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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心摘酸角

有了鐘飛白的承諾和陳勇的熱烈歡迎,花以南收拾了在鎮(zhèn)上小旅館的行李,正式搬進小青森的消防站。

三間小平房中的其中一間是四室兩衛(wèi)一廳。鐘飛白和李思遠一人一間。許文峰和高浩淼,陳勇和姚茂茂各自兩人一間。鐘飛白住的主臥帶有廁所,因此鐘飛白騰出主臥,搬去和李思遠住一間。

拎著行李箱,花以南走進鐘飛白的房間。簡易的白墻木地板,連床也是老式的硬板床。在窗前,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再加上床邊的一個衣柜,這就是房間的全部家具。花以南摸著貼在床頭的一朵黃色向日葵貼紙,露出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班長的床頭會貼著這么少女心的貼紙?”抱著新床單被套走進放進的李思遠見花以南似乎對這個向日葵貼紙很感興趣。

花以南搖頭,“不奇怪。我知道大叔是個溫柔的大叔。”花以南推開窗戶,林間清涼的微風吹進房間。在消防站的空地上,鐘飛白正帶頭搬運樹種。在綠色的三輪車上,目測有十幾棵一米高的樹種堆在車上。許文峰,高浩淼和姚茂茂也在陸續(xù)搬運樹種下車。

右手打石膏的陳勇被勒令禁止啥都不能干,只能干坐在臺階上叼狗尾巴花。

“植樹節(jié)已經過了吧?”花以南認真地回想了下現在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四月份。

李思遠走到花以南的身后,朝著這個角度望過去,可以看見他的隊友們在搬樹種。李思遠輕笑,“植樹節(jié)要植樹,平常的日子也可以植樹阿。小花,你來得正是時候。現在是酸角林里酸角成熟的日子。每年這時候,飛白會帶我們去摘好幾籮筐的酸角。”

“一邊摘酸角,一邊種樹?”花以南還不知道酸角樹長什么樣子,她躍躍欲試,“我也要去!”花以南拿起放在桌上的單反,“順道給你們拍照。記錄消防員的日常生活。”

“可以嗎?”李思遠摸著下巴,“應該沒人愛看我們的日常生活吧。”

“才怪。”花以南拿起單反,遠遠地拍了張鐘飛白搬樹的照片。在鏡頭下,鐘飛白側臉硬朗,額上流著汗。深藍色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大叔,我也來幫忙。”花以南探出半個身子到窗外,沖著看向這邊的鐘飛白揮手。

鐘飛白看了眼動作危險的花以南,放下肩上的樹種到墻角,轉身走向花以南。

花以南眼睛發(fā)光地看著走向自己的鐘飛白,乖巧地坐在窗框上等。

“行為危險,壞習慣。”鐘飛白特意過來指出花以南動作的不規(guī)范。“上回去鎮(zhèn)上出警,就是因為一個八歲的小孩兒把頭伸出三樓陽臺的欄桿,結果頭卡在欄桿里。”

花以南在鐘飛白的碎碎念中,跳下離地不過半米高的窗臺。“我錯了。我去搬樹種懺悔。”花以南一溜煙跑得飛快。

望著花以南的背影,鐘飛白嘆氣。

“這不是挺好嘛。有了小花,隊里的氣氛也變得活躍了。”李思遠走到窗臺邊,把手伸出窗戶拍拍鐘飛白沒受傷的那側肩膀。“你看看,伙食好了,你也胖了。”

鐘飛白看了笑瞇瞇的李思遠一眼,“花記者越來越大膽,都是你們慣的她。”

李思遠笑而不語。

在花以南的強烈爭取下,第二天一清早,在消防隊出完早操后,搭乘隊里的小三輪去東南角的酸角樹林子。當然,守站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到了右手打石膏的陳勇身上。

小三輪在消防站門口緩慢出發(fā)時,姚茂茂笑得見牙不見眼,抱著一個空籮筐,“勇哥,我會給你多摘些酸角回來。你好好看家阿!”

陳勇面無表情地轉身,用腳踢上消防站的木門。在估摸小三輪開遠后,仰天長嘯,“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三輪車上依稀聽見陳勇不甘大吼的眾人面面相覷,紛紛開懷大笑。尤其是平常總留在站里的姚茂茂。

酸角樹林離消防站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在顛簸中,花以南只知道自己經過了一片又一片林子。全是綠油油的葉子,分不清樹和樹之間的區(qū)別。

‘吱呀’一聲,穿梭在樹木之間的小三輪停下。“到了,下車。”方向感很好的鐘飛白背著半人高的背簍翻身下車,輕巧落地。用手拍掉被爬山虎遮住的路牌。上面用毛筆歪歪扭扭地寫著酸角樹林。

“哈哈哈,陳勇寫的字可真丑。”前年,消防隊員們自己做的路標,那時候還是年紀最輕的陳勇寫上去的毛筆字。姚茂茂拿出手機,對著路標‘咔’地拍了一張照,發(fā)到青森消防隊的群聊里,重點@了陳勇。

心滿意足地看著陳勇發(fā)的暴怒表情包后,姚茂茂收起手機,舉起鐮刀,“沖啊,摘酸角。”姚茂茂在經過鐘飛白時,鐘飛白一伸手,一把薅回了姚茂茂。“老許,你看著點兒茂茂。橫沖直撞的,被蛇咬了也說不準。”

許文峰從鐘飛白的手里提溜回老實不少的姚茂茂。“放心,交給我。”姚茂茂難為情地摸摸腦袋。

“現在,分成兩隊。我和思遠去種樹。浩淼和茂茂跟著老許摘酸角。安全第一。”

“是,班長!”

