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打不動的，是隔上十天半個月出現在窗臺上的奶茶，換了椰果。因為她說她不喜歡珍珠。

時間就在一篇一篇充斥著文言文的早讀中消磨著，一天一天，天氣涼了些。一日一日，冬天就這樣悄然而至。

不知不覺地，落下了一場雪。

在學校，突如其來的一場雪，好似上天給這枯燥的日子里，增添了一些，靜謐的浪漫。

只在響鈴的一瞬間，上一秒整個校園是靜悄悄的，只有從教室傳來的紙筆之間的翻涌，老師在講臺上的滔滔不絕，學生的竊竊私語……這些都好像被大雪覆蓋，外面只能聽到雪落的聲音。

下一秒，嘰嘰喳喳的打鬧聲、嬉笑聲穿來，雪落時的聲音似乎也沒那么孤單了。

那天晚飯過后的空余時間里，大家都比以往耽擱了幾分鐘回教室。江娉和王語然從食堂出來，看見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都在肆意地享受著這久違的靜謐地熱鬧。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不如？”

王語然會意，有些驚訝，江娉平時把自己繃得緊緊的，不過既然都想好好玩耍一番，那就好好玩咯！

沾了些許墨水的手寫字寫的有些變形了，置于雪中，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抔純白的雪。冰冰涼涼的觸感，融化在手心些許，王語然輕輕攏了攏手里的一團雪，微微用力按了一下，有些實了。

在用力一拋，一條完美的弧線落在了女孩的衣服上，蹲在雪地的江娉也不甘示弱，起身便反擊。

路上的積雪還是松軟的，不滑。兩個女孩嘻嘻哈哈地就這樣打鬧了一路。也不止她們，還有其他男生在外面玩，王語然看了一眼王竣涵的雪球，好結實的一個！

許是感覺到了王語然的目光，王竣涵一扭頭，與王語然直直地對視上。

平時嬉嬉鬧鬧還不覺得有什么，突然就這樣直白的眼神的碰撞，王語然覺得有些別扭、不太自然，眼神就避開了王竣涵。

在雪地里，學生們都想多逗留一會兒。也不是說下雪天有多么的有趣，只是對于在教室里悶了太久的高三學生而言，這一場雪像是大自然的饋贈。既浪漫又輕巧，仿佛能帶走所有的壓力。

不知玩了多久，老師們也吃完飯回到教室，腳下的步伐從未停止，只是慢了些。看見學生們在教學樓前面玩鬧著也并未呵斥，就連復習班一項嚴肅的老師，只是多看了兩眼，不知看的是嬉鬧的學生還是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雪。

上課鈴響了，大家一窩蜂的全都涌進了教室，今天卡點進教室的學生比以往都多了些。

伴隨著第一場雪。那天是周六，江娉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在自習前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看新聞周刊。

那天鈴聲響了，新聞周刊還沒有放完。老師已經到了教室，還有那么一點點就看完了。

生物老師站在講臺上：“好了，收！咱們抓緊講卷子。”

正這么說著，老師就已經把正在播放新聞關掉，換上了晚上要講的卷子。不過這群高四生也是挺緊張的，狀態切換的也是相當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