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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火紅的曼陀羅

“小小姐,爺讓你去他帳子吃烤肉。”“知道了!”格桑一邊梳洗打扮,一邊回答女仆。“阿黑,你也一起吧,給你塊肉吃。”

吳沁帳內,“快來丫頭,今天打了一只肥羊,烤全羊吃。”“阿爺又去玩了,也不帶我!”格桑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知道阿爺一定會哄她,“你的射箭水平還有待提高,女孩子去太危險了,等你再長大些,我親自教你打獵,好不好?”

格桑一邊撕下一塊肉遞給阿黑,一邊說“知道阿爺疼我,好的阿爺。”阿爺隨即走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父女倆抱在一起十分甜蜜,這個場景被剛掀門簾進來的吳哥看到了,格桑抬眼一撇,就看到滿臉笑容的吳哥,手里還拿著一支金子打造的小型弓箭。“吳哥!”隨著這聲,阿爺也放開格桑,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兩聲。“吳哥,讓我看看你手里的弓箭。”隨即就從吳哥手里搶了過來。“哇塞,真精干的一副弓箭呀!”

“給你的。”“什么?!”格桑有點不敢相信阿爺竟然讓她學射箭了,“這是你14歲的生日禮物,阿爺給你打造的。”“阿爹!謝謝阿爹!”一旁正吃烤肉的吳沁,一口肉差點沒吐出來,什么時候格桑變得這么懂事了,知道感謝了,平時可就像個女土匪,劫這劫那的,導致阿爺和吳哥有什么東西都得藏起來,以免被她順走了。女兒就是長大了。“好啦,小心使用,不要弄傷自己。”“好噠,阿爹大人~”格桑調皮地回答。“還有,丫頭最近官府查的緊,我們都要小心點,格桑不要跑太遠,得避避風頭。“是。”阿爺平時都叫她丫頭,只有很嚴重的事情時候才喚她本名。“兩日后,我和阿爺給丫頭你在營帳過生日!”吳哥微笑著看著這個小自己十幾歲的妹妹。格桑一邊嚼著羊腿含含糊糊地說“太好了,我得回帳篷看看生日當天穿什么。”

“還有,阿爺還是提醒你,后山上的紅色曼陀羅花——”“不能碰!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還沒等吳沁說完,格桑就插嘴道,只因阿爺反復告誡她,曼陀羅雖然好看,看起來沒什么,卻毒性甚大,也沒有解藥,基于格桑什么都很好奇喜歡嘗試新奇事物的個性,所以吳爺才千叮嚀萬囑咐。

“沒有其他事,我讓阿黑陪我去騎馬啦”“趕緊走吧,小煩人精。”吳爺和吳哥異口同聲地說。

兩日后的傍晚,“阿黑,我想偷溜去集市玩。”“老爺不會讓你的,女孩子去夜市太危險了,還是別去了吧。”阿黑恭恭敬敬地說。“就當我過生日任性一次吧,雖然阿爺是說過不讓走遠,但是我們喬裝打扮一番,應該就沒人認出我們來了,我們快去快回。”作為仆人的阿黑,怎么可能拗過格桑。于是乎,阿黑帶上頭巾換了一身市井裝,而格桑,則又貼上了她的假胡須。

“走吧。”于是以格桑風風火火的性格,忽的像風一樣,略過阿黑,經過阿黑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加一句“跟上來”。阿黑騎上馬,望著前方騎馬的格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犀利,一臉若有所思,隨后一拽僵繩,以平時不一樣的馬技,輕快地飛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趕上了前方已經騎遠的格桑。

格桑和阿黑在夜市玩了很久,等到人群散去,才戀戀不舍地去找馬栓。兩個人相繼走進了一個暗巷,忽的格桑想起來一件趣事,放慢腳步等上阿黑,“你知道嗎,我之前剛去夜市玩了不久,就在一個像這樣暗巷的地方,碰到一個冷酷少年,有點兇狠,但他擋了我的去路,我想讓他讓開,于是我就借著月光的影子,掏出了一支香蕉,抵在他的后背上,然后我說,‘打劫!’,你猜怎么樣?”“怎么樣?”阿黑一邊說著同時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然后呢,我就被制服了,幸虧當時我跑的快,跑出很遠發現他沒有追過來,這才放心繞道回去找馬栓。”“是挺有意思的。”阿黑一邊說著一邊解下栓馬的僵繩,沉默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到“小小姐,如果有一天你珍視的東西消失了,你不得不走出你賴以為計的舒適圈,那時候你會如何。”

此時兩人已經翻身上馬,坐在馬上格桑總覺得這個問題離自己很遙遠,因為她有十分愛她的阿爹和哥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因此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頓時有點不知所措,想了一刻鐘,她開口到“如果真的有一天這樣,我會讓自己把你們都忘了,然后自己遠走高飛。”阿黑盯著格桑看了好久,不敢相信單純的她會說出這么老成的話。格桑也沒管他什么反應,只一句話“我們走!”伸手一拉僵繩,咯噠咯嗒,消失在暗夜里,阿黑眸子一暗,悲傷一瞬,緊跟著格桑的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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