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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看美人哇

  • 坐擁奸臣好辰景
  • 寧淺
  • 6068字
  • 2010-03-18 12:33:05

澹臺春水在門外琢磨了好一會兒,目光順溜著那天空中的白云,舒卷怡然,在和風微醺的一瞬間,緩緩的轉變自己的形狀,待到風吹云動之后,站在下方的人才恍然發現,之前揉成一團的乳白云彩,在剎那芳華的時間里,悄無聲息的鋪散漫延開來,一絲一絲一縷一縷的,顏色極淺極淡,流蕩在碧藍的天空上,好似用力一吹它們便會散掉。

這人也會像云朵一般的變化莫測么?春水目光迷蒙,像在霧氣里做著長久不愿醒來的夢。再次與蕭青離相見,他怎樣也看不明白那人的心思了。時而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一眼就知道他不愿與自己接觸,甚至走不入他的目光,時而懶懶散散,毫不做作,就像與最親密的朋友相處一般。蕭青離,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春水輕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從芥子手鐲中摸出一本嶄新的書來,藍色封皮上用毛筆寫著——“形神論”。

春水的脾氣算不得好,但奇異的,他對著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生不起來氣。于是又是一聲無奈的輕嘆,手中拿著書走了進去,正好看見宋璟從碟子里拿出最后一個小果子,往嘴邊送去。

潔白的牙齒咬出清甜的汁水,宋璟囫圇的吞下去,含糊不清的對春水打招呼,一雙丹鳳眼瞇縫著,顯得格外滿足。

“嘿,春水,回來啦。”

春水郁悶的哼了一聲,拉了拉蒼白的唇角,將書遞給宋璟:“喏,這是父親讓我給你的,我會指導你理解它。”

宋璟接過書,發現書頁紙張滑爽細密,隱隱透露出溫潤如玉的淡白色光暈,便明白這也是跟修行有關。

一邊快速的翻頁打量,一邊聽著春水疑惑的喃喃:“按說這本形神論是修士入門初窺門徑后的必修基本,紅離在她十二歲那年便在此得以研習,為何你從未接觸呢?”

宋璟挑了挑眉梢,很明顯不是嗎?折斷我的翅膀,永遠擺脫不了他的桎梏。

然后,宋璟意識到了,那么為什么現在要我學了呢?還這么巧的把“蕭青離”放下藥圃崖?

但已知訊息太少,宋璟無法推斷出什么,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有事情發生了。澹臺清硯迫于某種壓力而不得不這么做。

宋璟瞥了一眼身體羸弱的春水,想來他也不知道什么。

他收回心神,注意力再次放到這本寫著密密麻麻文字的書上,半是悲傷半是喜悅。悲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果然是個文盲,喜的是在看見扭曲的字體之際,腦中的些許記憶慢慢浮現,竟能認得少部分的文字。

澹臺春水見他翻著書,露出悲喜交加的表情,以為他對得到形神論分外激動,彎著唇微微一笑:“你先自己看吧。里面的經脈運行圖與口訣,需要在一天時間內記在腦子里。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親自考驗你,到時若是做不到的話,不要怪我略施懲罰。”

宋璟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唇,暗地里翻了一個白眼,你當我是誰?死記硬背這種東西,又能難得了誰?

當下二話不說的點頭答應,對著春水聳了聳肩:“很好,那我現在可以抓緊時間回去么?”他作出為難的神色:“你知道的,這些太復雜也太多,我恐怕很困難才能……”

“自然可以。如果實在為難,你盡力就可以了。”春水緩緩道,聲音不疾不徐,帶著迷霧般的飄渺。

“那我先告辭了。”

“恩。”

宋璟向春水告辭后,拿著書回到居室。

把門窗一一關好,屋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昏沉沉的,伴著木質家具紋理清晰,像是沉寂了許久的古屋,只差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他隨手把書丟在桌子上,人大跨幾步往床上一倒,撩起一旁的被子往身上一搭,閉上眼睛,竟然準備就這樣睡過去了。

宋璟這一睡直到夜幕降臨。也許是靈魂和身體契合度不高,他很容易疲勞,上午畫圓圈尋找蕭青離的書畫才能對他而言消耗不小。

幸好在澹臺家族,前山弟子后山嫡系,除非一般重大場合,大家都是各自張羅自己的食物,像宋璟早上吃的小黃果子,名為芒青,是很常見的四季常綠植物,在秘法靈氣的蘊養下,每天都可以結出大量的果子來供人取食。這之類的果樹還很多,像藥圃崖一樣有專門的地方栽種。不然若是聚餐的話,被春水發現他午飯不到場,必定會來送食物給他,就會發現本該苦苦背書的宋璟躺在床上好夢正酣,那么不知道春水會抓狂到什么地步——雖然春水抓狂的模樣很難想象。

