨后黯淡。
“是他?”小億年挑了挑眉扭頭看著千隨。
只見千隨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小億年掌中陣法印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背上,剛剛還在嗚咽掙扎的怪物立即停止了聲音和動作,癱軟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千隨滿臉震驚的看著小億年,似乎在詢問她在做什么?
小億年似乎了解了其中的含義,平靜的回望并向他解釋道:“這樣更方便帶回,不必折騰。”
千隨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億年的頭,“回去吧,人已經找到了。”
小億年點了點頭,隨即腳下就已出現了金色的陣法,將三人傳送回了當初的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