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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渡鴉偽經(九)弄臣間幕

在萬花筒般回轉的紛亂視野中,我看到了他們。

他們曾經是許許多多其他的事物,兩只鴉雛,相隔遙遠,但同樣的稚嫩而頑強,然而一切過去與未來的潛力都被抹除現實的神力斷絕。現在,他們一只被熔鑄為刺入軍團之主心臟的尖釘,和其親手編織的羅網一般成為了黑暗之王的囚籠,另外一只成為了灰燼之爪的明瞳,無聲凝望一切曾見證之物。

他們會有效嗎?他們真正起過作用嗎?恐怕我們都看不見,吾主。我們用來囚禁未誕之王的只是他本身的意愿,或者只是給他的蛹殼布置了更柔軟的絲繭。

是的,神沒有靈智,也不會思考,這些存在只會順遂自己的本性行事。然而這永無止境的回旋終會結束,王會從迷夢中醒來,而他所見的將會是好的。

但我們得繼續擲骰子,游戲必須繼續下去,因為你只剩這些了。

我的知覺無處不在,我的記憶五彩斑斕,但我依舊記得,你的光環同樣在明滅不定地顫動,隨著你拾起手甲復歸平靜——它在剛剛的對抗中被隨意扔到一邊,以方便你解放真正違背現實的力量。然后你把它遞給曾經是科沃斯的存在,后者面對這雙炙熱的鐐銬,抬起蒼白的面龐。

“叔叔。”他溫和地說,這種口吻既不屬于一個孩子,也不是一個怪物。那雙眼睛緊盯著父親的眼,也是我窺探的洞口,他在對我說話,這本不可能,也絕不應該發生。“這確實值得一笑,不是嗎?”

淚水般的迷蒙褪去,我看到的是被怪誕生機重燃的軀殼,那曾經是帝皇最偉大造物的孩子站了起來,睜開他黝黑的眼睛,如我應該做的那般微笑起來

如果我還能笑,我會為這場景的凄涼諷刺微笑。那從摩洛的大門后竊來火焰為點燃孩子生機的君主將其親手熄滅,而披掛著終結與死亡的終末之王卻在挽回。他們的對抗迷幻了我的視線,抑或者只是你不愿讓我看到?

諸神并非夏蟲,然而其本質可說尤為接近。代價在亞空間深處并無意義,考慮到正是其觸腕錨定了世間的一切準則。他們可以蟄伏十七又十七個春秋,在陽光之下高歌三日情欲,因為這就是其存在本質上的烙印,而其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這也是為什么我們的……誘捕會成功。當帝皇的火焰灼燒科沃斯的靈魂,他撕心的痛呼喚醒了非父之父,半夢半醒的攪動侵染了時空與知覺,把那些靈魂破碎又破碎之后的最微渺殘余從人們的酣夢中撈起,拼湊成足以填充這副身軀的內容物。它的舉動至今仍影響著帝國公民的睡眠。

他不完全是蛇——那些亞空間嘶嘶流涎的蠕蟲,但依然他們通過孔竅的能力。一個像科沃斯這樣的存在大放悲聲是危險的,它代表一種交易的祈求,一種予取予求的承諾。他注意到了,但我們仍不可能知道應諾和衡量利弊的前后,非蛇之蛇蜿蜒而入,在他的新蛹外結繭,那孩子豐富的本質就成為了養料。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蛹殼下仍有東西跳動,但破繭而出的會是什么呢?

死亡爬行,死亡蠕動,死亡從諸竅中進入,在孩子的腹內產卵。它們從內朝外看著。既然我們可以褻玩孩子的靈魂,把毒汁注入他們的思想,那么別人也自然可以。

你會為此感到遺憾嗎?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我得見。因為如今自稱馬卡多之人只是星炬中回蕩的一念,由所有薪柴的記憶拼湊而成的弗蘭肯斯坦,同神一般無念無欲,化為你腦中萬年又萬年的呢喃。也許你可以稱我為弄臣,一如既往。

這就是我們永恒面對的問題:儀式需要地點,時日,主持和犧牲之物,故我們以基阿瓦爾作為錨點,永劫輪回作為適當的時刻,兩位王的滔天偉力點燃火焰,焚燒年幼的羔羊。但我們索求之物在哪里?那火中得以復生的又會是什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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