醒來的宋璟精神抖擻,難得清明,摸摸抗議的肚子,他知道自己的修為還不到完全不依賴食物的境界,站起身了伸個懶腰,再瞅瞅墨染般的天幕,他摸了摸鼻梁,準備自己出門找吃的。

不為人知的,他心里有些虛,生怕遇上那個即使笑著的時候也憂傷到不行的少年,澹臺春水。不知道原因,總覺得若是見到那人始終如同承受不了之重的微曲背脊,哀愁的眼中真誠的關心,自己會理虧的要命。

真是新奇的感受,宋璟溜出房門,左右看了一下,四下無人,正好試試今日腦中出現的幾個小法術。

這些小法術只要靈力就能夠施展,不需要特定的功法。蕭青離這身子,靈力不高,卻已不算是極低。

先是“尋蹤螢火”,可以憑借氣息搜尋人或者物。他現在的功力,也只能用這個來搜尋大面積的,固定不動的果林罷了。

看著一點猶如遙繁星的光芒在面前出現,宋璟不由彎了彎唇,這一切是如此奇妙而有趣,對他而言也是另一條人生與挑戰。

再來是“隱蹤匿跡”,他現在不能直接隱身,讓別人看不見,單單停留在不容易惹人注意這一點上。只要別人不故意去看,很大可能會忽視掉他。

宋璟邪惡的想想春水總是迷蒙宛如籠罩著一層大霧的眼睛,心道春水絕對且一定發現不了他。

最后一個“悄無聲息”,以防自己碰到什么地方惹出聲音來。

準備好之后,宋璟從衣袖中拿出今早藏起來的芒青,在“尋蹤螢火”的跟前晃了晃,就看見星光般的小點射出一條細細的光線纏繞上他的手指頭,然后牽著宋璟對準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牽著光線調整好速度,宋璟優哉游哉的漫步在夜晚的澹臺家后院之中,看著一明一滅的小點,自覺像是牽著一只溫順的導盲犬,在涼風習習的夜里出來轉了一圈。

帶著放松的心情走著,宋璟感覺內心的某些堅硬在慢慢褪去,好像來到了這個世界,有些事情便是死去了,漸漸的在心里豎起了墓碑,他們都還躺在那兒,只是被埋得很深,再難影響到他了。為了保護自己或是在鋼筋混泥土森林里一層一層建起來的盔甲,在清新的空氣里,璀璨的星空下,溫柔拂面的夜風中,又一層一層的被剝去,顯得沒有必要了,也不用再在乎了。

在宋璟沒有察覺的地方,他的唇小小的揚起,薄薄的的唇角尖上跳躍著星光。

他走到一棵果樹下,看見尋蹤螢火像微型煙花一樣綻放開來,啪的一聲消失掉,自知到了地頭,要開始行動。

抬頭看看高高的分叉極多的茂盛樹冠,宋璟有些懷疑的盯住自己似乎只覆了一層皮的手臂,將春衫下擺撩起來別在腰帶上,挽起闊袖,露出兩只細細的胳膊,,撇了撇唇給自己施加一個“凌空術”,此術練到高深時,雖不能和某些功法中特搭配的術法相提并論,但在空中如履平地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對現在的宋璟來說,凌空術就只是一門減輕體重的術法,只見他雙手雙腳像無尾熊一般的攀爬在粗壯的樹干上,靠著減輕體重后的身體一點一點往上蹭,像一只緩慢的,姿勢別扭可愛的蠕蟲。

可悲的說,郁悶的宋璟極其恐高,外加前世同為宅男一只,身體瘦弱,從不做什么野外遠足或攀巖之類的運動,就連五十萬美金辦理的高級健身卡,在丟在桌面上被層層煙灰覆蓋。

現在宋璟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我想可以理解為初得術法奧妙,一時情不自禁,手癢難耐,想實際嘗試一下而已,這種冒失的行為與他一貫態度不符,由此可見其對神奇術法的好奇與愛不釋手。

否則,以他三天三夜不睡,依靠咖啡香煙過時間的人來說,少吃一頓晚飯,這樣習以為常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宋璟已經隱隱有些后悔了,但他不敢往下看。

真丟人!

