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谷內(nèi)外兩個部分平時有陣法相隔,外間的人沒有相應(yīng)令牌是進入不了內(nèi)部的,只是現(xiàn)在陣法被暫停,內(nèi)外之間的間隔不復(fù)存在。
方瓶快步走入陣法中樞,身后還跟著幾個看熱鬧的賭客。
面對方瓶的質(zhì)問,馬灼華先是驚訝,然后迅速賠笑道:
“方陣師要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你別誤會,楊道友這是要布設(shè)另外的陣法。
只不過,我想把兩個陣法連起來,這才請楊道友看看怎么弄。”
方瓶對他的話是嗤之以鼻,他冷笑一聲道:
“哦?
原來馬道友如此闊綽,單獨的一階上品陣法都嫌不夠。
你若是找人布陣,和我的陣法沒有半點關(guān)系,那我也管不著。
現(xiàn)在,你找人拆開我的陣盤,這不合規(guī)矩吧?”
馬灼華在心中暗罵那通風報信的小人,好在他也有些心理準備,當下陪著笑道:
“方陣師你這話說的,這陣法是道友你的心血,更是我們花了大價錢搞起來的,肯定是不能亂弄的。
我啊,就是覺得楊道友運道好,想沾沾好運。
再說,你和楊道友都是在島主府共事,關(guān)系肯定不會差,也不用太過忌諱什么。
我這人野路子出身,見識少,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請多多海涵吶!”
他話里軟中帶硬,暗示方瓶,這陣法是他花錢搞的,東西現(xiàn)在是他的,要怎么樣由他說了算。
方瓶和他講陣法師的潛'規(guī)則,他談東西的所有權(quán)。
之后談及方瓶與楊逍遙都是在島主府做事,暗示方瓶要是不想當眾和楊逍遙撕破臉,還是要顧全一下各自的面子。
“馬老板,你這就不地道了,我也是你這里的常客。
你要布陣,怎么也得先想到我叔吧?
再說這什么一個陣套一個陣的,可不簡單,人家楊陣師現(xiàn)在名聲正好,你別弄這樣棘手的活讓人家為難。
要是最后搞得不如意,豈不是大家都沒面子?”
方瓶的身后,方澤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心里也是很不痛快,正如他所言,他也好玩兩把,是這里的常客。
自從金銀谷開張以來,他沒少往這里跑。
這馬灼華平常也是很給面子,好聽的話沒少講。
加上這里的第一座陣法也是他介紹給方瓶的,自認為在地方是有幾分面子的。
他沒想到這馬灼華會背著他,找上自家叔叔的對頭楊逍遙來布陣,還是什么嵌套陣。
這不是打他叔侄的臉么?
對于楊逍遙,他自然也是看不順眼,不過人家身份放在哪里,他也只能陰陽怪氣幾句,直接罵還是不敢的。
跟在方瓶、方澤身后的幾位老賭客此時都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都在眼巴巴地等著楊逍遙反擊,將事態(tài)擴大化。
“瞧瞧道友你這話說的,真是……”
馬灼華的話沒說完就被楊逍遙打斷,道:
“馬道友,這嵌套陣法我看沒什么問題。
不過,有些材料,我還有點時間準備。
這樣吧,兩天后,我過來布陣。”
對于方瓶和馬灼華的拉扯,以及方澤的陰陽怪氣,他是毫不在意。
有這功夫在這里打口水仗,不如用事實狠狠地打?qū)Ψ降哪槨?
而且和方瓶相處久了,他也摸清楚了對方的性格。
這人就是一條毒蛇,非常善于隱忍,喜歡玩陰的。正面撕破臉,親自上陣,不是對方的風格。
方瓶見楊逍遙這么說,心中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盡管他恨死了楊逍遙,卻不得不承認,楊逍遙的陣法水平確實還是有的。
他在馬灼華的陣盤中確實留了后門,而且是可以取得最高權(quán)限的那種。
他對自家的陣法水平再有自信,被同為陣法師的楊逍遙拆開陣盤細查,心中也難免有點忐忑。
他表面是在興師問罪,實際上大半的心思都在楊逍遙身上。
此刻,見到楊逍遙這么說,他知道對方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留下的后門。
穩(wěn)了!
楊逍遙沒能當場拆穿他,便等于是變相替他作了證明。
這馬灼華敢這般對他,他要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xùn)!
他心中早有想法,否則也不會花那么多心思,用復(fù)雜、隱秘的手法在陣盤中留下最高權(quán)限的后門。
現(xiàn)在只是更加堅定而已。
馬灼華這頭肥豬,他宰定了!
最妙的是,到時候,真讓這人吃了個啞巴虧,還有楊逍遙跟著一起分攤仇恨。
“楊道友就這般有自信?”
方瓶攔下還要說些什么的方澤,冷冷地說道。
雖然他心中已有定計,表面上還要把戲演下去。
“有實力自然自信。”
楊逍遙淡淡地說道。
方瓶被他這話給氣樂了,連他留的后門都沒有看出來,就敢這般狂妄。
“作為前輩,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年輕人不要太氣盛,過剛則易折。”
方瓶用一種指點后輩的語氣說道。
“沒辦法,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年輕時不氣盛,真到老了,怕是連氣盛的資格都沒有了。”
楊逍遙不想和方瓶打嘴仗,不過對方非要倚老賣老,用這種方式來惡心他,他自然要狠狠地懟回去。
“好!好!好!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服老不行!
我們走。”
方瓶連說三個“好”字,顯然心中已經(jīng)是氣急,卻硬生生忍了下來。
他大袖一揮,領(lǐng)著方澤大步離去。
楊逍遙也沒有多待,主要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直接告辭走人。
門口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聚了一大堆,在楊逍遙說出那句“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都是群情激動。
還以為有大戲要上演,結(jié)果沒想到方瓶居然臨陣退縮了,讓他們大失所望。
“沒想到那姓方的卻是個沒卵的貨!”
“誰說不是!不過那楊逍遙還真是沖得很,果真是年輕氣盛!”
“沒看到人家?guī)е齻€護衛(wèi)嗎?說話能不硬氣?”
眾人議論紛紛,雖然沒有看上全武行,也算看了場小熱鬧,尤其是那句“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最是讓人印象深刻。
馬灼華將眾人勸到前廳中耍錢,自己緩步走到一旁休息。
他嘬了嘬牙花子,暗道自己不做劫修沒多久,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給這些小的、老的賠笑,這是什么生活?
看到旁邊那雜役少年呆頭呆腦的樣子,他上去就是一腳:
“老子口渴,還不倒杯靈茶過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的東西!”
……
楊逍遙回到家中,開始著手構(gòu)思那嵌套陣,最重要的是如何隱秘地利用方瓶的后門為自己服務(wù)。
這便需要一點獨特的手段。
老龜陣法水平一般,不過收集了不少一階陣法秘籍,便是二階陣法傳承也有,可惜都無法傳閱。
其中有秘籍中記載了某種有趣的手法,讓他很受啟發(fā)。
以他現(xiàn)在的陣法造詣,直接創(chuàng)造新的技術(shù),積累還不足。
但是搞點微創(chuàng)新還是沒有問題的。
相關(guān)的材料有些特別,必須到老龜?shù)母畮熘腥ト ?
當晚,他潛入深海,來到伏波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