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酒是喝不了了,關于讀表演專業為什么去當模特這事也不讓問了。
國標只能另找話題。
“哎,關志凱那老婆還有那情人,當年是不是都跟你一個班的?”
沒想到他的話題能一下子繞這么遠,陸念尤被問的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
鄧月晴和周梨香。
說實在話她想起這事也覺得荒唐的不行。
“是...”
“志凱這小子可真會玩啊,一個班里的,他愣是娶一個,外頭養一個,念尤妹子你要小心這人,這人雖然有點小錢,但名聲在外,玩的花得很。”
陸念尤呵呵干笑,這關志凱早就對她動過心思了,不過她沒有理。
不過也奇怪,之后他就沒有再來騷擾自己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害,不過料想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到底是荀子的妹子,他要真敢對你怎么樣,荀子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陸念尤瞟了眼蘇荀,卻見他依舊是那幅臭屁的表情。
她一時半會也拿不準他如今對自己究竟什么想法,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好好拿她當妹妹看待了?
蘇荀不讓她牽扯其中,陸念尤自然也不多談這事。
國標眼見陸念尤這兒聊不起來,蘇荀又是個悶葫蘆,只好轉頭去找灰皮和籃子扯別的。
一邊暗自猜度著,這兄妹倆不是和好了嗎,怎么瞅他們倆一晚上都沒怎么說過兩句話。
陸念尤吃的差不多就起身回房休息了。
留下幾個大老爺們敞開了肚皮把剩下的食物和酒解決干凈。
一打酒對于他們幾人來說根本不夠喝。
喝完之后就火速散場了,畢竟這會不是在外面,蘇荀也不樂意他們久待。
陸念尤睡前上廁所,一打開房門,就看見蘇荀獨自坐在那兒吞云吐霧,桌上一片狼藉還未收拾。
她硬著頭皮走過去,默不作聲的開始收拾。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干點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蘇荀像塊石像一樣端坐在那,只是視線默默的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著。
看著她一雙白皙漂亮的手非常利索的收拾著亂七八糟的油膩殘渣。
或許回房間后,她就換了睡裙準備睡覺,只是突然巴巴的跑過來主動收拾桌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
不知怎么,他哼笑了一聲。
在這安靜的環境里顯得特別突兀。
迎上陸念尤投來疑惑的目光。
他將手中的煙熄滅后,一雙黑沉的眼眸定定的鎖住她眉眼精致的臉龐,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陸念尤只維持著疑惑的神情望著他,沉默的等著他的解釋。
“成年人的世界有那么難懂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懂?昨晚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沒想到他竟然提起昨晚那茬,陸念尤的臉瞬間灼燒起來,很想丟下手中的垃圾轉身回房,但手上已經沾了油膩的污漬,她只得強裝鎮定的別開視線,加快速度收拾。
“我酒量不好,喝多了沒走動,你腦子里能少裝點黃色廢料嗎?”
“我腦子里裝的黃色廢料?那你腦子里裝的又是什么?還是你就沒把我當個成年男人看待?”蘇荀冷嘲熱諷的回道,一邊若有所示的瞟了眼她身上那清涼的睡裙。
陸念尤無語了。
終于將所有垃圾都裝進袋子里后,她便拎著垃圾頭也不回的走出客廳,丟到樓道里。
也不打算回答蘇荀的話,快步回了房間甩上了門。
連原本要出來上廁所這事都給忘了。
蘇荀這人腦子被門夾了吧?她該穿的都穿了,不該露的也沒露出來,竟然在暗示說她勾引他?
她怎么看不出這人原來是這么下頭的呢。
蘇荀也不是真的那個意思,只是經過昨晚后,再看到她穿那條裙子,會有種燥郁不安的感覺,讓他很想去洗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所以先才特意說了那樣的話,當然她能今后再也不穿那條裙子就最好不過了。
蘇荀深深吐出口濁氣,起身慢步踱回了自己房間。
現在也給她買了臺電腦,應該不會再來他的房間了。
他要杜絕那晚的事情再次發生。
也在生自己的氣,他應該是討厭她的才是,長得再好看也是個空架子,內里還是他討厭的那個芯子。
.......
那年初三的最后一個學期,蘇荀依舊是半工半讀的畢業了的。
放寒假后,陸雯麗宣布了一個令陸念尤無比震驚的消息。
她懷孕了。
蘇嘉誠高興不已,對她更是呵護有加。
倆人不僅去領了證,蘇嘉誠甚至還交出了財政大權,工資卡以及存款都落到了陸雯麗手里,算是給她個穩定的安撫。
陸念尤頓時心里升起了與蘇荀一樣的感受。
她對這個家生出了抵觸之情。
陸雯麗的心思更是都放在了肚子里那個孩子身上,對于陸念尤早已沒有以往那般關注。
但是在錢銀這方面卻是沒有虧待過陸念尤,還給她買了個單車,盡管離學校的路程并不遠,只是她想要,陸雯麗就爽快的給她買了。
蘇荀依舊沒有回家,但他也聽說了陸雯麗懷孕的消息。
對此他只是冷笑置之。
他那親爹估計更無暇顧及他這個逆子了。
寒假即將結束時,蘇嘉誠就自作主張給蘇荀報了個職校,還特地給他選的汽修專業。
蘇荀對于自己的人生沒有選擇,他給他報,他就讀。
只是比起讀初中時,他更三天兩頭不在學校。
好在這會蘇嘉誠沒有當甩手掌柜,而是在開學時給了他一張卡,每個月一號都給他卡里打三千塊的生活費。
陸念尤升到了初二。
每天上下學都蹬著她那橘色的小單車,但因為路程太短,她總會特意在附近繞一大圈才回家。
這一繞,就經過了蘇荀所讀的那所職校。
穿著臨水一中校服的她,在某一天被職校的幾個男生攔了下來。
“小妹妹,放學呢?要不要跟哥哥去玩?”領頭的一個男生生得尖嘴猴腮,頭發不知噴了幾層干膠,硬的像頭頂一束草叢。
陸念尤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陣勢,心里慌得不行,面上不顯,冷著臉轉過車頭就要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