他拼命仰起臉看著越來越近的樹冠,雙手雙腳繼續用力,要到了要到了,再努力一下。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從樹干上往一根伸展向他這方的粗壯樹干抓去,一時間只靠腰部和雙腿的力量掛在樹上,不得不忐忑謹慎。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猶如環佩相擊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看,是美人哇。”

宋璟一驚,剛剛夠到樹杈的手一滑,繃緊的身子顫了顫,很干脆的身子后仰倒了下去。

下落的空中,他忿忿的抬頭,映入視線的是一張絕世美貌的臉龐,漂亮的不似人間所有,酒紅色的眸子,長至腳踝的黑發在夜空中飄蕩,他的臉極美卻又讓人一眼看出男子身份,帶著奪目的燦爛笑容,張揚肆意。

這人真好看,這聲音真好聽。

像是受蠱惑了般,宋璟腦子里最先想到的是這兩個念頭。

在這想法結束后,宋璟便很自然的落在了地上。

因為施加了凌空術,宋璟的身體比不過一張紙的重量,自然也沒有怎么受傷。反而先是坐了起來,微怔的看著這個突兀出現的美人。像鳳凰一般,華麗惑人的外表,高傲張揚的氣質。

“你就這么害怕俺哇。”他精致的眉梢高揚著,不滿的撇了撇紅艷艷的唇瓣,酒紅的瞳仁像是忘川河畔妖嬈盛開的曼珠沙華,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暗色沉淀的火紅,灼灼其華。

宋璟坐在地上,看著趴在樹杈上的人,怔怔的有些說不出話。他想這會不會是妖怪,狐貍精的那種。

這個世上既然有修士,那么妖精也是絕對有的吧。

“俺叫舒錦繡。”舒錦繡眨了眨紅色眼仁,獨自嬉笑道:“你要叫俺舒錦哇,俺討厭那個繡字。”

“咿,你叫什么名字?”他又問。

宋璟從地上爬起來,這么惡劣的把他驚嚇得掉下樹子,又好似不管他事的興致勃勃。但看著這人驚人的美麗與自信張揚的笑容的時候,他又不好多加責怪。

于是宋璟很瀟灑的拍拍身上的灰塵,將袍子整理端正,淡定的轉身離開,留給舒錦繡一個無限美好的遐思背影。

莫名影響自己情緒的家伙,惹不起,躲總可以了吧。

一個太漂亮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很容易神智恍惚的。說不定以后再看其他美人,都會覺得索然無味了呢。

“喂喂,你怎么走了哇?”舒錦繡伸長了手臂向宋璟招手,“還沒告訴俺名字吶——”

宋璟置之不理,按照來時的印象往回走去。晚餐么?少一次兩次的又如何了呢?

但舒錦繡不這么看,他修為明顯高深很多,從樹枝上飄若輕羽的升騰起來,如同一小朵蒲公英在風中自由穿梭。

他直接湊到了宋璟耳邊,魅惑的臉在宋璟面前瞬間放大,視覺上的盛宴沖擊讓宋璟呼吸一窒,妖孽啊妖孽,男人也可以生的如此好看,蒼天何在?

舒錦繡神色詭譎,酒紅色的眼睛像是一個深淵般的漩渦,引著人的墮落其中,他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咿,你真不認識俺哇?”

神經病。宋璟壓下自己想罵人的yu望,他性子其實不是很好,不動如山,侵略如火,一直是他的行為準則。

“我為什么要認得你?”

“可是你該認識俺哇。”舒錦繡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很有名么?”

“咿——”舒錦繡心虛的轉移開目光,弱弱的回答,“目前很少人知道俺是誰啦,不過等以后……”他咕噥幾句,宋璟聽的不是很清楚,想這家伙一口一個俺字,如不是那身張揚高傲如鳳凰的氣質,那和鄉下土著也別無一二。

“那就是了,我憑什么知道你是誰?你是誰又管我何事?”宋璟瞇縫著眼睛,看著已經走進澹臺家嫡系的居住范圍,好心提點旁邊一看就知道是賊不是客的舒錦繡,“到地主大本營了,你還跟來做什么?”

舒錦繡看他的目光很奇怪,有些探究有些疑惑,像是在判斷什么。隨即這家伙無比燦爛無比招人的笑了:“咿,你這么關心俺啊。告訴俺你的名字俺就離開哇。”

“宋璟。”

“咿,你叫宋璟哇?”舒錦繡輕飄飄的問,“可是俺記得你是蕭家二少哇。”

額上青筋跳了跳,宋璟眼角抽搐:“知道我是誰你還問?”

“可是俺只記得被滅門的蕭家你排第二,記不得名字哇。”舒錦繡無辜道,“現在你改性宋了么?咿,俺不記得有什么宋氏大姓哇。”

“不知道又不代表沒有。”宋璟無所謂的打發他,“我叫蕭宋璟。”

“咿,那你就是蕭家二少哇?”

宋璟真覺得今天遇上神經病了,用你腦子有病的目光冷然看著不像是裝傻的家伙:“你不是說你記得我是蕭家二少?”

“可是蕭家二少一定知道俺是誰哇。”舒錦繡像是在說繞口令,“你不知道俺是誰,怎么可能是蕭家二少哇?”

