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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白波軍來襲

五月初五,郭汜率十二萬大軍進抵蒲津渡,并就此開始搭設浮橋,河內太守張揚大為惶恐,急派主薄董昭渡河求見。

“先生乃治世大才,張揚那廝居然派您來當說客,真是不知所謂。”

在看完了張揚的來信后,郭汜并未加以點評,而是不屑地搖了搖頭。

“大將軍過譽了,下官實不敢當。”

明明彼此素昧平生,郭汜卻對自己如此推重,董昭自然不會感到興奮,純當對方這就是在客套了。

“呵,先生不必自謙,當初袁紹那廝若是肯聽先生之勸,何至于有鄴城之亂,若不是陶升仗義,此時袁紹的墳頭草怕是都該有三尺高了。”

郭汜還真就不是在客套——對董昭這個知進退的民政大才,他還真就知道其不少事跡,只不過,那些事跡現在大多還沒發生罷了。

“下官慚愧。”

董昭顯然沒想到郭汜居然能知道當初自己力諫袁紹提防黑山軍的舊事,一時間難免有些微懵。

“好叫先生得知,郭某兵進并州,非為私利,也不為爭地盤,只求能驅逐異族,安撫我大漢百姓,張使君若能自守河內,我軍自不會輕動于其。”

“若是還跟于夫羅、白波軍勾勾搭搭,那便是自尋死路了,呵,想來這么番話,張使君只怕未必肯信,終歸少不得兵戎相見上一場。”

在郭汜看來,張揚與匈奴王子于夫羅以及白波軍諸部的牽扯實在是太深了些,為人還特別講義氣,哪怕再怎么跟他講大道理,也不管用。

“……”

董昭頓時沉默了,概因張揚真就已經在大肆備戰了。

“逆潮流而動,妄圖螳臂當車,焉能不敗?以先生之睿智,何苦助紂為虐,且,兵兇戰危,萬一若有個閃失,社稷豈不痛失棟梁么?先生當留有用之身,以造福百姓。”

對有真才實學者,郭汜一向是恨不得全都挖到自己的麾下,此時,老毛病又犯了。

“這……”

在感受到了郭汜的誠摯后,董昭猶豫了——張揚顯然不是人主的料,也肯定不是郭汜的對手,但,畢竟于他有恩,就這么不辭而別,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張使君是厚道人,斷不會為難先生家眷的,且,郭某并無意圖謀河內郡,張使君敗歸后,定會將先生家眷送至長安。”

“另,郭某此番兵進并州,所要賑濟的百姓數在百萬以上,所涉糧秣不下百萬斛,安置事宜千頭萬緒,若無得力之人主持大局,并州始終難安,還請先生看在百萬災民的份上,助郭某一臂之力可好?”

猶豫,那就意味著意動了。

郭汜當然不會錯過了這等揮舞小鋤頭的大好機會,很是及時地便加了幾把火。

“昭愿為賑災一事傾盡全力。”

越是有才干的人,越是想青史留名,董昭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否要真正效忠郭汜嘛,那,還得再看上一看。

“哈哈……,好,能有先生在后方運籌帷幄,郭某無憂也。”

只要人能留下,遲早能歸心,這么個自信,郭汜還是不缺的……

聞知出使關中的董昭已投了郭汜,張揚手下的大將們無不群情激奮,嚷嚷著要殺光董家老少。

但卻被張揚所制止,理由是——人各有志,相強不得,著令留守的長史薛洪善待董家,自己則是率一萬五千兵馬趕去了河東郡,與于夫羅、韓暹等白波軍將領聯兵一道,準備共抗西涼大軍。

“報,稟大王,郭賊手下龐德所部一萬兵馬已過了河,目下正在全力搭浮橋。”

五月初六,河東郡大陽城的縣衙中,于夫羅正設宴款待提兵來助的白波軍諸將,酒至半酣時,卻見一名匈奴游哨匆匆從堂外搶了進來。

“呵呵,這群西涼馬賊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誰愿去打頭陣?”

于夫羅頓時便笑了,渾然沒見丁點的緊張之情緒。

不止是他笑了,白波軍諸將們也都笑了。

不為別的,只因他們都曾擊敗過董卓手下的西涼軍。

“這么點馬賊,就交給韓某好了。”

白波軍大將韓暹為人向來驕狂,手下兵馬又是白波軍中最為雄厚者,赫然有著三萬步騎,自是不會將龐德所部放在眼中。

“哈哈……,好,那我等便在此溫酒相候了。”

這一聽韓暹愿往,于夫羅頓時大喜……

“報,稟將軍,白波軍韓暹所部三萬步騎正在向我軍高速沖來,距此不足五里了!”

黃河岸邊,龐德正督促手下將士與三千民壯加緊搶搭浮橋,突然,一騎游哨瘋狂地從東面疾馳而至。

“來得好,傳令下去:全軍集結備戰,民壯繼續搶建浮橋!”

民間都在傳說白波軍如何如何驍勇善戰,但,龐德卻不信這個邪!

“嗚、嗚嗚……”

號角聲很快便凄厲地爆響了起來,旋即便見原本參與建橋的六千步卒迅速放下了手中的各種工具,紛紛緊急著甲,在各部校尉的口令聲中列好了隊形,火速趕到了龐德所在處。

“全軍止步,就地列陣!”

一刻鐘后,韓暹率部趕到了,這一見西涼軍已然有備,倒也沒敢就這么亂哄哄地沖過去。

“韓封在此,誰敢出來一戰?”

兩軍對圓后,白波軍大陣中,一名三十出頭的魁梧將領突然拍馬舞刀而出,耀武揚威地來到了兩軍陣前。

此人正是韓暹的族弟韓封,當年與西涼軍大戰時,曾在單挑中連斬了數名西涼偏將,最終,還是華雄出馬,方才與其戰平。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單挑?

這活計,龐德一向喜歡得很,自是當仁不讓地便縱馬而出了。

“找死!”

這一聽龐德譏諷自己為米粒之珠,韓封頓時大怒,一催座下的戰馬,咆哮如雷地便向龐德沖殺了過去。

“斬!”

在馬超還沒真正成長起來前,龐德就是西涼軍中的第一勇將,又豈會怕了韓封的張狂,這一沖到了兩馬即將相交之際,怒吼著便搶先劈出了一刀。

“哈!”

龐德刀快,韓封也不慢,一個開聲吐氣后,同樣竭盡全力地揮出了手中的斬馬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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