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雁去留痕
- 我在亂世悄悄加點成武圣
- 薯片撒哭啦
- 2221字
- 2023-06-11 23:06:32
雁行疏將馬速降低,往道觀繼續走。
山道上,往來的道士不少,興許是兩人騎馬而行,道士們無不將目光放到這邊,尤其發現雁行疏的樣貌不凡時,更是深吸一口氣,春心躁動。
而許川背尸的模樣也十分刺眼。
不多時,就有人在暗地討論陳雄的死因,兩人是什么出生,以至于腦補出是誰下的毒手。
仿佛死傷之事在他們眼中十分常見,甚至是可以用來揶揄的。
“此地也不太平啊……”
許川低聲感嘆。
不曾想,一直沉默的雁行疏竟是聽見了。
轉過頭便夸:“你還挺聰明。”
“可惜沒辦法,茅州現在到處都是如此,若非時間不允許,我也想將你帶到更安全的地方,而此地位于茅州邊緣,情況算是比較好的。”
“那我可不可以拜姐姐為師,我覺得跟在姐姐身邊會更安全。”許川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因為說到底,在養父死了的現在,雁行疏這個恩人恐怕是許川最親近的人了,相比于待在山衡觀,他更相信和雁行疏在一塊才穩妥。
“你想拜我為師?”
雁行疏也沒想到許川會突然這么說,干咳一聲,又答:“我的武功不能外傳,再說我漂泊江湖,居無定所,跟在我身邊實不如待在此處好。”
許川頓覺可惜。
但對方都這般說了,他也不好意思糾纏,只得老實地點頭。
之后,兩人來到道觀前。
雁行疏與看門的道士小聲地說了兩句,便見那原本嚴肅的道士陡然換了個臉色,慌慌張張地往里頭通報。
不多時,一個白發道人跑出來,朝她行禮:“參見雁……姑娘,雁姑娘到我們道觀,真是讓我感蓬蓽生輝啊!”
道人招招手,身后立即跑來兩名道士,看樣子是想為雁行疏牽馬拿行李。
雁行疏卻擺擺手,自個下馬牽繩,又一手將許川扶下,才道:“觀主不必客氣,我此番前來不會久留,只為請貴觀幫我辦一件事。”
“請說。”道人笑答。
同時,也注意到后面的許川。
兩人很快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起來,大概的內容也就是,雁行疏希望觀主能收留許川,順便教他武功,好讓他為父報仇有個盼頭。
而許川也注意到雁行疏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無論是白發道人一開始的行為舉止,還是之后的措辭,都預示雁行疏絕非一般人。
再加上,先前雁行疏說武功不能外傳,許川心里頓時有了些猜測。
兩人的商議很快就結束了。
白發道人對雁行疏的要求基本沒有異議,商議十分順利,只是雁行疏的語氣依舊是那么冰冷。
若是不知情,恐怕還以為要打起來了。
許川越發覺得雁行疏不簡單,所謂的冰山美人并非流于表面,而是發自內心的。
能做到這一點,可不是有身份地位便能做到的。
而她愿意幫自己到這個份上,更是不可思議……
“雁姑娘盡可放心,你交代的事情,老道定會辦妥。”這邊,道人已經信誓旦旦的保證。
可話鋒一轉,他又言:“不過,重山縣的魔教是否雁姑娘搞錯了?老道雖常聽茅州有亂軍聚集,也不曾聽魔教進駐茅州。”
雁行疏冷哼一聲:“此事觀主何不直接派人到重山縣調查?何況我見劫殺這少年的賊人使的就是邪血教的邪血刀法,還會有假?只是他們既然進駐茅州,卻還敢大肆劫掠,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此事還需觀主你深入調查。”
“若果然如此,我竟會不知情?”白發道人眉頭緊蹙,眼眸中閃過一抹驚異。
道人的神色讓許川動容。
這下,他總算明白為何來時就覺道觀并不太平,敢情問題是出于道觀內部啊?而他也不由握緊拳頭。
害死他養父的魔教便是邪血教嗎?
而無論是邪血教,還是與邪血教串通一氣的人,他都必將血刃,以此報仇雪恨。
許川正想著,雁行疏便結束了談話:“觀主既明白,我便不再多言了,我還有事就不在此久留了。”
她翻身上馬,道人連忙行禮。
許川見此,也明白自己與雁行疏的緣分暫時只能到此了,但一想到先前的種種,縱然他兩世為人,心中也無比感動。
便背著養父尸首,再度向前抱拳感謝:“多謝姐姐恩義之舉!若他日姐姐有用得上弟弟的時候,哪怕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好!”雁行疏沒有多言,只是爽快地答應。
架!
但說那白馬扭轉得飛快,一下子就以奔跑之勢下山去了,看樣子雁行疏并沒有將許川的話放在心上。
其實想來也是,她身份不凡,幫人便幫人,哪里還會在意幫助對象會否知恩圖報,而且像許川這樣草根,恐怕一輩子也很難有為她赴湯蹈火的機會。
只是,當許川急匆匆地走到階梯前,自上而下地目送時,卻發現雁行疏回頭了。
她的目光依然是那么冷,只是在夕陽的映襯下,卻又像火一般閃亮,她看著許川,什么話都沒有說。
但許川明白,這恐怕才是雁行疏對他的回答。
就像在說。
我等著你報恩的那一天。
雁行疏走了,她的身影正如那天上的征雁,一閃而沒。
許川卻久久未能回神。
但覺耳邊有點癢,手一抓,才發覺那居然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而上面胡須滿布。
是白發道人!
許川回頭,無比吃驚。
但覺自己無禮,連忙賠罪。
可還不等他彎腰,白發道人就將他拉住,又喊兩名年輕道士抬來一個擔架,要將許川的養父抬去下葬。
白發道人是個實在人,之前答應雁行疏的事立即就開始操辦了,而先前他或許也見到雁行疏臨走的回頭,對待許川的態度并不比剛才差。
“小朋友,你是叫許川對吧?”白發道人十分溫和地問道。
“沒錯,觀主。”許川老實回答,同時也對白發道人有了幾分好感,但他也明白,這全都是拜雁行疏所賜。
若非如此,白發道人不會對他這么好,他這幾分好感也就蕩然無存。
但現在畢竟寄人籬下,還不是計較這點小事的時候,關鍵是要如何在這里站住腳。
就聽道人說:“那便對了,你的雁姐姐將你寄養在貧道這,要我幫你料理養父身后事,護你周全,又要我教你武功。”
“但你可明白,所謂宗門武功不可輕易外傳……”
白發道人說著便停了。
他看著許川,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許川也瞬間會意,且欣喜想著,站穩腳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當即下跪,拜道:“弟子拜見師父!”
白發道人這才欣慰地點點頭:“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