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舉白躺床上聽著他在那里喋喋不休,腦袋直嗡嗡。
把身子背對了過去,結果后庭一緊,怕這貨半夜拿他開刀,又掉過頭。
但又怕倆人擊劍,只好平躺。
“誒,你這是什么?”
林余慶看到張舉白脖子上掛著的玉佩。
“開光的嗎?”
“你還是得增加點文化修養,不能這么膚淺。”
說完他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玉佩親了一口。
“看見了嗎?你得學學這些有文化底蘊的東西,不能張嘴睡這個,閉嘴睡那個。”
林余慶要伸手去摸,被一巴掌拍開。
“你洗手了嗎?這是幾千年前的東西。”
“你要這么說,我家里挖的煤都是幾億年前的呢。”
“你掛個煤球兒在脖子上?得有文化內涵,這是戰漢時期的。”
林余慶一臉鄙夷,“當我沒上過學是吧,哪有戰漢這個朝代。”
“是不是傻?”
這么一問林余慶有些猶豫,“五代十國里的?”
張舉白滿意了,自己雖然沒有什么文化底蘊,但是這貨更是不學無術。
就在唐僧一樣的催眠聲中,張舉白慢慢進入了睡夢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身邊隱約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他一個機靈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張非主流的大臉盤子,被筆記本屏幕映照著像是個鬼怪。
他楞了一下,一把將電腦搶過,屏幕里一個叫VAGA的軟件正在辛勤工作。
他掀開被子,一只襪子立在那里。
???
張舉白一臉的驚恐。
“你他媽的也不怕傳染腳氣?下次再敢抱我電腦,我剁了你!”
把床頭柜上的衛生紙丟給他。
“以后講點衛生!”
林余慶弱弱的說:“你是不知道我在家里被管的有多嚴。”
“呵呵,我看你還真是王八找獸醫,鱉壞了。立刻離開老子的床!”
第二天中午,倆人才在擁抱中清醒,張舉白一陣惡寒,嫌棄的把他的手拍開。
起床后兩人準備去找食,出門就看到停在院子里的桑塔納。
“哥,你看看,你看看,就這能拿的出手嗎?妹子都拿我當出租車啊!”
張舉白不由咂咂嘴,違心的安慰。
“你長得不說一表人才,也算是人模狗樣,收收你浮夸的性子可能更招人喜歡。”
“我干嘛讓人喜歡,我以后有錢就行了。”
“所以你爸做的對,就你這樣的要是我兒子,腿給你打折!”
這么看來他爸還是有先見之明,就這貨要是不貫徹窮養的戰略,沒準干出些什么缺德事兒呢。
林余慶死活要開停在車庫的阿斯頓,張舉白被纏的沒辦法,伸手一個請的姿勢讓他隨便。
興奮的林余慶坐在駕駛座捅咕半天車也沒打著,停了快半年,早就虧電沒油了。
最后只能開著桑塔納駛出萊蒙湖,一路上林余慶都像是個受氣的怨婦。
倆人吃完飯在街上閑逛,西單商場前面聚了一堆人,林余慶就拉著張舉白非要湊進去看熱鬧。
擠到里面就見一個白皮老外,正在踢一個衣著破爛的乞丐。
林余慶咂咂嘴,“指定是追著要飯被人打了,活該,跟老外要飯真特么丟人。”
這年月假乞丐多如牛毛,還向老外要飯丟人,倆人就樂呵呵的在邊上看熱鬧。
這時在旁的一個老大爺,義憤填膺的解釋道:“屁嘞,這外國佬無緣無故就打人,報警半天了也沒見人來。”
張舉白一愣,掃視一圈,這都快聚集三五十人了,還沒人敢上前制止?
反正他是不能干這種事,未來的千億富翁肯定不能以身犯險。
林余慶聽了老大爺的話,滿肚子怨氣正沒地方發泄,“噌”的竄了出去,舉拳沖打向那老外。
張舉白一驚,就見老白男借著臂展長,一只手薅住林余慶的脖領子。
這小子揮舞王八拳,愣是碰不到人。
對方一拳打在林余慶的眼眶上,直接就變成了烏眼青。
張舉白見狀自知也不是對手,便沖出去作出攻擊的架勢,嘴里大喊著:“老外欺負人,是爺們就站出來!法不責眾!!”
本來都看熱鬧,也有些人不忿,但沒人帶頭就沒人敢動手。
現在有人振臂一呼,立刻呼啦啦沖上來好幾個,當頭就往老白男頭上砸去,“法不責眾”給了他們偌大勇氣。
張舉白跟著眾人將老白男踢翻,拉著打順風拳猶不過癮的林余慶脫離戰團,閃身離開。
義憤的老大爺下手最狠,專門對著下面狠踢,大概是自己不行了,想找個伴兒吧。
不管對錯,現在洋大人在國內還是頗受照顧。他雖是華裔身份,但搞到大使館的話終究不是白皮,還是先跑為妙。
兩人卻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正被外圍的一名記者將照片拍了下來。
回到車上林余慶捂著被揍了一拳的眼睛興奮地大呼小叫。
“爽...真他媽的爽。我特么打了十幾拳,這老外得內傷。”
張舉白看著他的小身板比自己還不如,上去也就是給人撓癢癢。
“狗日的,下次找死別帶上我啊,沒被人打死你得謝謝我。”
他一個日后的千億富翁,怎么能夠這么以身犯險,掉根汗毛都應該去醫院做做體檢。
“走走走,今天我請客。”
張舉白一翻白眼,“你特么八十塊錢請我吃鹵煮嗎?”
最后在林余慶簽署了一堆不平等條約下,倆人又去酒吧嗨了半宿。
享受生活的美好,不用工作就是好,當陽光映入宿醉的眼簾,張舉白緩緩睜開雙眼。
一條手臂搭在他的胸前,一條腿壓在他的胯上。
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安逸的寧靜,才休息兩天,劉藝菲的奪命電話就催了過來。
張舉白目光一凝,推開林余慶睡得正香的臭臉。
“小白哥,你不是說回去剪片子嗎?”
張舉白立刻打起精神,“當然,正剪著呢,你不知道啊,我......”
“哼,編瞎話都不結巴是嗎?余導這兩天一直跟我念叨你呢,不剪片子就趕緊過來。”
張舉白殺氣騰騰的看向林余慶,這兩天就跟這貨在一塊兒了,干沒干活這小丫頭怎么知道?
肯定是林余慶這個王八蛋出賣我!
他抬腿就是一腳,把正在美夢中的林余慶踢到地上。
“啊......”
一聲慘叫,林余慶痛苦的從地上爬起,抬頭看見張舉白的憤怒目光。
“你特么有病啊。”
張舉白沒理會他,只是對著手機問道:“是不是林余慶出賣的我?”
電話另一端的劉藝菲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對啊,余慶每天都給我匯報你的行蹤,我要開拍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