一南一北,青森消防隊的兩個小隊開始行動。花以南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大叔,我吶?”花以南提醒鐘飛白漏了她。

“隨你。”鐘飛白的回答冷酷無情。李思遠看著鐘飛白的側臉,心里搖頭。對待女孩子,可得溫柔些。不出李思遠所料,花以南聽見鐘飛白說的兩個字,生氣地跺腳,背著單反就往許文峰他們小隊的方向走。

“小花,我找酸角可有一手啦。待會兒給你找?guī)讉€甜甜的酸角。”姚茂茂拍胸脯。

“我要甜酸角,也要酸酸角。”花以南的眼睛咕溜溜一轉,立馬有了主意。

雖然不知道酸酸角有什么好吃的,但花以南不生氣就好。姚茂茂一口應下。“好。不過酸酸角可不好吃阿。”

要的就是不好吃。花以南站在百年高的大樹下,舉著單反拍許文峰,姚茂茂和高浩淼他們站在高處摘酸角的照片。等照片拍完了,花以南拿著姚茂茂給的甜酸角和酸酸角放進口袋。“我去找大叔拍照啦,你們加油!”

看著小花高高興興的背影,姚茂茂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戳戳往籮筐里倒酸角的高浩淼,“浩淼,你說小花的酸酸角不會是給班長吃的吧?”

高浩淼先是看了眼忐忑的姚茂茂,又望了眼小跑著的花以南,他默默遠離姚茂茂一步。

小小的動作,傷害那么大。

“大叔!我給你帶酸角啦。”花以南朝鐘飛白小跑,風吹動花以南鬢旁的碎發(fā)。在陽光下,花以南身后的長發(fā)泛著淺淺的蜜糖棕。

彎腰用鐵鍬鏟土種樹的鐘飛白擦擦臉上的汗,褲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接起電話的鐘飛白瞥了眼往這邊跑,跑到一半平地摔的花以南。用眼神示意鏟土的李思遠去扶摔進土坑的花以南,鐘飛白專心接聽電話。

李思遠認命摘下白手套,去做雪中送炭的好人。“要扶嗎?”李思遠蹲在小土坑旁邊,詢問摔個狗吃屎的本人意見。

“快,搭把手。”花以南扶著自己的老腰。真是小陰溝里翻船。這么一摔,她口袋里的酸角混做一團,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哪個是酸,哪個是甜。莫非是老天不讓她捉弄大叔?花以南吐出嘴巴里的青草,抬頭看晴朗無云的天空。

“思遠,有緊急救援任務。出警。”花以南剛搭上李思遠的手,鐘飛白急匆匆地跑來,經過兩人身邊。一聽要出警,李思遠的神情立馬認真。他的右手使勁,輕松把花以南拉出土坑。“小花,剩下的樹看來得辛苦你種啦。”李思遠對花以南揮揮手,趕上鐘飛白。

想得美。花以南在鐘飛白踩下小三輪的油門前跳上車子。要不是李思遠的手伸得長,花以南就摔下車了。

“胡鬧。”鐘飛白從后視鏡看見莽撞的花以南,回頭看了眼小記者,抬腳踩下油門,小三輪疾馳在郁郁蔥蔥的樹林間。

“小花,看見三輪車開的路了沒?”車上無聊,李思遠拉花以南話家常。

花以南點頭。樹林里出現這么一條被燒焦的路,是很奇怪。這路被燒過后還寸草不生,就更加奇怪了。“總不會是有人膽子大到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放火吧?”花以南其實是想說,要是真的有這么一個人,下場肯定很慘。

“這個膽子大的人,就在你面前。”李思遠用食指指了指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鐘飛白。花以南的嘴巴驚訝地可以塞下一個鴨蛋,“我絕對會保密。”

“停止你腦袋里的胡思亂想。”鐘飛白的嗓音隨著地面的顛簸,上下咕嚕,“林區(qū)的防火道,附近有公墓,附近的村民和鎮(zhèn)上的居民在清明節(jié)和重陽節(jié)來祭祀,可以走這條路。”

原來如此,花以南點頭。放在膝蓋上的手摸到一節(jié)硬硬的東西。花以南低頭一看,原來是口袋里的酸角。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阿。邪惡的笑容在花以南的嘴角綻放。花以南挪到離駕駛位最近的位置。李思遠靜靜看滿臉寫著要干壞事的花以南剝酸角。

“大叔,新鮮的酸角。”花以南的語氣不懷好意,給開車的鐘飛白喂酸角豆兒吃。面對伸到嘴邊的酸角,鐘飛白只得張開嘴。

花以南小心觀察鐘飛白的神情,力求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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