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等樓芷嫣傷春悲秋，那方院里頭便傳來了誘人的果香味，混著花香，十分好聞。

樓芷嫣很快也就被這樣的香味所吸引了，她不由將視線往里轉去，便瞧見了白雪正站在一件懸掛著的衣服前左右打量著。

樓芷嫣知曉，這大概就是她前幾日吩咐她熏制的衣服了！

故而她也不繞彎子，往前走了兩步，便來到了衣服前，站在與白雪比肩的位置。

“熏制好了？聞著很香呀！”樓芷嫣湊近衣服聞了聞，一股撲鼻的香味便充斥著她整個鼻腔了。

白雪方才只顧著打量衣服了，就連著樓芷嫣走到了她身邊她都恍然未知，此時聽著樓芷嫣的聲音她才回過了神來。

她起先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方才開口答道，“芷嫣姑娘，這個的確是好了，但是我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單單是這樣的味道似乎很難出彩！”

這幾日白雪一顆心都是撲在了這個上面，自然對此也是頗有研究的了。

樓芷嫣聽白雪這般說不由又湊近聞了聞，的確就是花香混著果香呀，似乎很普通，但是仔細聞又有一股香甜的氣息，從她的角度來看，實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對的。

故而她有些詫異的皺起了眉頭，“我覺著已經很不錯了，這便是我想要的味道，你認為還欠缺在哪里呢？”

樓芷嫣耐心地問著白雪，白雪自然也不會吝嗇說出自己的想法了，因此她跟著便答也樓芷嫣的話，“芷嫣姑娘覺得這個味道甜甜的，很誘人對嗎？但是恰恰是因此我才覺得不對，這個味道里頭少了一個主香！”

對了，經她這么一說，樓芷嫣再仔細一聞，方才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來，一般香制品，總歸是會有個主香味在的，就像前調，中調，后調。

但是這件衣服上似乎是完全聞不出主香，所有的香皆混雜在一處，到底沒有特色。

見樓芷嫣臉上已然有了思慮，白雪便又繼續道，“而且這樣的味道很難持久，可能最多也只好保持個一天而已。”

其實這也就是關鍵，當初想出這個想法之時，她起初倒也是想過通過空間拿瓶香水試試的，但是香水的持久度也并不高，而她之所以要用香熏制衣服，所為的不過是想著以后能在這服裝之上開辟出一條新的財路罷了。

“的確是這個理呀，你如今果味與花味的香料之中都分別用了些什么做底香的？”

因為這味道太雜，所能分辨出來的氣味當真是少之又少的，就連樓芷嫣這個前世在香水之上頗有研究的人，如今都犯了難。

白雪聽她如是問，倒也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水果選了梨子，葡萄，荔枝，而花選了玫瑰，山茶，月季！”

樓芷嫣大抵思索了一下，“試試把梨子的比例放多，葡萄次之，而花里頭就不要月季了，主要用玫瑰！”

白雪聞言也似乎是斟酌了許久，“我且試試！”她似乎是也認同了這樣的修改，只是光想想到底還是與實際有些差距的，總歸是要有實踐的。

兩人這般便也開始忙活了起來，正巧樓芷嫣此時也無旁的事情，索性倒也未曾離開，幫襯著她一塊兒開始調整香的比例了。

約莫過了有兩柱香的時間，調整后的香料正式出爐了，聞著倒是比方才的出彩了許多，故而兩人都開始迫不及待地把這個用在了熏衣服上頭了。

因著兩人的積極，這會兒衣服倒也熏制的很快，香味很快便沾在了衣服上，一股撲面而來的香梨氣味，混著花香，倒是十分獨特的存在了。

“可以了！如今聞著味道純粹多了！”白雪臉上勾出了一抹的笑意，這大概是這么多天來她第一次露出這樣放松的笑了。

樓芷嫣立在一旁，臉上也帶上了幾分輕快之色。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不過就是參照了祖馬龍的英國梨的味道了！只不過現在是在古代，很多條件都有所限制，她只能以最大的可能來制香了！

而且如今時間也緊迫，的確也容不得她對各種氣味有所研究了。

“如今只能先這般了，此香味大抵也可以了！不過以后有時間，咱還得再多些研究，我是有個想法，便是將這種衣服拿出來售賣，所以這就得經得起考量了！”

樓芷嫣以指尖點住了嘴唇，一副思量的模樣。

這只是一個想法，但倘若當真能夠實施，她覺著倒是一條很好我賺錢門路的，而且她敢保證這個方法若試驗成功，那么將很難被復制！

畢竟這也算得上是含金量極高的功藝了，自然與先前施行的模式之類的，有很大的不同了。

“那的確是還得費些心再優化一下的，這些日子我再研究看看，可否還能再改進改進！”白雪順著樓芷嫣的話答。

樓芷嫣點了點頭，又想著來時的目的，便拉著白雪在院里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有一事我想同你商量一番的，只是擔心你會生氣，所以也不知該如何明說。”樓芷嫣斟酌著說道，邊說還邊看著白雪，觀察著她此時的神色。

原還以為白雪興許會有疑惑抑或是旁的，但是饒是樓芷嫣看了許久，卻終歸未曾看出什么旁的來，倒是白雪見樓芷嫣這樣子，展顏一笑，輕輕拍了拍樓芷嫣的手背，溫聲說道。

“什么事你且直說，我呀，哪里像是小氣之人的？”白雪說著還嬌嗔地看了樓芷嫣一眼，那模樣很是嬌美動人。

便是樓芷嫣這樣見慣了美人的人，此時都似是要被她勾了魂一般。

不得不說白雪終歸是打小就在這青樓里頭待著的，舉手投足間的媚態，有時候當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自然，她身上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卑微之態，反倒是處處透著自信。

樓芷嫣于是在白雪的鼓動之下開了口，“其實是這樣的，本來說這引蝶就讓你引的，可我左思右想又覺得不甚妥當，因為你畢竟在這京城之中也是一等一的紅人了，只怕效果上不會有讓一個大家皆不熟悉的生面孔來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