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謠言or事實(shí)
- 我只想完成攻略任務(wù)
- 豆豉炸魚
- 4703字
- 2023-07-02 14:08:17
路遙羞赧地拍打著少年,示意在小孩面前不要過多闡釋奇怪的東西。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兩指捻起她過于白嫩的皮膚,而后將冰袋呲她臉上,冰冷的觸感讓少女不由倒吸口涼氣。少年指法溫柔,仔細(xì)地為她冰敷。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路遙臉上的紅腫也消了不少。
路口的兩人手牽著手,有些雀躍又有些羞赫。他們小心翼翼地對視,又立刻轉(zhuǎn)頭,像極青春小說里的男女主。
在他們身后有輛黑色邁巴赫跟著,車后座的少年看著他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愣了許久,哼哧一聲,還是叫人開著車走了。
水花擦過兩人,少年立即將那抹鮮亮藏進(jìn)懷里,背對著他。呵,終究是他遲了。
顧春和一會回到家就見陳曾柔站在樓梯口,他手里拎著東西不好直接越過她,只能得乖乖喊道:“媽。”
陳曾柔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他,居高臨下的眼神有些不快。
她酸澀道:“喲,還當(dāng)我是你媽啊,將將在那商場你是怎么對我的,你有把我當(dāng)你媽媽么?春和?!?
“媽,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您也不能這樣對待徐瑤,她是我女朋友,是我自己追的她?!?
“女朋友,就她那樣的人配么!你別忘了!你未來是要繼承你爸的家業(yè)的!”
顧春和緊抿著唇,這是唯一無法反駁的,他身上還留著顧氏子孫的血。
“你手里那帶袋東西是什么?那女人給的?”
陳曾柔忽地走下來,一把搶過來,嘩啦,塑料袋里的東西倒出來,那盒明晃晃的套就這樣滾落。
“這,這這這是???”
陳曾柔大驚:“春和,你該不會和她,那個下.作小.賤.蹄.子勾.引你了!”
顧春和猛然撿起東西:“沒有?。?,你能不能尊重下她??!她沒你想的那么不堪!!我,是我買的,是我??!”
他也不顧陳曾柔怎么想,撿起東西徑直朝房間跑去。
門外,女人忽然大吼大叫對著空曠的屋子罵罵咧咧。有女傭聽到動靜趕來,卻不敢再走近。
因為此刻的陳曾柔溫婉不復(fù),好似一頭被惹怒的母獅惡狠狠瞪著樓上。
翌日,
清晨的霧將將散去,少女踩著水塘走進(jìn)教室。
彼時二十中正進(jìn)行晨讀,路遙來得剛好,鈴聲打響她便來了。
路遙迎著眾人鄙夷又探究的目光坐回位置。前排的祝橙突然轉(zhuǎn)過來,將一團(tuán)紙塞她手里。
她皺眉,有些不解,展開紙條,緊接著便看見上面寫著:瑤瑤,貼吧里有人說你腳踩兩只船,還靠美.色作弊,反正我是不信的,我只支持你。末端畫了個微笑。
“謝謝你,橙子?!彼馈?
無疑,不知是誰又來詬病造謠她,說得有鼻子有眼搞得她都快信了。
余光快速掃過后排,顧春和的位置沒人,連祁瑞和陸景明也沒來。
八班的人八卦的看了眼當(dāng)事人,心中的小九九越發(fā)確定。
她一定作弊了!
午休時間。
路遙去上廁所了。
那年,二十中為保護(hù)學(xué)生隱私特意給每個蹲坑裝了門。
路遙也沒想到,這群學(xué)生這么幼稚。她人將將把門關(guān)上,忽地從天上扣下來盆水,從頭到尾淋得濕漉漉的。
她試著推門,推不開,顯然,有人把門抵住了。
她喊道:“外面的人聽著!二十中的廁所外面是有監(jiān)控的,如果你們不想去校長室喝茶,立刻把門打開!否則,后果自負(fù)!”
