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南倒也沒有被抓包的羞囧,“嗯……好可怕,那只壁虎突然就跳到我的手上!”
“壁虎?”鐘飛白仔細看了看時不時抖動的尾巴,這顏色的確不像是毒蛇?!斑@有什么可怕的?”他不是很能理解異性的心理。
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他可以和任何生物和平共處。不顧還在擔驚受怕的花以南,鐘飛白徑直走上前,撿起被花以南無情扔在地上的背包,背包下是一截斷尾。“我看是壁虎比較怕你才是。”
花以南委屈地嘟起嘴巴。拍拍沾了落葉的背包,鐘飛白把包遞給花以南,“沒蹭破,還能接著用。”“剛才的壁虎萬一鉆進包里了怎么辦?”花以南警惕地看著鐘飛白手里的細花白手提包,如臨大敵。
鐘飛白不懂花以南在壁虎的這件事上,膽子這么小。他隨意扒拉開因為花以南要拿手機而沒合上的拉鏈,“你看。”
“有!它在里面!”花以南的尖叫聲都發著抖。盡管如此,她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繞過小包,跑到鐘飛白的身后。察覺到攥住自己的袖口還打著顫,鐘飛白認命地把手伸進花以南的背包,略過唇管錢包,準確地抓住妄想繼續逃竄的壁虎,“以后可不要再遇到我們了?!?
鐘飛白把壁虎放在鄰近的樹上。斷尾的壁虎‘唰’地一下就不見了。
“它真的走了?”花以南現在對自己的包產生了心理陰影,說什么也不愿意在拿?!澳憬o我扔了吧。”
“亂扔垃圾,破壞環境?!辩婏w白譴責花以南的這種行為。
花以南扭頭,“反正我不拿?!?
看著花以南走得飛快的背影,鐘飛白只好自己拿著花以南的包??瓷先ゾ秃苜F,扔了多可惜。只是,“下山的路在你后邊?!?
“我知道?!被ㄒ阅匣仡^,臉上還帶著受驚嚇的白,“可我們還沒有抓到黃鼠狼?!被ㄒ阅蠈τ谧约合胱龅氖露加幸还蓤剔謩艃骸?
在遠處的灌木叢后,一雙帶著狠意的眼睛盯著領頭的花以南,“臭婊子,追到這兒來了……”竹竿似瘦高的男人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鐘飛白下意識看向西北方,那兒的樹葉在風的吹拂下搖動。
“怎么了?”花以南詢問突然止步的鐘飛白。
“沒事?!辩婏w白搖頭。
一無所獲的兩人下山后,許文峰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們在做第二個陷阱的時候,在水管漏水的附近發現一個腳印。泥里還踩進了一根雞毛。
張大媽一看見這個腳印,整個人像個被炸藥桶點著了似的,咒罵了偷雞賊全家祖宗十八代。知道鐘飛白他們回來之前沒多久,張大媽才在他們的提醒下,罵罵咧咧地去報警。
對于不是黃鼠狼而是人偷的雞這件事,最高興的絕對是姚茂茂。他辛苦養大的雞崽可以帶回站里啦!
張大媽硬是塞了半籃雞蛋給青森消防隊的人,謝謝他們這么遠來幫忙捉黃鼠狼?;厝サ穆飞?,鐘飛白抱著半籃雞蛋,“思遠,你把蛋錢放在張大媽他們家了吧?”
“那當然,不然再折回去多費油。”李思遠還能不知道鐘飛白的為人。
“班長,下午燒茶葉蛋吃!”高浩淼聽見付錢了知道這蛋是徹徹底底不會被還回去了。他立馬提出自己想要燒茶葉蛋吃。
香噴噴的茶葉蛋,誰又不想吃呢?全車全票通過燒茶葉蛋。
“小花,麻煩你燒茶葉蛋給我們吃了?!弊鳛橐粋€純情少男,姚茂茂跟花以南講話的時候,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
“這就是我的分內事。”花以南笑靨如花,“思遠哥,等會兒把我放在鎮上。我去買點茶葉。你們還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都買了。”
消防員們嘰嘰喳喳,只會吃不會做的他們要求還挺多。鐘飛白在花以南下車時,遞出一張銀行卡。
身旁的許文峰他們吹起揶揄的口哨。
鐘飛白的眼神如刀,一刀過去,大家伙兒頓時老實,安靜如雞?!懊艽a我會用手機發給你,不要用自己的錢買。”這種霸氣多金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花以南不缺錢,一個省臺的金牌記者能有多缺錢,但是能被人霸氣給錢一回,感覺也不差。
收好銀行卡,花以南站在街頭跟大三輪揮手,看著大三輪駛離。買好自己需要的茶葉后,花以南拎著茶葉去了衛生院。
衛生院里,溫致和正在和老頭老太太們打撲克。一見門開了,老頭老太太的手速飛快,連忙用被子蓋上一床的撲克牌。
“哎喲喂,小花,你要嚇死我?!睖刂潞团呐淖约捍嗳醯男⌒呐K,示意牌友們繼續。“我可是快要贏了,你們可不能逃阿。”
出牌后,溫致和瞥見花以南手里拎著的茶葉,“來都來了,還帶什么禮。”溫致和麻溜地去接花以南手里的茶葉。這茶葉一看就很貴,好東西阿。
“不是給你的?!被ㄒ阅闲χ÷暤卣f,警告溫致和不要打茶葉的主意。“爺爺奶奶,這茶葉可好喝了?!被ㄒ阅蠈υ诓》坷锏睦项^老太太們如春風般和煦,一人分了一小袋普洱。
拿人手軟。老頭老太太們帶著茶葉就走了。任憑溫致和出言挽留打完最后一局,大家伙兒都不為所動?!靶≠€怡情,小溫阿,你這牌癮可有點大了。”白發禿頂爺爺最后一個出門,順手還關上了房門。
病房里一下子只剩兩眼彎彎的花以南和生無可戀的溫致和。
溫致和的危機感一下子就緊迫了起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聚眾打牌?!睖刂潞湍芮苌臁?
