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花殤的房門被敲響,將正在神游的花殤叫醒,花殤趕忙跑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溫雪拿著早飯,臉上的笑容還是那么暖心。
花殤見是溫雪,竟沒有昨日的絲毫殺意,反倒笑臉相迎:
“溫雪,今天怎么親自給我送早膳啊?溫室里可還有很多植物需要你照料的呢。”
“其...其實吧,我就想問你賣過什么東西。”溫雪說話支支吾吾的。
“想問什么直說,你每次在乎什么東西,又不好意思問的時候,說話支支吾吾的,得改。”
“那么明顯嗎?看來我不適合撒謊。”溫雪顯得有些失落。
“在某些方面你就騙得挺好,比如你會說話這件事瞞了蠻久的。”花殤一語道破。
“你怎么知道?”溫雪遲疑了一會兒。“對,你確實知道。”
“禁笛我賣了。”花殤毫不在意地說。
“賣了?!”溫雪覺得很不可思議。“賣給誰了?好人壞人?”
“從魔族的角度來說,他算半個好人,從你們醫靈谷的角度來說,他罪無可赦,從人類的角度來說,他禍亂江山社稷,對我來說,他百利而無一害。”
“小雪,你也知道她,快四千歲了,還是那樣。”翎凰吐槽道。
“你說誰呢!白毛雞。”花殤回懟道。
“就說你個老妖婆。”
“你這白毛雞,哪天把你燉了。”
就這樣,這兩人開展了長達兩個時辰的語言攻擊,溫雪夾在中間不知所措,最后還是蒼鳳讓不知所措的溫雪把翎凰帶走,兩人才消停下來。
“還是我了解的翎凰,一點沒變,真好。”在溫雪他們走后,花殤欣慰地笑道。
“讓我回去,那女人沒人陪孤獨得很,喜歡各種熱鬧,卻每天把自己鎖房間里,真是服了她了。”
翎凰是千不想萬不想離開,雖控制著溫雪,卻被蒼鳳拖著走。
“溫雪,看到了吧,這兩個女人兩千多年的友情就很奇葩,明明都很擔心對方,就是不肯在對方面前表露。”蒼鳳在一邊拉著翎凰一邊向溫雪吐槽道。
與此同時,在天浮組織第二總部的樓頂,一位戴著斗笠的人吹著一把閃著幽光的竹笛。待那人吹完一曲,手上的竹笛便化成了一塊碎片,那人看著手里的碎片,自言自語道:
“妍芹,馬上你就可以回來了。”
那個人的腰間出現了一個小光點,并且有著飛向某處的趨勢,而李逸這邊,那塊鏡子在桌子上不斷震動,鏡面上顯現出了天浮組織第二總部的景象,可李逸此時還在專心工作,鏡子上的畫面也在漸漸退去,只留下了一個“伍”。
待李逸辦完事情瞟向鏡子的時候,終于看見鏡子上出現了一個伍,只有一個數字的線索對李逸來說難以揣摩,不得已再次前往須臾羨。
說真的,李逸那個傻子,還是說的上次的暗號,花殤那天說的話他竟然忘了,以至于被正常對待了。
在李逸思考暗號的時候,窗戶被敲響,過去開窗便發現窗口貼著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
今日暗號為一兩女兒紅,二兩水酒,三兩黃酒,四兩燒酒,半斤斷腸紅。要是問你喝得了這么多酒嗎,你就說給你算了。
李逸叫來店小二,把紙條上的暗號原封不動地說給他聽,店小二也如同紙條上說的一樣,問李逸自己能不能喝完這么多酒,李逸也照著紙條上的回答,但是店小二卻有些為難地說:
“今日來的人比較多,這位貴客您可能要等一會兒了。”
“好,到我了就來叫我。”
店小二聽后,并沒有再次回應,而是徑直離開了房間,相對于上一次的那個店小二,這個的態度明顯有些不對勁,為此,李逸加強了戒備心。
過了一會兒,沒看到這次那個店小二,反而是第一次接待李逸的店小二來這里,那店小二看到李逸,恭敬地說道:
“這位貴客多有怠慢,還請見諒,想必那位告訴了你今天貴客較多,招待不周實屬無奈。”
“為何是你來這里?剛剛那個人呢?”李逸悄悄地將手伸向劍柄。
“這位貴客,還請您不要這么戒備,這是須臾羨的規矩,每個大掌柜看重的客人都會有一個專屬的人員接待。今日因為大掌柜臨時召集,才讓他暫時代班,此番前來是為了領您到大掌柜處。”
“你們大掌柜可真細心。”李逸似乎話里有話。
“這位貴客請不要在大掌柜面前說這句話,容易死。”店小二習慣性地說道。
“時間緊迫,帶我去。”
此后,兩人一路上再沒有一句話,店小二在前面專心帶路,李逸則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
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門前,店小二此次并沒有直接將李逸帶進去,而是在開門后,在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李逸徑直走進了房間,房門也不出意外地被店小二關上。
“小狐貍,這次想問什么?”花殤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從房間深處傳來。
“你怎么知道我的血脈?”李逸聽后,立即將劍抽出,提防著花殤搞偷襲。