門外的人面面相覷,而后吭哧了聲。張小月沖人群打了個手勢,緊接著一陣踢踏的腳步聲,不知過了多久,廁所歸于寧靜。
校長室內(nèi),
許言午被指名道姓叫進(jìn)辦公室,剛進(jìn)來,他就察覺氣氛不對。
顧春和被跟一位脂粉厚重的女人坐在一起,他們對面還坐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眉眼同顧春和有些相似。
校長道:“唉,許老師,來,坐?!?
許言午汗顏地擦了擦汗水,他哪敢坐吶,沒頭沒尾把人叫來。
校長介紹道:“許老師,你這上學(xué)期才接手八班,應(yīng)該對顧春和同學(xué)的家長還不太熟悉。吶,這倆位呢,就是顧春和的媽媽和哥哥。”
許言午點(diǎn)頭,目光落在顧衡身上時一頓。
其實(shí)顧衡與顧春和并不相像。顧衡眉眼更濃五官更為立體,而顧春和則要寡淡些許。
“是這樣,兩位家長聽說你們班有個女生叫,徐瑤對吧。聽說品行不端,這幾日老是騷.擾顧春和同學(xué)。許老師也是知道,咱們二十中講得就是一個作風(fēng)端正。你把人叫來這事要說清楚?!?
陳曾柔厲聲道:“那怎么行!怎么能只是談?wù)劊∵@樣的學(xué)生必須開除!”
她抱著手,橫眉瞪眼的整個人看著兇神惡煞。
路遙從廁所出來時,身上濕答答的,身后拖著一尾濕潤的水澤。來不及換衣服,就被人請來校長室。
B市的十一月有些寒,她身上的衣服不厚偏薄,經(jīng)水一淋,濕噠噠貼她身上。她臉上的紅痕也仍在。
陳曾柔一瞧見她那副慘兮兮的模樣心底大叫痛快。終于有人幫她收拾這個沒有尊.卑的丫頭。
校長緊鎖眉頭看她的眼神有些鄙夷,男人嫌惡道:“許老師,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年紀(jì)第一?”
大概是她模樣太驚愕,許言午抽了抽嘴角沒否認(rèn):“她的確是高三的年級第一?!?
“呵,就這樣的野丫頭也能考年級第一?校長,你誆誰呢?她怎么可能,這種不知檢.點(diǎn)學(xué).風(fēng)不端的學(xué)生就該嚴(yán)查,誰知道她有沒有作弊!”
陳曾柔專挑人痛處,她看著落敗如野雞的路遙,心底那股暢快之意豁然貫通。她就是要把她踩進(jìn)泥里。
許言午替少女辯解:“校長,徐瑤同學(xué)可是以賓川縣的第一考進(jìn)來的,她的成績遠(yuǎn)比我們八班的學(xué)生好太多,就連王教授都夸她是數(shù)學(xué)天才!怎么能說她作弊吶!”
“老師!我有證據(jù)證明徐瑤同學(xué)作弊?!?
門外傳來少女凜然大義胸有成竹的聲音。
果然,張小月拿著她那部手機(jī)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有兩份試卷。
是她與顧春和的。
張小月把兩張試卷并排鋪在桌上,指著二人的最后一道大題:“許老師,校長,請大家看看他們最后一題的作答。”
聞言,眾人垂眸。
驀地,許言午嘆道:“怎么解法一樣?”
張小月:“不止解法一樣,連解題做的標(biāo)識都是一樣的,他們二人的卷子,就像是復(fù)刻一般,別無二致?!?
陳曾柔抬起眼瞪她:“好你個狐.媚子!還說沒有故意勾.引我兒子!你瞧瞧你這寫的什么??!下.作玩意兒??!”
路遙吭哧地笑了,眼神幽幽掃了遍所有人。
就如前世一樣,陳曾柔趕她出顧宅也是如今天這般咄咄逼.人,出口成臟。而這些人里,沒有人護(hù)著她,從來沒有。
陳曾柔面目何其猙獰沒人知道,張小月何其妒忌也無人知曉,他們將自己的無能怪罪在她身上,這叫道理?!是何方道,何方禮!!
容不得少女辯解,校長怕把事情鬧大,直接對她下逐客令,撤掉她的作文大賽參賽資格,停課一周以示懲戒。
一直窩在沙發(fā)里的少年猛然站起,怎么能,怎么能憑這些說她作弊!那些編寫符號,是他學(xué)著她來的!
