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陶芷猛的從夢中驚醒,大聲地吼道。
張著嘴猛喘氣,驚恐地睜著眼,額頭嚇出了冷汗。
驚魂未定。
邊上入睡的白絳禹感受到動靜,緩緩掀開眼皮,瞧見陶芷坐在那,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皺眉,直起身子去扶住她的肩膀,擔心地問:“怎么了阿芷?”
陶芷渾身抖得很厲害,像是受到驚嚇的幼獸。
聽到白絳禹的聲音,猛的轉頭看他,眼里帶著憤恨和厭惡,皺著眉。
“阿芷?”白絳禹輕聲喚著,“做噩夢了是嗎?”
陶芷盯著他看了一會,眼底是冷漠和疏離,她張了張嘴,呼吸在發抖。
掙扎了很久,她閉上眼睛,認命了一般有氣無力地問:“白絳禹,我最后一次問你,你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只要白絳禹說了,只要現在跟她坦誠,她還會原諒他。
白絳禹愣了愣,抿著嘴搖頭否認,“沒有,我沒有事情瞞著你。”
聞言,陶芷扭頭看他,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她對上白絳禹漆黑的眼眸,眼眶發燙。垂下眼,自嘲一笑,譏誚道:“白絳禹,你是不是拿我當傻子啊?”
白絳禹的眼底閃過一陣錯愕。
“蔡蓓蕾,她是誰?”陶芷鎮定地問,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一絲波瀾。
“……”白絳禹聽了,瞇了下眼。
“早在四個月前,你們就該結婚了,是嗎?”陶芷一字一句平靜地問。
白絳禹搖頭,“陶芷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白絳禹沒有否認,就代表蔡蓓蕾說的是對的,原來,她真的是個第三者。
思及此,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這一段暗戀挺諷刺的。下定決心要面對的時候,人家羞辱她,要放下的時候,人家一出現那些年的痛苦又顯得不過如此。
“原來……我真的是第三者。”陶芷悲痛欲絕,說話都在顫抖。
“陶芷不是這樣的,那件事情是個意外,我以為我再也不會遇到你了,當時的我覺得既然不是你,那是誰都無所謂了。”白絳禹捧著她的臉,著急地想要解釋。
“所以呢?”陶芷嘲弄地扯了下嘴角,“你在已經有婚約的情況下來糾纏我,我呢,也傻乎乎地答應了。”
陶芷冷笑了聲,沖著他怒吼道:“白絳禹!你把我搞得好婊啊,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第三者你知道嗎!!”
“陶芷你給我點時間,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你相信我好嗎?”白絳禹著急地跟她解釋。
陶芷伸手推開他的手,轉身在床頭的開關處按了下,房間頓時敞亮了起來。
她掀了被子下床,臉上是淚水。
“白絳禹,一次又一次,你讓我覺得自己很下賤。”陶芷沙啞的嗓音有些冷冽,眼底透著對他的失望與厭惡。
“我們分手吧。”
“!!”白絳禹聽了,怔愣在那。
“陶芷,你給我點時間。”他著急地去抓她,紅著眼說,“你別離開我,好嗎?”
“其實你從來就沒有改變。以前是,現在也是,你從來想的只有你自己。你不是沒時間看信息,只是你覺得不需要我。在工作上,我能幫到你,在生活上,我能給你解悶,只有這些時候我是能找到你人的。”陶芷認清現實地說。
其實早該知道的,只是她自己不肯相信罷了,她一意孤行。
“不是的我從沒這么想過,我真的,真的只是不愛透過手機表達。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的阿芷,你相信我。”白絳禹拼了命地解釋,用力地把人摟在懷里。
陶芷只覺得可笑,有氣無力地被他抱著,聲音輕飄飄的,“我有咽喉炎,不喜歡煙味。這是你六年前就知道的,可是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我面前抽煙。我需要你的回復讓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你卻讓我的消息石沉大海。我想要你肆無忌憚的偏愛和坦誠,換來的只是你的大局和欺瞞……”
或許真的沒有說錯,只有攢夠了失望,才會甘心離開。
陶芷跟白絳禹重逢的那一刻還會答應白絳禹的交往,只是想試一試,萬一真的能有好結果呢。她只是不死心,只是想要自己在意的人也同等的在意自己。
白絳禹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但是他不想再經歷一遍失去陶芷的痛苦,拼了命地想要挽留她。
“我會改的,我會改的。”
陶芷搖頭,“你改不了的。只怪我明白太晚,從始至終,你就只愛你自己。你只是習慣了我在你身邊嘰嘰喳喳,習慣了一回頭我就會在,習慣了不論怎么樣我都會在你身邊而已。一旦我不在了,你會開始惶恐,沒有人會對你無限地容忍和心軟。”
這些話,吳志杉也跟他說過。
可是他這次是真的想要和陶芷好好在一起,他真的有在解決蔡蓓蕾的事情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可是陶芷又要離開他。
白絳禹執拗地捧著她的臉低頭親下去,不管不顧。
陶芷緊擰著眉頭,鉚足了勁去反抗、掙扎,都沒有用。
她的胸口起伏很明顯,動作激烈地直接摔進床里。
“阿芷別走……”白絳禹卑微地懇求著。
陶芷無力反抗,心如死灰一般,“放過我吧,別讓我更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