“憑什么說蕭家二少一定認識你——哇。”宋璟抽了,“你不是籍籍無名——哇。”

“因為俺殺了他全家哇。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哇。”舒錦繡詭秘的彎著紅唇笑了,像是血腥的猛獸安靜的潛伏著,等待獵物的上鉤。

宋璟扶額,這種事情不關他的事吧,要不要明說你把蕭青離全家怎樣都可以,但請注意,我是宋璟,穿越來的宋璟。

再仔細一想,他在這里跟這妖孽扯談做什么?這妖孽若是想跟著他進院子,被砍被殺又不干他的事。

想明白了,他不顧舒錦繡嘮叨得意猶未盡的模樣,邁開步子繼續往回走,聽見舒錦繡幽幽的在身后嘆道:“其實俺們之前是生死相許的戀人,沒想到俺才回到夏至帝國,就聽聞了蕭家大難的消息。在心灰意冷的時候,聽說你活了下來,俺不分晝夜的趕來,卻發現你遺忘了俺。俺不怪你,只要你過得幸福就好。”

宋璟惡寒,蕭家大難時,蕭青離十歲。十歲就開始生死相許,妖孽是不是在考驗自己的智商。

他緩緩轉身,細長的丹鳳眼瞇縫著,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深沉閃爍。

“喂,”他輕聲道,“妖孽,舒,錦,繡,白白。”

那個繡字他咬得極準極重,滿意的看到舒錦繡一張美人臉皺巴巴的沮喪了起來:“俺都說了不要叫繡字了哇,叫舒錦多好聽哇。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全名了哇。”

宋璟才不管這妖孽怎么說,順著沉涼的風走回了居室,而身后那人,不知在何時消失不見。

聊齋奇幻夜。

他在心里為今晚畫上一個句號,以此為結。

由于睡了不少時間,此時他精神還甚好,干脆坐在床上,在身旁施加了一個“耀明術”,拿著今日春水交給他的《形神論》看了起來。

這本書有多半的字是宋璟看不懂的,只能期待看得久了,腦子中會反映出這些字來。

但澹臺春水說必須背下來,宋璟摸摸了鼻梁——恩,這有這樣辦了。

他細細的一行一行的看,一頁接一頁的翻過去。在對著圖好不遺漏的盯了半晌,輕呼一口氣,將書合上,閉上眼睛,輕輕的默背起來。

一字一句,很流暢的宋璟心中滑過,書中的那些文字,鏤刻在宋璟心里,無比清晰。微微彎了彎唇,他果然能夠做到。

算算時間,還差幾個時辰就該天亮了。他打算再睡一會,睜開閉上的眼睛,一張妖孽般美貌面龐就在他的面前顯現,貼的近近的,宋璟能夠清晰的看見細膩如白瓷的皮膚,那些長長密密的睫毛,酒紅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濕潤微涼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嘴唇上,宋璟心中一緊,飛快的推開幾乎貼上自己的舒錦繡。

“妖孽,你怎么來了?”

舒錦繡不滿的嘟了嘟唇:“不要叫俺妖孽哇。俺喜歡別人叫俺舒錦的哇。俺要說幾次你才明白哇。”

他從手指上古樸的乾坤戒中取出小巧喜人的芒青果來,幾十個果子骨碌骨碌的滾滿了床單:“俺記得你沒摘到果子哇,俺給你摘了這么多回來。”

舒錦繡用眼角瞥著宋璟,一下一下的,看得宋璟毛骨悚然,道謝道:“謝謝你了。”

“不用謝的哇。”得到感謝的舒錦繡眉開眼笑,抿著唇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俺經常救助小動物的哇。”

宋璟嘴角抽搐。

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會說話?

干巴巴的看了坐在床邊的舒錦繡:“喂,妖孽,你的頭發被坐在屁股下面了。”

舒錦繡笑容立僵,站起來一把把頭發拽起,繁復的挽了一個花樣,把長到腳的黑發搭過右肩從胸前垂下。前后看看沒有什么不妥,舒錦繡又坐了下來。

“咿,這樣就好了哇。”他沖宋璟揚揚眉,挑釁意味極重。

宋璟理都沒理會他,把床上的芒青果收攏,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是躺下拉被子,閉上眼睛把妖孽隔絕在外。

“咿,我和你一起睡哇。”

他感覺到妖孽把他往里推了推,一個柔韌修長的身體貼上了自己的,被子被搶去了一半。

但看著妖孽還睡的老實的份上,他沒有踢妖孽下床,不然今晚就真沒法睡了。

身旁暖融融的,妖孽的溫度還真舒服,他朦朦朧朧的想著,很快就睡了過去。

宋璟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后,妖孽不愧妖孽稱號的手腳并用,像八爪章魚一般的把他摟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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