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馬元義的往事
- 三國:從黃巾軍首領之子開始
- 亂風少年
- 2540字
- 2023-06-21 11:35:16
雒陽城此時還未醒來,街道上寂靜無聲,只有幾隊站崗的宿衛哈欠連天。
馬禹此時正帶著幾名手下來到了潁川唐氏之人居住的客棧。
此人倒也是可憐,作為家族信使專門跑這一趟,可惜實在太過愚蠢,這么隱秘的事情竟如此粗心!
馬禹向手下打了個手勢,周圍人立馬心領神會,默不作聲,一個個縱身翻過了客棧的圍墻。
馬禹沒有跟上去,只是靜靜的等待手下將人綁過來。
不一會,不遠處發出一聲悶響,一個麻袋沉重的砸在了地上,緊跟著的是馬禹的手下,馬禹低聲問道:“確定嗎?”
其中一人摘下面罩,露出面容,正是先前的張元,“郎君放心,先前我在他身上做了記號,一路追蹤至此,就是此人!”
馬禹點了點頭,一行人朝著黃巾眾人藏身之地出發。
...
昏暗的廂房內,先前唐家的信使被綁在椅子上,面前站著馬元義,馬禹兩人,身旁還有張元恭敬的站著。
先前馬禹已經讓張元當著馬元義的面搜查此人,‘正巧’從他身上搜到那封張元送去的密信。
馬元義看了馬禹一眼,馬禹點點頭,一盆冷水澆在還在昏迷的唐家之人頭上。
被綁著的人頓時驚醒,“這......這是......”
“太平道內部賊窩。”馬禹笑了笑。
唐杰,也就是此番這個倒霉蛋,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繼而大驚失色。
“兩位何至于此,我們素未謀面,為何要綁我于此?”
“那得問問你此番入雒干什么來了。”
馬禹緩緩開頭道:“交代清楚,或許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唐杰一臉的驚恐之色。
“我此番...此番是為了探望雒中的親人。”
“看來你還是不老實啊,潁川唐氏會有什么親人遠在雒陽,還正巧在當朝太傅袁隗的府上。”馬禹玩味的說。
“張元,給他點教訓,幫他開口。”馬禹冷冷道。
只見張元粗暴的一鞭鞭抽打在唐杰身上,很快唐杰便被打的血肉模糊,慘叫連連,昏迷過去。
“用鹽水澆他。”馬禹冰冷的說道。
很快,唐杰又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醒來。
正當張元準備下一項酷刑的時候,唐杰已經扛不住了,細皮嫩肉的世家子弟已經扛到了他的極限。
“我說!我說!”
唐杰渾身顫抖,眼球因為疼痛向外凸出來,渾身青筋暴起。
馬禹微笑起來,說著:“看來唐君的骨頭還是不夠硬啊。”
唐杰此時因為劇烈的疼痛無法思考,只憑借本能大聲的喊道:“家主派我來雒陽聯系袁太傅,共同商量唐周的事情!”
“唐周是何人!”
“唐周是我們潁川唐氏安插在太平道內的臥底,此番入雒正是要向袁太傅稟告太平道即將起義造反的消息!”
馬禹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么,袁隗又跟此事有何關聯?”
“唐周混入太平道內就是袁家指示的!他們想著利用太平道來限制靈帝,以此解開黨錮!又擔心太平道發展過快,便想著監視太平道的一舉一動!”唐杰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了。
馬禹聽罷,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馬元義。
有了唐杰的供詞,再加上先前馬禹特地偽造的唐周寫給唐家的密信,人證物證俱在。
“總算是將唐周這小子給按死了。”馬禹暗暗松了口氣。
“父親,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唐周此人就是我太平道內的奸細!此番唐周入雒,必然會向朝廷揭發我等!”馬禹朝著馬元義拱手道。
馬元義此時臉色鐵青,心中的憤怒已經快要溢出。
唐周身為張角弟子,在太平道內的身份絕對算不上低,許多渠帥在張角心中的分量或許都不如他。
如今深受大賢良師信任的唐周,竟然早就背叛了黃天的信仰!
