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啥旭旭是家里最有話語權的人,我也不知道為啥大貓變不成星星,但我知道我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必須得討好旭旭。
“念念!把碗洗了”
“念念!把你弟弟喊回來。”
“念念!去煮好飯。”
“念念!你這么犟是沒人要的。”
這是我在這個家聽到關于念念這個名字最多頻次的話。
原來念念也和我一樣需要服從,盡管她不是一只貓。
貓還是好些的吧!不要被吆喝著洗碗。
不看星星了,我再也不想看星星了。
冬枇杷,枝啊長!霜花落,金丸生。
春桃生,枯枝落,新丫出,桃花開。
桃花開了,大貓最喜愛的桃子過不久應該要結果了吧!
魂丟了嗎?總歸是能找回來的吧!
于十我學著太君的樣子,躡手躡腳的爬出了圍墻,走進了咿咿呀呀的太君主人家里。
原來太君的主人是個道士,這是我圍觀半天從周圍人口中,及現場布置得出的結論。
道士也姓周,之見周圍的人類都叫他周道士。
周道士是十里八村最厲害的道士,最擅長招魂。
最擅長招魂嗎?原來不只是會咿咿呀呀,原來咿咿呀呀只是在超度。
可惜我并不能口土人言。
于是找太君便成了我那時的首要任務。
太君是在房頂找到的,太君主人家的房頂與周圍的房頂相比顯得格外不同。
青磚,黑瓦,中間高,兩邊低,走勢呈人自習。
彼時的太君叼著一只死老鼠,步履輕盈的走在青瓦上。
我是沒敢上房頂,只是爬上了房子旁邊的枇杷樹,枇杷樹雖高,但也比我之前爬的那顆茶油樹好下來。
太君很敏銳,幾乎是我看向她的瞬間她便發現了我。
放下死老鼠,她問:“你怎么來了!”
“我說有點事情想請教!”聲音不大,不大的聲音也彰顯這我的心虛。
她起初聽不明白我在說什么,知道她放下口中的死老鼠,一個跳越便從屋檐上跳到了我所在樹枝的下面那節。
雖然兩物之間相隔不遠,但我是不敢跳的。
是的她很勇敢,她是一直具有勇敢這美好品質的貓貓,黑貓一定會很喜歡她的吧!我如是想到。
“說貓話!人當久了,連貓都不會做了是吧!”她步步逼近。
于是我大聲對她說,“你有什么找魂的辦法嗎?”
太君說,“辦法我自然是有的,不過得拿點東西來置換。”
太君離我越來越近,“我就看上你了,我家主人喜歡銀灰色的小貓,他的老婆也喜歡銀灰色的貓仔,為了我來年的孩子能有機會留在我的身邊,你便當我孩子的父親吧!”
我說對她說,銀灰色是沒有辦法被遺傳的,喵喵生下來的小貓就是魚骨紋。
她說,不要我管,她說她說能生就能生。
我說,沒準你主人是喜歡黑白色的小貓。
她說,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需要答案,她需要銀灰色的貓仔,我同意了交易。
交換到了,找魂的辦法,以及找到魂之后大貓能在下次投胎時變成人的辦法。
她說在他主人給人家招魂的時候她就常常圍觀,雖然她不能說出主人能聽懂的話,但是她主人說的話她基本上都能夠聽懂。
她說人有七情六欲,對應七魂六魄,我主人丟掉的是靈慧,而母子連心,主人的反應就照應在自己的母親身上,至于還有沒有丟其他魂,她就不知道了。
她還說丟魂一般丟在生前死的最后一個地方。
她說完之后就說,我不能空口白牙,得發誓。
于是我便發了一個對貓來說很毒的誓,若不兌現,死后不得上喵星。
說完這些之后,她又說超度的符紙只有她主人有,如果我辦到了我的承諾,她就會講她主人的符紙偷一張給我。
我同意了。
似是見我態度誠懇,她又說了一句,她主人在我來的那天見到我了。
夸我很漂亮。
她說如果她不會抓老鼠,她主人一定不會要她了,所以她得十分勤勉,不止是自己家的老鼠也要抓,還得讓周圍的領居都看見她抓老鼠。
她說她的主人最樂于見到的是她抓小蛇。
我想這不都是取悅人的手段嗎?我以色侍人,她以能力侍人,本質并無區別,最大的區別不過是我更好被取代罷了。
開心就好,不索求,自洽就好這是做在月亮底下大貓和周念說的話。
我也記得。
現在是桃花開得最旺的時候,我決定出門找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