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荀自是也聽到了國標和陸念尤的對話,他朝這邊望了一眼,與陸念尤的視線隔空對上,就淡淡的轉開了。
對于國標的話他并沒有否認。
所以陸念尤可算是肯定,這電腦真的是蘇荀給她買的。
并且他昨晚一定回來過了。
想到自己喝多了就躺在他床上睡著,還被正主看見了。
她的臉就不醉而紅。
腳下的步伐都似是灌了鉛般,道謝的話語哽在喉嚨,愣是說不出來。
“我們還買了點宵夜,念尤妹妹要不要一起吃點?”國標倒是不知他們二人之間的貓膩,熱情的邀請道。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都對于陸念尤有些許不好的偏見,畢竟他們跟蘇荀從學生時代一路過來的,之前他經歷的那些事,他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于陸念尤,他們心里也并非完全接納的。
他們的態度取決于蘇荀,眼見時隔多年她厚著臉皮跑了回來,蘇荀也沒趕她走,現在還給她送電腦。
蘇荀本人都不計較,他們也不當那多事的人。
對于他人的善意,陸念尤自是接受的。
跟著國標來到客廳,他們買來的燒烤和一打啤酒都攤放在飯桌上。
“不知道你吃什么,咱們幾個大老爺們,都是肉食動物,要實在沒合你胃口的,我再去給你買點別的回來?”國標跟陸念尤一塊在桌子旁落座,一邊拆著打包袋一邊說道。
陸念尤連忙搖頭笑道:“不用那么麻煩,有的吃就不錯了,我可不挑食。”
哪知一旁的蘇荀聽了這話卻是哼了一聲。
一抬頭發現自己正接收了好幾道詫異的視線。
他抽了口煙,把煙頭熄滅后,就繼續專注的搗鼓電腦。
“電腦裝好后,你明天有空自己去家具城看看挑張桌子回來。”蘇荀這話雖然沒有點名,但都知道這是對陸念尤說的。
幾千塊的電腦都有人白送,自己去買張電腦桌還有什么的,陸念尤當然連連點頭應下。
拿了一串烤腸,吃的嘴唇油滋滋的,心里也跟著美滋滋的。
這會是越看蘇荀越順眼,至于之前送的西裝被他退了貨那股氣,早就消散了。
蘇荀不經意睨了她一眼,瞥見她油亮的嘴唇,腦海里不知怎么浮現了昨晚她睡夢中時微張的唇...
那種燥郁的感覺又瞬間涌上心頭。
裝好電腦后,便擱置在一旁,與灰皮、籃子二人一同起身過了來。
“哎,念尤妹子,你大學讀的什么專業?怎么就做模特去了?”國標看著這氛圍還不錯,于是挑了個好奇的問題跟陸念尤搭話。
陸念尤咽下嘴里的食物,才答道:“我讀的是電影學院表演專業的。”
說起這事陸念尤就感到略微心酸,當初也不知怎么頭腦發熱去選了這個專業,結果連跑龍套的邊都沒摸著,反倒是為了賺生活費,跟于朵倆人跑去當模特去了。
在場幾人都沒想到她竟然讀的是這個。
“這么說你原本是要去演戲的是吧?”國標頓時來了興致,頗有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躍躍欲試。
蘇荀也沒想到陸念尤在南城讀大學,讀的竟是這種東西,借著喝酒的動作遮遮掩掩的又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他不得不承認一點,陸念尤確實有一副好皮囊,與她母親長得很是相像,但她總不如陸雯麗那般有風情,身上反倒總有股憨憨的氣質。
這才是他對她沒有反感到極致的原因。
像,又不完全像。
“哎,那你那學校出過什么大明星嗎?”灰皮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問題兒童行列。
“呃...那就有點多了,那個張嘉靈,還有那個霍朝生,知道吧?影帝,都算是我們學校出去比較有名的了。”
“霍朝生,影帝啊!不過年齡這么大了,跟你都隔了多少屆了。”國標一聽她提的名字確實都是比較有名的,但是都是年齡較大的老演員。
想來這學校也是好久沒有新生代的名人了。
陸念尤笑了笑:“畢竟我們學校還算不上什么名校,這么多年能出個影帝就不錯了,真正出明星的還得是北城那兩家學校。”
“那你怎么沒有去演戲?反而跑去當模特了?”國標還是好奇這個問題。
說到這,陸念尤的神情就黯然下來,她也不想當模特啊,若不是生活所迫...
但現在的生活也不是很差勁,有房子住,有口飯吃,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如果能算上的話,還有蘇荀這個哥哥。
比起孤身一人去大城市當北漂演員,不知何時能出頭,還得擔心有上頓沒下頓,她還是比較喜歡現下這安逸的生活。
蘇荀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沉默,拿起酒瓶給國標幾人都滿上了酒,冷著聲道:“怎么?有吃有喝還堵不住你的嘴了?”
國標哪能看不出來蘇荀這是給陸念尤解圍呢,心里嘖嘖稱奇,這小子真是個心疼妹妹的。
“行了行了,不問了不問了,念尤妹妹要不要喝點?這天氣熱的人都不想出門。”國標瞅了眼陸念尤身前并沒有酒杯,于是好心提議道。
在他看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者陸念尤又是在南城那聲色犬馬的城市里浸染過的,喝一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哪知他這話剛出口,就瞧見陸念尤和蘇荀倆人臉上神色具僵。
陸念尤更是見鬼似的擺擺手:“啊不,我不喝酒的。”
蘇荀更是接著說道:“你拿她當宋妍她們呢?她一女孩子沒事喝什么酒?”
國標與灰皮、籃子二人對視一眼,覺得今晚蘇荀真是奇了怪了。
就算心里真不介意過往了,也不至于把陸念尤護的跟眼珠子似的吧?
連喝個酒都好似他們要對她做什么壞事一樣防著。
“我真不喝酒的,以前在南城的時候也是跟朋友喝點咖啡奶茶什么的,酒吧都沒怎么去過。”未免他們多想,陸念尤還是盡心給他們解釋了一通。
蘇荀聽了這話更是在心中嗤笑,從來不喝酒的人,昨晚倒是拿了他的酒喝的盡興,醉倒在他房間,霸占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