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咬著牙說完,仿佛是下定了某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只見李前如猛虎下山般猛的走到另一桌馬仔那,一把抄起一旁的棒球棍。
他把自己的腿放在馬仔的桌子上,咬著牙,如壯士斷腕般用棒球棍猛的砸向自己的腿上,骨頭和棒球棍碰撞發出的聲響,清脆而又響亮,仿佛是在演奏一場悲壯的交響樂。
疼的李前在那哀嚎著,聲音如殺豬般凄慘,而郝三爺卻依然穩如泰山,悠然自得地在那吃著火鍋。
李前強忍著劇痛,用盡全身力氣又一棍下去,只聽“嘎巴”一聲脆響,李前的腿骨斷裂,就像是被折斷的樹枝。
立馬疼的李前抱著腿在地上打滾,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額頭的汗珠如豆粒般滾落,渾身上下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濕透,整個酒店都回蕩著李前那慘絕人寰的哀嚎,仿佛是地獄傳來的惡鬼的哭嚎。
這操作把一桌的馬仔們看的瞠目結舌,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的只敢呆若木雞地坐在那。
郝三爺此時才停下手中的碗筷,如雷般的掌聲響起,他說道:“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可真是有種,一個打死也不投降,還傷了我十來個弟兄,吊在那打了半天,連一個求饒的字都沒有。”
“這位單槍匹馬勇闖虎穴、舍生忘死,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救出自己兄弟,對自己都如此狠辣,你們可要好好學習。”郝三爺指著在地上慘叫的李前,對著自己的小弟們厲聲訓斥著說。
“我們出來混,講的就是‘道義’二字,去把那個吊著的給我放下來!”郝三爺聲如洪鐘,向小弟們發號施令。
被吊著的馬得文終于被放了下來,他遍體鱗傷,雙手雙腳依然被繩子死死地捆著,仿佛被束縛的囚徒。
在地上躺了許久的李前,終于緩過神來,他強忍著劇痛,像風中殘燭般艱難地用一只腳著地,搖搖晃晃地來到郝三爺的桌子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郝三爺,我們可以走了吧。”李前有氣無力地說。
“不,不,不行。”
“您也是聲名顯赫的大人物,不會出爾反爾吧。”
“小崽子,你想多了,我們在江湖上混,靠的就是‘規矩’。我和兄弟們正吃得熱火朝天,你卻一個人跑來攪局,讓我們顏面掃地,這可如何是好?”郝三爺提高了嗓門,又對著自己的小弟們喊道,“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那些小弟們異口同聲地附和著大聲說道:“是的!”
李前心里暗罵:這是什么老大啊,一點信用都沒有,擺明了就是故意刁難,不想讓我們走。
“那您想怎么辦?”
“你擾了我的雅興,這樣吧,這里有盤生牛肉,我把它倒入火鍋里煮熟,你撈出來給我吃,就放了你倆。”
郝三說完,拿起桌上一盤生牛肉,數了數,然后像扔垃圾一樣全部倒入滾燙的火鍋中,接著說:“這里有二十片生牛肉,你少撈一片都不行。”
“就這么簡單?”李前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的。”
“小哥,有沒有筷子?”李前問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服務員。
小哥站起身,正準備去拿筷子。
“等等!我們這里可沒有為你準備筷子,自己想辦法,我喜歡吃嫩的,要是老了我可不吃,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郝三皮笑肉不笑的說。
李前望著那冒著騰騰熱氣、來回翻滾的火鍋,心中暗嘆果然不簡單。此時的他,已然想不出其他辦法,也顧不得許多了。
就在李前擼起袖子的瞬間,馬德文那沙啞得如同破鑼一般的聲音驟然響起:“我馬德文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和你無親無故,少在那自作多情!他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趕快滾啊!”
然而,李前對于馬德文的大聲喊叫,卻是置若罔聞,他毫不猶豫地將雙手伸進那滾燙的火鍋中,如同探囊取物般撈起牛肉放進餐盤。
盡管動作已如疾風般迅速,但他的雙手還是被燙得發紅,很快又變得黑紅,仿佛被烈火灼燒過一般。雙手傳來的灼燒般的疼痛,讓李前的臉部都扭曲得變了形,后槽牙都險些被咬碎。
李前強忍著劇痛,硬是將那二十片牛肉全部撈到了盤子里。
郝三爺提起筷子,剛準備去夾盤子里的牛肉。
可當他看到盤子里到處都是李前雙手流出的血水,那血水清紅而不鮮艷,宛如一灘污濁的死水,瞬間讓他沒了胃口。他厭惡地放下筷子,嘟囔了一句:“真 TM掃興。”
“郝三爺……我已經按您說的做了,希望您說到做到,放了我們倆。”
疼痛讓李前幾乎暈厥,他虛弱地說完這句話。
“我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言而有信!”
郝三爺說完,轉頭又對小弟說道:“來人,去把那人放了。”
小弟聽到吩咐,立刻將馬德文身上的繩子全部松綁。
只見渾身是傷的馬德文,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李前身旁,他看著眼前李前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心中猶如刀割般難受。馬德文輕聲說道:“都是我闖下的禍,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我已經失去過一位好兄弟了,我實在不希望你再出什么意外啊。”李前望著馬德文說。
“走,我們走。”
馬德文說著便伸手扶起李前,并將李前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扶著李前緩緩向門外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郝三突然喊道:“等等!”
兩人聞聲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郝三。只聽郝三說道:“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我的那些受傷的兄弟們可不一定會讓你們離開。”
兩人一聽,頓時覺得這個郝三真是個狡猾陰險、背信棄義、無恥至極的小人。他們心里暗暗咒罵道。
與此同時,一眾小弟們聽到了老大的話語,立刻回過神來,紛紛起身攔住了兩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