倏地,他身旁身量更高的顧衡重重地將他他按下,附耳在他耳畔私語:“父親快回國了,別惹是生非。”
他輕拍少年肩膀而后松了手好似一切都沒發(fā)生。清冷俊邂的男人抄手坐回沙發(fā),對于將將發(fā)生的一切他就是看戲的客人。一曲完人便散。
被人趕出校長室前,路遙狠狠剜了眼那位不作為的少年,他低垂著眼瞼,生怕與她對視上。
他放棄得很徹底,也掂量得輕,他比上一世更狠更讓人痛心。
從走出來那刻,那扇門徹底關(guān)上了。
八班門口,祝橙急急等她回來,一見到她,祝橙抱著她止不住哭。
“嗚嗚嗚……”
“瑤瑤這么,這么好的人,竟然被人造謠!”
“那群瘋女人就是嫉妒你!張小月也是,得不到就要?dú)У?!討厭死她們了!?
祝橙哭哭啼啼的,眼淚鼻涕擦了她一身,身上濕冷,怕把濕氣度給祝橙,索性推開她道:“橙子,別挨我那么近,她們會討厭你的,還有,我這周就不來上課了?!?
祝橙咬唇:“他們停你課?”
少女點(diǎn)頭。
“那群混蛋!!”
少女搖頭,安慰地摸了摸她頭發(fā),嗓音有些干?。骸昂昧顺茸樱^幾天就回來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學(xué)習(xí)?!?
路遙走出校門口時,灰蒙蒙的天開始打起雨點(diǎn)。
少女掂了掂腳,從書包側(cè)面抽出雨傘,咚地,黃色傘面彈開。一片寂靜的校園里,獨(dú)獨(dú)她這兒開了朵黃蘑菇。
幸虧啊,這次她帶了傘。
路遙回到家時,收到系統(tǒng)提示。
[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攻略任務(wù),攻略目標(biāo)人物好感度已達(dá)100%,請問是否開啟復(fù)仇劇本?]
[開!]
彼時顧宅,
陳曾柔氣哄哄領(lǐng)著顧春和回來,身后還跟著顧衡。
“都跟你說了!那樣的姑娘不值得!你瞧她那副狐.媚樣!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你還想怎樣!讓你媽去給她賠禮道歉???!”
從她進(jìn)門起,顧春和臉色黑得比誰都難看。在路上,陳曾柔試圖柔聲細(xì)語跟他解釋,可她這兒子心眼直,現(xiàn)在一心怪她。
“你到底要怎樣!甩臉子給誰看!我是你媽!顧春和我才是生你養(yǎng)你的人!我都罵不得她嗎???”
陳曾柔的話越發(fā)難聽,顧春和氣得眼眸猩紅,他沖女人發(fā)脾氣道:
“您那是罵嗎???你都把她課停了!她做錯什么了?。糠柺俏覍W(xué)她的,主動追她的也是我!你憑什么對她指手畫腳!!”
母子倆一點(diǎn)即炸。
顧衡冷著臉走進(jìn)大廳,背靠著軟椅,比他倆臉都臭。要說無辜,最無辜的還是他。
陳曾柔這女人在外一口裝一個賢妻良母,在內(nèi)里卻是飛揚(yáng)跋扈的悍.匪。他母親在世時,顧叔伯就有了陳曾柔,只是母親礙于顏面一直未提。
直到他七歲時,顧叔伯竟然將這對母子接進(jìn)顧宅!這可是他媽媽白手起家造的房子,怎可拱手讓人!
為了不讓母親家產(chǎn)流落到陳曾柔手里,他算是隱忍負(fù)重太久了。
望著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人,他不禁想起那個鮮眉亮眼的姑娘。雪膚花貌,嬌俏艷麗,是他平生見過最漂亮的姑娘。
從煙盒里咬出根煙,狠狠吸了口,他緩緩?fù)鲁鲮F藍(lán)色的煙霧,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回想起少女狼狽現(xiàn)身的模樣,性感的喉結(jié)動了動。
烏發(fā)濕眸,軟軟貼嵌,細(xì)軟腰肢,盈盈一握,嬌俏玉足,嫩如白蔥。
哈~
也對,那樣鮮嫩可口的姑娘就該配純凈的少年郎,怎么能入老虎口吶。
洛溪小區(qū),
李德明抱著李川柏在廚房里燒菜,里面煙霧繚繞,焰口嗆鼻。路遙聽見李川柏哭得撕心裂肺,慌忙從房間里跑出來。
“舅舅!咳咳……你這是……咳咳,燒什么呀!這么嗆?!”
