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店小二的報告,花骨也知曉了吟他們到了這里,便在十二樓觀望,之后,更是直接下到了一樓觀察。
當吟他們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后,便看到了花骨從樓上下來,但他發現此時的花骨氣質與之前有些許不同,大概是因為當時的花骨霸氣側漏,還夾帶了些戾氣,而現在的花骨就像淑女般文靜,唯一不變的就只有容貌和衣物。
還不等吟細想,一個熟悉的粗獷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你這個私藏妖魔者竟然在這里,大伙快一起抓住她,不同實力的人就算一起抓到一個與妖魔有關的人,都可以獲得大量的獎賞,一起上!”
在霞笙客棧喝酒的人一聽,全都揭竿而起,欲抓住花骨向當今皇帝沈漠清邀功。
吟眼見情況十分危急,正打算沖上去救下花骨,即使憑他現在的實力只能是去送死,卻依舊義無反顧地上前去。
可事實證明,吟簡直是自作多情。
在眾人即將碰到花骨的時候,天上突然掉下許多冰錐將眾人擊退,寒霜也隨著跳下,并對著一樓鬧事的眾人威脅道:
“我的獵物,何人敢染指?!”
眾人聽完寒霜的一番話后,集體跪下,并趕忙道歉:“小人們不知道這是掌柜看上的,請恕罪。”
眾人如此害怕,還是因為寒霜的實力已經到達九階中境下段,而人類目前實力最強且還活著的人只有洪荒宗的老祖,那人已經八百六十四歲,但也只到了九階下境中段。
一旦到了九階,相差一段,那就是云泥之別,更何況是兩段,如今到達九階下段下境的人類,無一沒有活過五百歲,還不是因為神的遺澤實在難尋。
寒霜當今三百二十九歲,即使是在魔族中也是佼佼者,而寒霜給花骨使了個眼色,花骨便趕緊離開此地。
在花骨走后,寒霜對著那群不守規矩的人訓斥道:
“我的規矩忘的一干二凈了是吧?你,起哄是吧?自由剝奪,給我當雜役,哼!竟然在我的客棧起哄。”
那最先起哄的人不僅不怨恨,反而趕忙謝道:“感謝大人不殺之恩!”
“什么嘛,店里人手不夠,不然你必死無疑!”寒霜抱怨道。
這一番話讓那人頓時無語,也在此時花骨已經帶著花楓離開了霞笙客棧。
而在皇宮密室之中,沈漠清正聽著密令員們的匯報,顯得十分不耐煩,隨即問道:
“這個花清閑竟然讓你們這么害怕,基本都同意除掉他,為什么?”
一位密令員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祁洲花家有一本秘籍,無數人都試圖搶奪,可最后都死了,甚至沒人他們怎么死的。”
“哦?什么秘籍竟然有這么大的誘惑力?讓如此多的人不惜舍棄性命也要得到。”沈漠清好奇地問道。
“陛下,這秘籍的其他信息劉密令員不知道,請讓我講給大王聽吧!”李密令員用著他那阿諛奉承的嘴臉惡心著沈漠清。
沈漠清看著他那副嘴臉,顯得十分厭惡與不在意。
“誰說都一樣,快講!”
“是。此秘籍名為花決,一旦修煉就不能停下,否則就會走火入魔,除非自散修為,不然別無他法。花決總共十四層,先斷六欲,再絕七情,最后也是最難的融合,修煉成功便可天下無敵,甚至飛升成仙,所以無數人為這至寶不惜堵上性命。”
“這樣的話,那好吧。傳我命令,今夜三更召集人手前往祁洲花家奪取花決,要把所有目擊者抹除,記住,是所有目擊者。”
其他密令員聽后都十分高興,只有一個密令員臉色有些許不好,但其他人都沉浸在決策被同意的喜悅中,并沒有發現。
在這次會議之后,所以密令員都秘密潛回了自己的住處,那個臉色不好的密令員則將消息告訴了寒霜。
寒霜聽后便用精神連接向花骨報告,花骨收到之后,只是微微一笑。
花楓注意到了花骨的一絲笑意,便問道:“大人,怎么了?”
“祁洲花家今夜三更將亡,但我會更快一點。”花骨說話的語氣十分平淡,似乎早有預料。
“啊!”花楓嚇得癱坐在地。
花骨看到花楓如此,只是冷笑了一聲,隨后假意警告道:
“你帶著那個人類走吧,但是你的后代絕不能站在人類那邊,否則見一個殺一個。”
花楓聽后,便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離開時,還是回頭望了兩眼,他舍不得祁洲花家,更舍不得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大人。
此時,寒霜正在觀星臺上,她發現觀星臺上的一顆星星正在由紅變黑,寒霜意識到大事不妙,花骨的心性開始交替,邪正在逐漸侵蝕花骨。
距離三更還剩半刻,祁洲花家方圓十里都沒有了過路行人,因為今天宵禁前,許多報備員便向方圓十里的居民說今天要抓捕逃出洛生城的鬼王,但鬼王沒見著,五千禁軍倒是有不少。
正當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將領打算指揮將士們沖到祁洲花家里拼殺的時候,這周圍開始泛起迷霧。
從迷霧中走出一個紅衣女子,左手還掐著另一個紅衣女子的喉嚨。
眾人以為是有命案發生,剛想沖上去,卻發現那個被掐著喉嚨的女子身邊飛舞著許多陰陽蝶,身上還停著三只鬼王冥蝶,這使得眾人頓時打消了上去救人的念頭。
再看另一個女子,她正是祁洲花家大小姐花骨,只是她的服飾顏色在逐漸變黑。
只見花骨語氣輕蔑地對著手上被掐的那個鬼王說:
“汝名喚江舟,洛生城八方鬼王之一,世人稱汝‘血煞’,生前因卷入江南連環殺人案,被指認兇手,被斬時身著白衣,被斬后鮮血染紅白衣,化為厲鬼,可現在卻落在我的手上,有點可悲。”
一人一鬼就這么走進了祁洲花府,在前院的丫鬟看到是花骨后,開心地大聲通報道:
“夫人,小姐回來啦,還帶回來一個漂亮姐姐!”
