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大義凜然，聽到賺錢眼睛比剛才還要亮，這才是你們的本性嘛。
“對于這部電影，您公司內部應該是有票房預測的吧？”
“不錯，影片委員會和數學模型預測，這部片子的預計票房應該在兩千萬到兩千五百萬之間。”
這實際上屬于公司的機密，可張舉白電影的版權已經售賣，也就無所謂對他保密了。
“那么您對于宣發的費用是？”
“這不能告訴你，哪怕你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卡密滋吸了口雪茄，目光閃爍，“但是，我很欣賞你，我們將會用五百萬刀做全球宣發。”
五百萬刀？對于這部連血漿都沒的小眾片子來說，也算是可以接受的費用了。
買他的版權也才十萬刀。
張舉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能夠讓電影票房的數據超過兩千五百萬呢？”
卡密滋笑了笑，“超過不也是正常的嗎？哪怕最終是是五千萬刀，畢竟是你拍的電影。”
這種恭維顯然不能讓張舉白滿意，他還是對十萬刀的全球版權頗為痛心。
“五千萬呀，這么少？如果說我能夠讓您將票房賣到五億美刀呢？”
卡密滋不由露出笑容，對于年輕人的大話，并未帶有什么輕視。
公司內部的票房預測已經是對于影片宣傳做到極致后的樂觀預判，實際上他們的保守估計票房怕是一千萬出頭而已。
所以隨嘴說的五百萬宣發，五千萬票房也不過是商人的滿嘴跑火車，拿命賣五千萬刀啊？
這種影片院線是很難的，都是后期慢慢靠錄像帶進行盈利。
“當然，我理解你作為一名導演，對第一部作品寄予厚望，覺得天下舍我其誰。而且獲得了金棕櫚獎項，會覺得作品肯定大賣。”
卡密滋嘆了口氣，“但是，我不得不說，這是不現實的，白，金棕櫚的獲得者還沒有票房超過五億美刀的電影，我們還是要實際一些，你覺得呢？”
這話就是變相告訴張舉白，你小子怎么得的金棕櫚，心里沒點b數嗎？六十來年那么多電影下來，有幾個賣五億的？你憑啥啊？
“那是你們的方法錯了，尋常宣發，自然只有可憐的那么一點票房，但是如果你聽我的，我覺得五億刀也不是那么困難。”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親愛的白。”
“很簡單，你們要用五百萬刀去做宣傳發行，最樂觀的收益也不過是兩千五百萬刀，但是你認為賣五千萬刀也是可能的。
“那我們就保留您的小愿望，以您心目中極其微弱的可能性五千萬刀作為一個標的（讀音：地）。
“如果您按照我提供的方法去做，我保證票房數據以億為單位，五億刀也不是不可能！”
達叔瞳孔睜大，眼神示意張舉白，你小子不要胡吹大氣好不好？
這特么是可能完成的任務嗎？
你當老外養的團隊都是吃素的？
“賢侄，我覺得還是要立足當下。。。。”
后面的話沒說完，就被張舉白的眼神制止。
雖然他是好意，但是現在怎么可以滅自己威風？
卡密滋滿臉的皺紋躍起，他笑了起來，也沒問張舉白要怎么做，而是問道：“那如果一切如你所說，票房達到了五億美刀，你想要什么呢？”
“不，是以五千萬刀做為標的。”
“可以，那你想獲得什么呢？”
“按照我提供的方法進行宣發，全球票房每多五千萬刀，你分我兩千五百萬刀如何？”
“這不可能，親愛的白，票房我們能夠拿到手四成多點就算不錯了。”卡密滋搖頭拒絕，“而且，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呢？我們都現實一點，事實上這無異于天方夜譚。”
張舉白盯著他的一雙老眼，“可你動心了不是嗎？”
“如果能夠達到兩億，就已經比我們預期的數據翻了十倍，我自然動心。”卡密滋實話實說，“但我不可能同意你的要求，拿著五百萬去做沒有把握的冒險。如果這么做了，連兩千萬刀都賣不到，怎么辦呢？”
“賭一把嘍，我們選擇了相信你，賭成功了，得到金棕櫚。你賭一次，獲得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的收益。”
“可我是戛納的常客，而你，親愛的白，你只是初入這里的新手，我要怎么去信任你呢？”
“您老剛剛不是說我們是同類人嗎？你不相信你自己？”
“可我也不能保證自己的一切決策都是正確的。”
“我下部電影的投資權利抵押給你如何？”
“哦，天吶。”卡密滋滿臉驚詫，“你在開玩笑嗎？”
張舉白見打白條人家沒興趣，也有點撓頭，他是真有辦法，但是人家不信自己呀。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說罷就準備起身離開。
卡密滋伸手攔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盯著張舉白細細打量。
“說出你的辦法，如果我覺得可行，可以給你一百萬刀。”
張舉白搖了搖頭，“五千萬一個標的，票房每增加五千萬刀，給我一千萬刀。而且，你也許連五百萬的宣發費用都花不了。”
卡密滋沉吟了下，“說出你的方法，我給你一百五十萬刀。”
“很感謝您的幫助，這座金棕櫚我很喜歡。”
張舉白站起身，也學著老外的樣子紳士的一鞠躬。
“白，你的方法有沒有效果我都不知道，就愿意花一百五十萬刀購買，這樣的誠意你應該能夠感受的到。”
“但我的方法，絕對物超所值，幾十倍的收益哦。”
“我在你這個年紀時同樣如此自信。”
他的意思是然后四處碰壁，連電影都沒有院線愿意播放。
張舉白笑了，“所以你成功了不是嗎？”
對于能夠拍出《活埋》這種將極限空間敘事做到極致，創意絕倫的天才導演所提出的這個所謂方法，卡密滋十分好奇。
如果只是好奇他當然不可能掏錢來買，而是他覺得這樣一個有思想內涵的人，不可能是滿嘴跑火車的家伙。
而張舉白的提議實際上也對他的收益并沒有做出阻礙，是建立在完全不可能的情況下進行的收益。
只要接受了張舉白的建議，他在正常的收益范圍內沒有任何損失。
而且，極有可能收到更多的，更大的，原本不屬于他的利潤。
這是白撿吶。
由不得他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