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一念歸荀
- 大米哈奇
- 2075字
- 2023-05-27 04:02:36
蘇荀沒有回她,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抽著煙往外走去,與外邊忙碌的灰皮倆人說著工作上的事宜。
陸念尤也沒放太多注意力過去,只回到圓桌邊重新落座,拿著手機翻看附近有什么外賣。
自主點了四杯奶茶,和葷素兼有的五個飯菜,填了車行地址,等外賣送過來。
算是她主動釋放的一點點好意吧。
直到外賣送到,蘇荀和灰皮等人也正好忙完,看見她提了兩趟外賣,圓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
灰皮以詢問的目光看向繃著一張臉的蘇荀:“荀子,正好我跟籃子也餓了,就別浪費妹子的心意了好吧?”
蘇荀沒說可不可,只瞪了他一眼,就掏出煙轉身朝外走。
灰皮就捅了捅籃子,笑嘻嘻的朝陸念尤走去。
“妹妹這么厲害,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們這時間忙完活了。”
陸念尤自然也回以笑臉:“我也不知道會這么巧。”
見灰皮倆人都坐下端飯拿筷子,她眼睛瞟向外邊站著的那道煙霧繚繞的高大背影。
“我哥呢?”
“完事就來。”灰皮也不確定,但還是拿話哄她。
“哦。”
直到蘇荀把一根煙抽完,他終于在三個人的注視下轉身朝這走來,在他們面前站定,眼睛只看向陸念尤,也不坐下。
“回去。”
陸念尤剛塞了一口白飯,聞言立即忘了嚼咽,而后蘇荀就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丟到了桌面上,轉身越過他們向里邊的休息室走去。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陸念尤撿起鑰匙,對上灰皮他們尷尬的目光,僵硬的咽下嘴里的米飯后,扯了扯嘴角。
“那我先回去了,我還有一堆行李要收拾呢,你們吃吧。”
說完,就攥著鑰匙,起身快步離開了。
不管怎么樣,蘇荀肯讓她回家,就是勝利的一大步。
蘇荀剛剛問的那句話也沒錯,那算不上是她的家。
那房子屬于姓蘇的,而不是姓陸的。
那只是她住過三年的居所。
可除了那里,她在這世上,再沒有稱為‘家’的地方。
用去時一倍的速度回到那棟樓,陸念尤一口氣爬到了七層,拿出鑰匙試了兩次才打開那銹跡斑斑的鎖頭。
推開老舊的鐵門,她走進廊道,再用鑰匙打開了里邊的屋門。
里面的陳設有了些許變化,老舊的電視機早已不見,只剩下那個熟悉的柜子,柜子上滿是塵。
沙發上,以及玻璃茶幾上,都是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一些像是車行零件,墻角還擺了兩個油桶。
整個屋子兵荒馬亂的,像是經久無人居住,成了個堆放雜物的庫房。
她折身出門走到廊道盡頭,推開了她曾經住過的那間房,里邊早已沒有了她的痕跡,原本放著兩張一米二的單人床,就擠讓人無從下腳,而今換成了一張一米五的床,灰色的床套。
被子上和電腦桌旁的椅子上都是蘇荀亂扔的衣物。
房里還有淡淡的味道,說不上是他身上留下的,還是什么味。
陸念尤頭疼的退出房間,重新走進客廳,徑直推開了另一間房。
這間房也好不到哪去,但大部分家具都扔的差不多,只剩下一張沒有鋪陳任何套具的板床,和一個配套來的舊床頭柜外,倒是空曠許多。
只是打開燈后,她就看到空氣中飛揚的灰塵,糊了她一臉,讓她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陸念尤嘆了口氣,她這坐了一天的高鐵,又搭了一個小時的公車,拖著行李頂著烈日走了一段路,又是爬樓梯的,累得只想躺下吹個空調。
現下看來還是得收拾一番,才能舒服的喘口氣。
陸念尤埋頭收拾了兩個小時,打包出了兩袋鼓鼓囊囊的垃圾,丟在廊道,再拖著行李進了另一間房,好在她行李不是白帶的,準備了一整套床套。
擦過的床板待空調吹干后,她才鋪上了床套,原來要蓋的被子,用來墊在身下,只蓋一張薄薄的被單。
躺了會,她才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
車行那里應該快下班了吧?
蘇荀也該回來了。
她才磨磨蹭蹭的起身去浴室,空蕩的只有一塊香皂的洗漱臺上,她滿意的擺上了自己慣用的洗浴用品。
洗發水,護發素,沐浴露,洗面奶,以及卸妝水,和其他要護膚的瓶瓶罐罐擺了一排。
洗了個舒適的熱水澡,貼著面膜,吹著空調的陸念尤,舒服的在有些硬的床上打了個滾。
不知道蘇荀什么時候回來,他鑰匙給了她,那她理應要等他的門了。
可是等到凌晨兩點,陸念尤幾次躺在床上昏睡過去又驚醒,都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她終于頂不住,放寬了心睡死過去。
而另一邊,蘇荀和灰皮、籃子,還有一個隔壁賣電腦配件店的老板,外號國標,四人一起去大排檔吃了夜宵,喝了酒。
喝到熟悉的老板都來趕人,幾個醉鬼才不情不愿的散場。
眼看蘇荀走到車行門口就去開卷簾門,國標率先起哄:“荀子,醉的家都回不去要睡店里了?”
蘇荀回頭瞪了他一眼:“老子愛睡哪睡哪。”
籃子突然說道:“荀子的妹妹今天不是回來了嗎?怎么不回去?”
灰皮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多嘴。
只是國標已經聽到了這話,瞪大了眼:“荀子的妹妹?哪個妹妹?KC酒吧的那個?還是大富豪的那個?”
灰皮瞥了眼已經關上的門,笑了:“你說的那些能叫妹妹嗎,那是情妹妹,今兒這個雖然說不上是正兒八經的妹妹,那也是真妹妹,一塊住過的。”
國標頓時就酒醒了大半:“一塊住過的?荀子哪有帶過哪個正兒八經回家住過的?”
灰皮說道:“那是蘇荀他老子以前帶回家的妹妹,姓陸的那個。”
“以前他老子...姓陸,哦,叫陸什么尤的是吧?她不是跟她媽走了好多年了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誰知道呢,今天一回來就跑車行來找荀子拿鑰匙了。”說著,灰皮又看了車行的方向嘆了口氣:“當初這對母女,把荀子整的那么慘一走了之,現在倒是有臉回來了。”
“誰知道呢...”
低聲談論的聲音逐漸消匿在安靜漆黑的街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