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娉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啦媽，你記得好好吃飯，別太累了。我去做題了。”

“好……好。去吧。”喬景芝對于兩個女兒一向都是很放心的。

掛斷電話，江娉心里那根稍稍松了些的弦，又緊繃了幾分。

這時候，許琴從辦公室出來催促著回教室交手機，要輪到下一個班報名了。

江娉準備往教室走的時候，看見了李皓秩、王竣涵和王語然還有陳玲玲和郭妍幾個人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了。

王語然先看見的江娉，她很熱情地跟江娉招手，江娉也笑著招了招手。

他們，是一起的嗎？

……

我等他們過來一起進教室，還是我自己先回教室交手機呢？

算了，我還是先走吧。

江娉回到教室把手機交給班主任，在座位上刷著題，一言不發。王語然回到位置上看見江娉正在刷題，沒做聲，拿出自己的題開始思考。

老師就站在講臺上，許琴的氣場很強，加上平時執行力爆表，會笑，但是也嚴肅，何況這是復讀班。

每個進教室的人，在門外是笑著的，一進來看見許琴，立馬噤聲。腦子里已經在思考刷什么題了。

江娉想起來小學的語文老師教修辭時候講的例句：“教室里可真靜啊，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用這個來形容，也不算為過。

江娉平時總是靜靜地，悶悶的。王語然搞不清她的路數，只知道她很謹慎，不如之前的明媚。

許琴在教室溜達了一圈，就離開了。她的腳步聲很輕，大家都不知道，王語然刷了幾道閱讀理解，有點兒上頭，因為英語是她的擅長科目，所以相對于其他，自然更得心應手些。

“你們剛剛去哪里了？”王語然做完D篇閱讀的時候，江娉的小字條傳了過來。王語然謹慎地環顧四周，確認老師不在，監控也沒有轉動才在小紙條上寫下回答。

“我們剛剛去機房了。”

去機房？平時王語然時時都會叫上她的，今天怎么跟那兩個并不怎么相熟的舍友一起了。而且，不是他們四個前后桌看起來關系更好一些嗎？

心里如此，江娉沒再多問。平白打聽這些，沒什么用處，她沒有那么多資本了，她跟他們都不一樣的。

拉回來飄走的思緒，江娉看了一眼紙條，沒再追問。也沒有什么必要再問了。盡管，她有些想問的心動。

不過，依舊是沉默著。

她清楚她自己，李皓秩長得帥也很細心，成績也好，個子也高，在人群中也算是較為出挑的了。

可她不明白，到底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李皓秩會“照顧”她一些。

明不明白，還有那么重要嗎？

“保持清醒，記得自己是你來干什么的。”江娉在腦海中反復暗示著自己。

盡管如此，江娉的成績還是下滑了。于是，在這次的月考后的換座位，李皓秩成績在前，早早選好了原位置。王語然在江娉前一名，江娉看見李皓秩選的座位之后，跟王語然商量著換個靠窗的位置，光線好，也能換換學習心情。

不知道他看到坐在窗邊的女生會作何感想。江娉不知道，她不想知道嗎？或許是想的吧，只是她知道，現在更重要的是前途，是未來。

李皓秩黯然地看了一眼窗邊，對視上了那雙憂郁的眼眸。

她的眼睛總是憂郁的，就像有什么東西籠罩的，可是她卻總是安安靜靜的。讓人不知那是憂郁還是平和。

窗邊的位置一待就是一個月，似乎換了位置就沒有了什么交集。江娉的成績恢復很快，換了一次位置，她和王語然依舊是在窗邊。

李皓秩也沒想著把位置換到江娉身邊，就好像，兩人從無交流。

雷打不動的，是隔上十天半個月出現在窗臺上的奶茶，換了椰果。因為她說她不喜歡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