馬元義向來是十分尊敬張角的,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應下來雒陽組織起義這樁九死一生的差事。
馬元義此刻已經怒不可遏,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唐周小人!不僅背棄了黃天的信仰,而且還侮辱了大賢良師的威名!”
馬禹此時知趣的低下了頭,問道:“父親以為應該如何處理唐周?”
發泄過心中的怒火后,馬元義逐漸冷靜下來。
他本就是一個極有能力的人,否則不可能僅憑一人之力在荊、揚兩周聚集數萬信眾,同時又制定如此周密的計劃,親自前往雒陽發動起義。
馬元義沉思片刻,道:“此事不要宣揚,以防我們當中還有叛徒。等唐周入雒那天,你我父子二人請他先來府中,屆時摔杯為號,將這叛徒拿下!”
馬禹正色,拱手行禮道:“喏!”。
忽然又轉頭看向唐杰,好奇的問道:“父親,此人如何處置?”
“殺了吧,拉去郊外喂狗。”馬元義平淡的說道,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馬禹打了個寒顫,果然來自和諧社會的自己,跟生活在這個人命如草芥般時代的人相比,還遠沒有那般冷酷。
馬元義見此哈哈一笑,道:“禹兒何須如此姿態!我們不殺他,此人回去必定通風報信,那城內城外數萬兄弟的性命又如何?”
馬禹點了點頭,默然道:“父親說的對,孩兒只是一時不忍。”
馬元義長吁一口氣道:“有仁心是好事,若是朝廷上的袞袞諸公,高坐在龍椅上的天子能有一絲仁心,當年也不會發生易子而食的慘劇!”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馬禹神情沉重,同樣嘆了口氣。
歷史上東漢僅僅在幾十年時間,人口數量銳減四千萬,恐怕這繁華的雒陽城外,也堆積著數不清的白骨!
馬元義聞言明顯愣了一下。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哈哈......好一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馬元義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語,飽經風霜的臉上似乎有幾行清淚劃過。
此時始作俑者馬禹也是摸不著頭腦,自己隨口一句竟然讓馬元義反應如此劇烈。
片刻過后,神情黯然的馬元義平復下來,恢復到先前那個沉著冷靜、一絲不茍的黃巾軍渠帥。
“當年,為父雖說出自扶風馬氏,但并不是一開始就出身在馬家。”
馬元義緩緩開口,眼神中似乎有追憶的神情,提起這樁陳年往事。
原來馬元義當年是馬氏家主與蠻夷羌女之子,雖說此人還算有些擔當,將馬元義和他母親帶進了家族,可并沒有給他母親一個名分。
再加上羌子的身份,年幼的馬元義跟母親飽受欺凌,最終母親活生生被餓死,馬氏家主也因此心生愧疚,悉心指導馬元義的學業。
“禹兒,你可知,當年你祖母餓死之時,馬氏眾人寧愿將剩下的飯菜喂給狗吃,也不愿意分給我一點吃食。”馬元義又眼眶通紅,似乎還沉浸在過去的回憶。
“僅僅因為你祖母是羌人,僅僅因為所謂的有傷風化,他們便不把我們當人看,這就是世家!這就是士族!”
馬禹沉默不語,他再一次見識到了時代的殘酷。
“大賢良師,是他將我從渾渾噩噩中拯救出來。”馬元義眼中帶著狂熱之色。
“人人饑餓,瘟疫橫行,遍地餓殍,人相食,鬼夜哭。大賢良師散盡家財,給我們米面,替我們治病......”
馬元義突然止住了話語,似乎不想在馬禹面前深談張角。
“總之,我等拼上性命,也要襄助大賢良師成就宏愿!”
馬元義抬頭望向屋外,此時雒陽城中已經飄起片片的雪花,眼神中滿是憧憬。
“真希望人人有地可耕,有衣可穿,有米可食的黃天之世早日到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