“哼~搞偷襲是人族喜歡干的,你現在是我的客戶,是我的財富來源,是我能夠信任的人,我怎么可能再一次試探你?不過你別說,鎏金天狐都跟你一樣疑神疑鬼的,不過像你這么陽剛的狐貍可是很少見了。”
“萬古不變的印象還是那么怪異。”李逸吐槽道。
“鬼知道為什么人族會說狐貍騷氣,不過狐妖一族確實魅惑力十足,但是天狐就很神氣了,除了個別搔首弄姿的。”
“一口一個人族的,你對同類的印象不太好啊。”
花殤聽到同類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妙,語氣中帶著怪罪地說:
“同類?對我來說他們就像世界的蛀蟲,不懂見好就收,只知道索取,從未回報,山川只因為些許礦藏,便被夷為平地,甚至是被掘地三尺,地脈被挖斷,大地崩裂,卻認為是巖石不牢固。千年風霜,即使是巖石也會被磨損得不成樣子,更何況他們這樣的肆意開采,不到百年就完成了自然數萬年都辦不到的,真是‘厲害’。”
“聽起來就像小時候我父親講給我聽的一樣,莫非你的家庭也有魔族成員,甚至還將你洗腦了,沒想到須臾羨大掌柜的意志竟會被這種話給占領。”
“哦?你的父親不過百歲,沒有見證人心險惡,而你的母親一開始只想拖住你的父親,等時機成熟就將他抓住以牟取暴利。誰叫你的父親比尋常男子好太多了,守信又溫柔,搞得你母親日久生情,跟你父親如膠似漆的,最后還是你母親的家人舉報才被追殺。”
“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李逸聽到花殤如此詆毀為救自己和弟弟們而喪命的母親,氣憤地將劍指向傳來花殤聲音的地方。
剛一劍刺過去,不僅沒有刺中任何東西,劍還懸在半空拿不下來,滿臉驚愕。花殤也在這個時候顯形,只見花殤兩指將劍鋒夾住,李逸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
“哎呀呀,氣急敗壞了嗎?可惜這就是事實,你以為我只對有用的情報感興趣嗎?對于魔族和妖族,我也是知根知底。不過你也是,跟你父親一樣自不量力,跟人族相愛就算了,還總是教唆后代加入人族,這不,都不用我動手,他便自己撞人族的刀口上了,雙雙殞命怪得了誰?”
聽到這,李逸反而更加用力地刺向花殤,雖然往前刺了些許,可還是在離花殤幾厘米的地方停住。
花殤見李逸如此冥頑不靈,便將李逸的劍奪了過來,直指李逸的咽喉,不屑地說:
“你跟我打毫無勝算,倒不如說說今天為什么來這里,別讓后面的客人可等急了。”
“我沒話跟你說。”此時的李逸跟個小孩子一樣在賭氣。
“都說動了心的狐貍癡情,倘若花骨在這,你可能就不會這么嘴硬了。”花殤別有意味地說道。
“你知道她?!快告訴我她在哪?”李逸聽到花骨這兩個字,突然變得無比激動,連架在距離咽喉毫厘之差的劍都視若無睹。
“小心點,你這性子跟你爹一樣,戀愛腦。”花殤連忙將劍收回。“雖說你只有二十歲,不過天狐一族的本來就不存在中年和老年之說,即使你還有人類的血脈,依舊是鎏金天狐的血脈占據上風。”
“這些無關的話少說,花骨到底在哪?”李逸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們來打個賭吧,要是你能夠破除此次懸案并且能將我賣出的東西給我收回,那就將‘骨’的消息告知一二,也會將我為何要自稱花家遺女的原委全盤托出,如何?”
“成交!”李逸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先說說你今天為什么來這里?”
花殤剛說完,就將從李逸那里奪來的劍不偏不倚地隨手丟進了劍鞘之中。
“愣著干嘛?說啊,后面的客人走了,你付我錢啊?!”花殤催促道。
“抱歉,此次前來上尚有一事相求。”
“何事?長話短說。”
“關于那半塊鏡子上顯現的一個‘伍’。”
“哦,那個啊,按道理出現數字前應該還有一個場景的,不過那個場景只會存在一刻,下一次最好多注意一下,想要知道更多的線索,十金可換。”
李逸見花殤又來要錢了,便很爽快地將十金給了花殤,花殤見李逸給真金給得十分爽快,便不再對目前的情況有所保留:
“鏡中情景其實是禁笛吹過后所顯現的場景,而數字是一個計數,伍代表已經有五把禁笛的曲子被吹響,等到九把禁笛的曲子都吹響后,那就是一場大災難。這是禁笛在黎明城附近的分布圖,倘若有禁笛被取走,那么地圖上的紅點便會消失,抓緊時間吧,不過提醒一下,心志不堅定的人容易受到兩把禁笛共鳴的控制,小心點。”
“在此謝過大掌柜了。”
“不必多禮,你我本就是一手拿錢一手拿貨的關系,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那我也希望你肯愿賭服輸。”
“哎,快走快走,別煩我。”花殤聽到李逸的話,有些生氣,便驅趕著李逸。
李逸只是淡然一笑,轉身離開了房間,花殤心里明白,李逸應該是猜到了什么才會一笑而過。
現在花殤只希望那個家伙不會讓自己失望,畢竟憑李逸的實力,即使拼命也碰不到舒郡的一根毫毛,而她又該何時恢復“骨”之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