琉凰聽到后,連忙從房間跑出來,可在她剛到門口的時候,鮮血噴灑在門上糊的絲綢,嚇得琉凰癱坐在地。
等到外面沒有聲音后,琉凰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侍衛和丫鬟們的尸體,他們身首異處,這一景象使得琉凰再次癱坐在地。
突然從房頂傳出兩個聲音。
“骨,那是養了你十六年的娘,要是下不了手,我來。”
“不必,如果我下不去手,就不會讓你來見證了。”
“好吧,隨便你,我該回去了,洛生城八方鬼王少了我,可就少了一點威懾力。”
“這次麻煩你了,下次把你們全叫出來犒勞一下。”
“隨便你,你開心就好。”江舟一說完便不見蹤影。
“母親,你的女兒來送你最后一程,遺言什么的就快點說吧。”花骨對著屋檐下的琉凰說著話,語氣卻冷冷的。
琉凰聽后,眼淚便決堤了,走到前院空地對著屋檐上的花骨說:
“女兒,你為什么要回來?!你爹明明讓你們走得越遠越好,不過也好,死你手上總比死在那個狗皇帝手上好。”
“如你所愿。”只是一瞬間,一把無覺刃扎在琉凰的心口。
外面的禁軍看見祁洲花家的府邸火光沖天,便沖了上去,一進門,只見府邸內一片狼藉,可是地上一具尸體也沒有。
就在眾人詫異的時候,從火里沖出一只火鳳,將來不及退出去的禁軍燒得灰飛煙滅。
在此后三天里,中洲皇宮死了一個太監、一個侍衛、一個妃子,死的地方還寫著“黎明城邦,大難在即”的血字。
這件事起初并沒有太過在意,但直到死去了一個品階較高的妃子,沈漠清便立馬調集了五萬精兵前往黎明城駐守,順便防范花清閑的叛變。
當五萬大軍到達的時候,花骨與花清閑見了一面,不知花骨說了什么,花清閑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但花清閑接到手下的通知后,沒有久留,趕忙出去接手這五萬精兵。
剛來報道的五萬精兵就被花清閑賦予了一個任務,那就是修理這新建的萬里城墻。
這任務不僅僅是他的想法,其中也跟他的女兒關系不小。
可由于黎明城在邊疆,這里的天氣酷暑難耐,戰士們為了方便,都脫下了盔甲,只帶上了工具,兵器都沒帶上,導致他們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就在士兵們修得很起勁的時候,一群速度型魔族出現,欲襲擊城門附近的士兵,在他們以為自己沒救的時候,從天上飛下許多箭,直接射殺了大半魔族。
花清閑從城墻上跳下,帶著城中五百將士追擊,在花清閑離開前,他對其他人說:
“如果我兩個個時辰內沒回來,替我守好這黎明城。”
花清閑說完,便帶著這五百人追出五里的距離,當那群魔族停下的時候,花清閑頓感不妙,剛下令撤退,一群沙狼鉆出了沙漠,包圍著花清閑一行人,花骨也在其中。
原本花清閑看見花骨時,心里是十分開心和擔憂的,但是察覺到花骨那冰冷的眼神和所屬的陣營后,心頓時涼了半截。
花骨一聲令下,沙狼一擁而上,花骨則徑直沖向花清閑,與其開始了火拼。
起初花清閑與花骨對峙,花清閑還覺得較為輕松的,畢竟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對她可謂是了如指掌。
只可惜,花清閑印象中的花骨與真實的花骨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花清閑怎么知道?還和花骨嘮了起來。
“骨兒,你為什么要與魔族同流合污,今天見面不還好好的嗎?怎么就投敵了?你是在逗爹爹吧?”
“爹爹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再跟我說話吧,你那些兄弟可能活不了多久。”花骨對花清閑的語氣還是那樣溫和,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溫和。
“我那些兄弟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人三只沙狼,都還游刃有余,根本不用我擔心。”花清閑似乎勝券在握。
“哦,你們對沙狼的認知還是在第一代,對嗎?您再仔細看看吧。”花骨意味深長地說著。
花清閑向他的那些兄弟和沙狼看去,竟然才發現這些沙狼比以往體型更大,速度更快,本來可以以一敵三的五百精英,對付這兩百只沙狼卻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花骨看到花清閑如此疑惑,便向他解釋道:
“這些沙狼是我培養的第二代,自然比一代沙狼強上不少。再向你坦白一件事,你的妻子不是死與沈漠清之手,而是死在我的無覺刃之下。”
花清閑聽后,不知是該憤怒,還是該傷心,可不等花清閑回過神來,眼前一黑便倒下了下去。
原來花骨一直在用表面的攻擊做掩護,而暗地里卻不斷用無覺刃攻擊花清閑要害。
在擊殺花清閑后,花骨帶著花清閑的尸體遁入沙漠,而那些見到花骨的人也統統被沙狼殺死,只剩下五十九人存活。
而在盛景二年,一家比霞笙客棧還高的酒樓矗立于黎明城情報部對面。
自從這家酒樓開業以來,每天進去喝酒的人絡繹不絕,形形色色的人出來后表情也各不相同,缺不知為何?
而此家酒館名喚——須臾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