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你這次受傷不輕啊!”李前嘆息著說。
“是啊!他將你背進醫院,慌亂的橫沖直撞為你尋找醫生,他生怕你會死掉,自己即便重傷也顧不上,還為你跑東跑西。”
二子接著又說:“我好容易才勸他去看醫生,頭上縫了十六針,沒打麻藥,他一聲未吭,還詢問你的狀況;全身軟組織損傷,醫生建議他住院,他卻堅決不住,要把錢留給你治療,我簡直懷疑他不是人類。”
“我不是人類?那是什么?”
“你連牲畜都不如,牲畜還知道疼痛,你最多算個機器人。”
二子總是語出驚人,馬德文卻也不責怪他。眾人聽后都捧腹大笑。
二子說罷,端起一碗粥,遞給李前:“快吃,別讓粥涼了。”
二子顯然沒安好心,故意這樣說,讓李前感到有些尷尬。
“原來你手受傷了,怎么不早說,我也可以喂你。”
二子說完,拿起勺子舀起粥喂給李前。
男子漢的粗心大意真讓人頭疼,二子喂粥屢次都喂到了李前的鼻孔里,李前幾乎被嗆死,不禁懷疑二子是不是故意的。
秦子甜實在看不下去,奪過碗親自喂李前。
秦子甜喂粥的動作非常溫柔,粥從李前的嘴角溢出,她從口袋里掏出手帕,細心地擦拭著他的嘴角。
李前能聞到手帕上淡淡的清香。在秦子甜的呵護下,李前感到無比的幸福,嘴角露出了微笑。
二子津津有味地旁觀,突然被馬德文拉了出去。
“給他們留點空間,你幫我換藥。”馬德文說。
二子不情愿地跟著馬德文走了。
秦子甜留在醫院,細心照顧李前。
“馬上要高考,你快回學校復習吧,這里我一個人就能應付,不能耽誤你這位學霸的學習。”李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秦子甜說。
“我?我不需要復習,也不參加高考,我已經被保送進清華北大。你一人怎么能行,吃飯下床都不能。”
這話讓李前驚訝不已,清華北大是我國最好的大學,她竟然能被保送,雖然秦子甜就在眼前,但李前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這小妮子這么厲害,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兩人在醫院相處得很愉快,經常聊起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兩人仿佛回到無憂無慮、兩小無猜的小時候。
小時候,秦子甜就是李前的跟屁蟲,總是形影不離。
那時兩人嘴饞又沒有錢,小時候李前是爬樹高手。
每當槐樹花開,李前就爬上樹摘槐花吃;桑棗成熟,就爬上桑樹摘桑棗;秋天大棗熟了,就爬上棗樹摘大棗。
嘴饞的秦子甜不會爬樹,總是在樹下焦急地催促李前快些摘完下來。
小李前爬上樹,還沒吃上幾口,就被催促得趕緊把衣兜和褲兜裝滿,然后飛快地從樹上爬下來。
要小子甜不高興還會在樹下比劃著王八拳,叫李前快點,被她王八拳掄到可是很疼的。
李前小時候就是爬樹高手,或許正是被小秦子甜催逼出來的。
好吃的小秦子甜吃得津津有味,一會的功夫就吃完而李前幾乎沒吃到。
最難忘的是吃桑棗。每次小李前從樹上下來,衣服和口袋里都沾滿了紫黑色的汁液,洗都洗不掉,沒少挨媽媽的責備。但這也阻擋不了兩個小吃貨的熱情,每次兩人都吃得嘴唇像是涂上了紫黑色的唇釉。
那日采摘大棗,小秦子甜見到棗樹低垂,執意要求也要攀爬上去。小李前無奈,只得在樹梢上緊緊牽著她的小手,幫她一躍而上。成功上樹的子甜喜出望外,兩個孩子便在枝頭品嘗起了那甘甜的果實。
未料,片刻之后,小秦子甜突然驚叫起來:“前哥哥,快來,蟲子鉆進我衣服里了,好疼,好癢啊!”小李前匆忙攀枝而過,只見那可惡的洋辣子。他迅速將其除去,可小秦子甜已渾身不適,痛癢難耐,在樹上哭鬧不止。
小李前連忙下樹,用自己的肩膀作踏腳,讓小秦子甜安全落地。回到家中,小子甜脫去上衣,身上已是一片片扁平的疙瘩,觸目驚心,又疼又癢。小李前立刻取來牙膏,細致地為她涂抹,以減輕她的痛楚和癢感。
兩人談笑至此,秦子甜的臉上明顯泛起一絲羞憤。
“你怎么總是記得我小時候的尷尬事呢,就不能想想我那些光彩的瞬間嗎?”秦子甜尷尬地睜大眼睛,語氣中帶著不滿。
“小時候的你真是吃貨一枚呀,也不知為何,那些有趣的細節就這樣深刻地印在我的腦海里。”
“記得有一次,你在河里捉了滿滿一籃子的龍蝦,你新奇地在那兒玩弄著,結果手被龍蝦夾得鮮血直流,疼得你直叫喚。我好不容易幫你把龍蝦從手中解脫,轉頭卻發現你又蹲在那兒,不敢再用手去碰,臉湊得很近,一個不小心,龍蝦又夾到了你的鼻子,你痛得猛地跳起來,眼淚橫飛。我看著龍蝦夾在你的鼻子上,雖然知道你疼得厲害,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后幫你把龍蝦拽了下來。”
說到這里,李前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子甜的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氣鼓鼓地說:“前哥哥你真壞,就知道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以后不取笑你了,否則你又要施展你的王八拳了。”李前笑著說道。
“我才沒有那么粗魯呢!哼,不理你了。”秦子甜佯裝生氣,轉過頭去。
盡管聊的都是小時候的糗事,但卻讓兩人的關系變得更加親近,這些回憶成了他們之間最珍貴、最美好的記憶。
在醫院里秦子甜并沒有事,她頑皮地拿起紅筆,在李前小腿上的石膏上寫下了字跡。她寫下了兩人的名字,中間還畫了一顆愛心,以及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坐在樹上的圖案。旁人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然而李前卻故意裝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