廚房里,男人把小孩背在背上,一手輕輕拍著小孩哄,一手掌著鍋鏟顛菜。
李川柏顯然受不了這股味,嗆得眼尾通紅,張著哇哇的大嘴哭。她連忙抱著李川柏去陽臺透氣,她舅舅這哪是做飯,分明要人性命!
李德明咳咳嗆嗆端著盤爆炒田螺出來,男人身上仍舊系著那塊粉紅色的圍裙,一米八幾的漢子從熱騰騰的廚房滾了圈,帶著煙火氣。
聞著噴香的味兒,路遙反手就是一個贊:“李德明,可以啊,爆炒田螺弄得板正有模有樣還挺香哈!”
李德明嬉笑道:“去去去,小丫頭沒大沒小的啊,”他夾了顆送她眼前,“來來來,嘗嘗舅舅手藝!”
路遙不客氣地咬了口,小舌裹挾焦香麻口的田螺,軟燙熏香的口感令人嘖嘖稱奇。
“舅舅,你手藝太板扎啦!你怎么不去開飯店吶,你準(zhǔn)賺錢!”
零七年,夜市路邊攤還未興起。李德明這手藝,路遙覺著放在二零二零年絕對沒問題。
“哪能那,要是人人都能開店賺錢,那豈不是人人大富豪,哪還有窮人?!?
李德明的話很實(shí)在,但也不全對,在這市場未飽和的情況下,如果他早先發(fā)現(xiàn)這款蛋糕,那他就是分這塊蛋糕的創(chuàng)造者。
而且零七年,網(wǎng).紅經(jīng)濟(jì)待興,許多科技產(chǎn)品尚在開發(fā)研究當(dāng)中,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把握時機(jī)。
如今李德明和林曉的命運(yùn)已被改變,她并不知道舅舅一家后期怎樣,但如果能改變,那么她要變得徹底。
系統(tǒng)不曾告訴這個世界的路遙是否存在,她也不能完全否認(rèn)平行時空下,是否還有另一個路遙,所以她只能盡可能保證舅舅一家的安全,成功復(fù)仇,轉(zhuǎn)世投胎。
“嘿喲,這外面的雨可真大,連著我傘都吹翻了!”
玄關(guān)的門開了,林曉拍了拍身上的水,把濕漉漉的傘放進(jìn)置物盆里。
她才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水汽。瞥見兩人團(tuán)座在桌前,笑道:“你倆也真是,餓了就吃,還等我作甚?!?
“那也不成,舅媽找工作很辛苦的。”
這兩日林曉一直早出晚歸為的就是找份穩(wěn)妥的工作。
林曉是大專畢業(yè),學(xué)歷很是金貴,三十出頭的年紀(jì),身材豐盈貌美,比李德明更容易找工作。
“嗐,別提了,今兒將將面試了一家公司,還不錯,說等通知,結(jié)果我一出來就淋了一身雨?!?
李德明起身從衛(wèi)生間取來一條干毛巾,體貼地為她擦拭頭發(fā)??粗约豪掀庞质橇苡暧质亲叩猛人崮_軟的,他心疼壞了。
“別去了別去了,天天這么累,本來就該我來養(yǎng)你娘倆的?!?
林曉嗔怪地掐他,力氣小而嬌:“說什么胡話?!?
“哦對了,遙遙,我看你一直想報名參加什么奧數(shù)比賽,諾,這個是八中的一個比賽,聽說還蠻正規(guī)吶,你可以試試?!?
湛藍(lán)色的傳單上赫然印著“第三屆數(shù)學(xué)大賽”字樣,最底層注名參賽時間,參賽獎金等。
八千塊!!
這是多么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