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這把琴?”見狀,淺陌不由得驚呼出聲。
可以說,謙歌所學,都是她所教,雖然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謙歌也掌握了一些其他的本事,但萬不該喚出這把琴。
謙歌,你當真是六親不認了么?
“看來,他已經神志不清了,你說,你的這位徒弟,怎會變成這般模樣?”在看見謙歌手中的那把血琴之時,君墨面上也滿是凝重,快速地對淺陌道了這么一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與謙歌對抗。
若說剛才他還有把握把人帶回天庭,如今,怕是不好說了。
血琴,只有至魔至邪之人才能召喚出來,其中蘊含了巨大的威力,殺傷力極強,不過每召喚出一次血琴,對使用它的人,也傷害極大。
看來,這小子是下了狠心,想將他除去了!君墨看著對面謙歌手中已經成型了的血琴,思緒飛快地轉著。
在擔憂的同時,君墨心中也升起了一個疑惑:剛才這小子還好好的,怎么轉眼間,便對他起了如此強烈的殺意?莫非……是因為淺陌?
想著,君墨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看不清表情的淺陌身上。
下一刻,只見謙歌十指在血琴上,上下翻飛,每一下,都帶起一絲縹緲的血紅色。
見狀,君墨眸色陡然一變,雙手抬起,一道耀眼的白光從他手心逐漸變大,最后向謙歌襲來。
琴音陡然拔高,紅光如游蛇般,朝著白色圓球襲去。
紅白兩道光相撞,余波向四周散開,城中的閣樓、府邸、民房瞬間土崩瓦解,一瞬間,整個云城被夷為了平地。
受到波及的尸群從塵土中爬出來,漸漸向這邊靠攏。
正當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之際,一道金色的屏障將紅白兩道光從中間劈開,將兩人隔離在了兩旁。
突然收招,謙歌和君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你這是干什么?”君墨抹了嘴角的血跡,看著淺陌的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冷聲質問道。
淺陌收了千絲引,對于君墨的施威,并不害怕,緊緊盯著君墨,直言不諱道:“我不準你傷他!”
猛然站定的謙歌眼中恢復了幾絲清明,看著淺陌的眸中充滿了詫異。剛才莫不是他聽錯了?一直要他收手的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維護他?
聞言,君墨冷笑一聲,“莫非……你想再次和天庭作對?淺陌,不要忘了,現在不是當初,沒有人會成為你的后盾!”
聽這話,這人莫不是想起了當初發生的事情?否則,為什么會說出這一番話來?淺陌心中疑惑,不過立馬斂了心神。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淺陌的事情還不牢上神操心,上神還是想一想,怎樣和天庭交代吧!”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謙歌,淺陌反譏道。
發現謙歌并沒有大礙,淺陌心中松了一口氣,就在剛才她看見君墨眼中的戾氣之時,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好在沒有出現什么大事。
“哼,我要帶走的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帶走!”冷中帶怒的嗓音伴隨著白光,向淺陌襲來。
與此同時,君墨朝著淺陌飛身而來。
見此情形,淺陌心中微凜,雙掌向下翻轉,一根根金色絲線擋在了面前。
白光擊打在千絲引之上,逼得淺陌直往后退,而君墨緊追不舍,兩人大約退了一丈多遠,突然,一道紅光向君墨背后飛馳而來。
原來還沒有失去神志!君墨暗道一聲,撤了對淺陌的攻擊,轉身向謙歌襲去。
這一次,在兩人的四周凝成了一個球形結界,就算是淺陌想干涉,也得花費一段時間。
結界之內,兩人打得驚天動地,外面卻連一絲動靜也感受不到,淺陌看著只能干著急。
到了最后,兩人直接變成了魂識交戰。
正當打得激烈之際,謙歌突然幻化成了花若憐的模樣,那一瞬間,君墨揮出的手掌有了片刻的遲疑。
雖說不能爆發全力的謙歌比君墨要弱上那么幾分,可兩人之間的實力,卻也相差不了多少。
就在君墨出神的這個空檔,謙歌鉆了空子,成功地將君墨傷了。
結界瞬間破裂,兩人魂識歸位,君墨猛地吐了一口鮮血。
這樣的結果是淺陌萬萬沒有想到的,難道說……謙歌的實力,已經在君墨之上了?因為看不見兩人在魂識對決之時,到底發生了什么,淺陌只得這般猜測道。
落地之后的君墨猛地向后退了幾步,才站穩腳跟,終于……終于讓他看清了那人的臉!原來一直出現在他腦海中,擾得他不得安寧的女子是妖界之王——花若憐!
其實淺陌猜的不錯,自從見到了謙歌之后,君墨已經陸陸續續地想起了一些時空扭轉之前的事情,只是還很模糊,只有零星的幾個片段。
君墨抹去了嘴角的鮮血,望著不遠處的謙歌,眼中浮現了一絲笑意。受點傷,解決了一個一直困擾他的疑惑,也不算虧!
謙歌不知道君墨在笑些什么,只是那笑讓他感到格外的刺眼,手心一動,一道紅光再次向著君墨襲去。
只是還沒有到達君墨的跟前,便被擋了回來。
謙歌面上閃過一絲錯愕,轉身看向了淺陌。師父,這又是什么意思?
“謙歌……不能傷他!”淺陌收回千絲引,斂了眼中的情緒,淡淡道。
此話一出,謙歌心中的那一把秤,又發生了傾斜。
原來……并不是對他一個人例外!
“師父……可是已經傷了呢!”謙歌面上的神情變化得極快,幾乎在瞬間的功夫,便隱去了那一份失落與不甘,換上了滿臉的邪笑。
他說著,指了指對面正捂著胸口的君墨,看著淺陌,挑釁道:“師父準備拿我怎么辦?”
“人是我傷的,和你無關!”謙歌話音剛落,對面便傳來淺陌低沉的嗓音。
這話頓時讓謙歌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怎么?阻止不了他,現在換做替他頂罪了么?
絕望如決了堤的河水,瞬間溢滿了謙歌的心間,只是表面上,謙歌看著淺陌的眼中,還是帶著笑意。
師父……你可知?我謙歌要的便是你厭惡我,痛恨我,將我逐出師門……我次次忤逆你,將你生平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做盡了,可你為何還要為我做到這般?
究竟是因為我是你的徒弟,還是真的將我放在了心中?
答案……其實就在謙歌自己心中,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被他刻意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