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蘭沒想到裴瑾亦會這么問,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回答,愣了一會兒。
“我就知道你不是。”裴瑾亦認(rèn)真的望著謝芷蘭,語氣里是沒由來的自信,“蘭姐姐與三哥又不相熟,怎會甘愿嫁給他為妻。他一介武夫,性子暴戾粗鄙,蘭姐姐定然看不上他。”
說完,裴瑾亦像是終于放心了一般,松開謝芷蘭的手,回到床上躺下了。
謝芷蘭真的很想問裴瑾亦,你跟你三哥相處的時(shí)日也不久,怎么知道他性子暴戾粗鄙?
然而謝芷蘭只是笑了笑:“殿下,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與三殿下的婚事,是民女的母親和宸妃娘娘定下的,民女也相信,三殿下會善待民女的。”
裴瑾亦靠在床頭,眉心微蹙:“蘭姐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三哥自幼在宮里長大,心機(jī)深沉且事事要強(qiáng),他就算表面待你和善,心里也是看不上你的。”
謝芷蘭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九殿下,將來您也是要娶親的,想來您的親事,同樣是陛下與宸妃娘娘為您安排。莫非,您會看不起您未來的妻子?”
“我才不會,我要娶的人,定然也是我想娶之人。”裴瑾亦望著謝芷蘭,眼神異常明亮,“蘭姐姐,你不要嫁給三哥,你……”
“九殿下,民女與三皇子婚事已定了。”謝芷蘭趕緊打斷裴瑾亦,“民女過來,就是想跟殿下辭行。您的風(fēng)寒已經(jīng)基本痊愈,民女也可放心離開了。等開了春,您回了惠州,師傅定會照顧好您的。”
不給裴瑾亦再開口的機(jī)會,謝芷蘭說還要去跟宸妃說出宮的事,轉(zhuǎn)頭出了東暖閣。
謝芷蘭決定,今日再不去見裴瑾亦了,省的他繼續(xù)糾纏。
可裴瑾亦卻不甘心,晚膳后叫迎春去請,謝芷蘭借口在收拾行李,沒有去。裴瑾亦又讓人送了幾件首飾過來,說是之前的玉鐲讓賤奴碰過了,不配再拿來給謝芷蘭,這是給謝芷蘭的補(bǔ)償。
“殿下,謝姑娘說,這些首飾太過貴重,她不能收。”迎春跪在裴瑾亦床前,緊張的攥著裙擺。
“就這些?沒有其他的話了?”裴瑾亦咬著牙。
“謝姑娘還說,她,她明日要早起出宮,就先睡了,讓殿下也早些休息。”迎春聲音越來越小。
裴瑾亦猛地攥緊了被子,捏的指節(jié)發(fā)白。半晌,他抬頭看向?qū)m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們:“你們都出去吧。”
迎春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背上開始滲出冷汗。
“你過來。”裴瑾亦淡淡看著迎春。
迎春起了身,小心的靠近裴瑾亦的床邊。
“再靠近一點(diǎn)兒。”
迎春彎下腰,卻不敢看裴瑾亦的臉。
驀地,迎春頭皮一疼,剛想叫痛,又趕緊咬住了嘴唇。
“蠢貨,要你辦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還敢戴她賞的簪子!”裴瑾亦扯著迎春的頭發(fā),將謝芷蘭給她的發(fā)簪拔了下來,放在了自己枕邊。又從另一邊拿出個(gè)小木盒打開,取了顆香餌,遞給了迎春。
“把她屋里那個(gè)小丫頭弄走,若是連這件事都辦不好,我就剝了你的皮。”
迎春雙手捧著香餌:“奴婢一定辦妥,請殿下放心。”
“滾!”
不多時(shí),東暖閣便熄了燈,又過了約莫一個(gè)時(shí)辰,正殿的燈也熄了,整個(gè)瑤華宮安安靜靜。
就在這時(shí),東暖閣的門卻從里面打開,裴瑾亦跨過門檻,纖細(xì)的身子攏在墨狐皮的大氅里,幾乎與夜色溶在一起。
東暖閣今晚值夜的人,他早就打發(fā)走了。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裴瑾亦快步到了東暖閣門外。
“蘭姐姐?”裴瑾亦一邊低聲喚著,一邊嘗試著推了下門。
門果然沒閂,他立刻閃身進(jìn)去,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
屋子里,甜夢香的味道掩蓋了迷情香微弱的氣味。裴瑾亦輕手輕腳的靠近床邊,小心的掀開了床簾。
迎春總算辦成了一件事,床上只有一個(gè)人。
裴瑾亦心滿意足的解開大氅的系帶,隨手丟在床腳。本想去將床頭的燈點(diǎn)亮,等下就能看清蘭姐姐婉轉(zhuǎn)承歡的模樣,可他實(shí)在沒找到火折子在哪,只能悻悻放棄。
“蘭姐姐,你別怪我,只有這樣,你才能嫁給我。”
迷情香催著裴瑾亦迫不及待的寬衣,他鉆進(jìn)被窩,驚喜的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也是一絲不掛,立即將對方抱緊。
“蘭姐姐,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