“找到線索了?!被ㄒ阅侠^椅子,坐下。
“他們真的跨境回來了?”溫致和不再插科打諢,神情一下子變得認真無比。他傾身朝花以南的方向靠近,壓低嗓音。
“是。有人回來,有人偷渡。你知道,那邊有很多這樣的團伙。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換新路線偷渡?!被ㄒ阅侠湫?,“他們以為躲在灌木叢里,我沒有看見,瞧不起誰的視力吶?!?
溫致和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們盯上你了?鐘飛白知不知道這件事!”
花以南只覺得溫致和大驚小怪,“他們發現是早晚的事,現在我們和他們的起點是一樣的,就要看是鹿死誰手了。”花以南的心跳得飛快,她似乎感覺到她的血液在沸騰。
看著陷入工作狂狀態的花以南,溫致和皺眉,“小花,你應該向消防隊坦白,至少他們能夠保護你?!睖刂潞筒粨淖≡谛l生院的自己,他擔心的是落單的花以南。
“我哥……”花以南頓了頓,“我答應過他,我會好好照顧鐘飛白?!?
聽出花以南話語里的拒絕,知道自己師妹有多倔強的溫致和也不再多勸,“是啊,你這朵食人花嚼吧幾下,他們那群電信詐騙跨境團伙就連渣都不剩了?!?
“我該回青森做飯了,你好好在衛生院打聽鎮子上有沒有來什么生人?!被ㄒ阅喜辉俣嗔簦咧?,她從袋子里拿了一小袋普洱扔給溫致和。
“謝啦!可饞死我了?!睖刂潞蜎]點兒正經地抱著普洱茶親了一大口。
“她出來了。另外一只蒼蠅住在衛生院?!毙l生院的長廊上,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男人小聲地對手機那頭說道。
花以南若有所覺地轉頭過來之前,男人低下頭,拿走了柜臺上的藥。沒發現什么的花以南拎著手里的普洱離開。
青森消防隊的站點飄散著半山的茶葉蛋香,但是沒有一個人吃上熱騰騰的茶葉蛋?!俺鼍o急出警!”鐘飛白快速穿上黑色的滅火防護服,帶著稍慢一步穿好防護服的許文峰等人跑向停車場。
停車場邊有個倉庫,倉庫里全是救火的設備,還停著兩輛消防車。等鐘飛白他們把水管,水槍,泡沫桶搬上消防車后,李思遠坐進駕駛室,全程不到五分鐘的青森消防隊準備出警完畢。
“出發!”鐘飛白坐在副駕駛上,手里握著不斷響起的手機。
“喂?我們已經知道了衛生院起火的事情,正在趕來?!辩婏w白掛斷電話,又一個打進來的電話也是為了鎮子中衛生院起火的事。
下午兩點半,衛生院突然起火,火勢兇猛。住著病人的衛生院一下子成了一片火海。
消防車在山路上疾馳,警笛長鳴,往鎮子的衛生院沖去。消防站的固線電話此刻也響個不停。剛到消防站才一年,還是義務兵的姚茂茂被強制留在了所里接聽電話。
因為擔心班主他們,姚茂茂的心里著急的不行,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安慰接二連三打電話報火警的鎮民。告訴他們,消防隊在路上了,衛生院的火也很快能夠撲滅。
專心在露天廚房煮茶葉蛋的花以南并不知道這件事,她拿著大勺走進執勤室。知道鐘飛白他們全去出火警的時候,她立馬放下手里的勺子,解下身上的白圍裙。“茂茂,站里有什么能騎的電瓶車嗎?自行車也行?!?
衛生院的火……著火的地點讓花以南心里異常不安。她邊拿姚茂茂給的摩托車鑰匙,邊掏出手機給溫致和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被ㄒ阅媳司浯挚?,急匆匆地往門外沖。
姚茂茂看著剩他一人的執勤室,想著剛才他是不是幻聽了,怎么柔柔弱弱的小花還罵上人了。不容姚茂茂多想,執勤室里的固線電話再次響起。班長他們去滅火,這個后方,他也得照顧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