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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好傻

沈南桑毫不遮掩眼底的殺氣和冷意,她的耐心早在出那間臥房的時候就已經耗盡。

如果赤燎還敢不知死活的挑戰她的耐心,她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她可沒有給自己添堵的習慣,不喜歡的人,直接殺了都是輕的。

赤燎被她看的莫名背脊發涼。

涌到嘴邊來反駁的話,踟躕一瞬,居然真的說不出口了。

沈南桑眼底的情緒不似作假,他有濃烈的預感,如果他真的再敢惹她不開心,她一定會說到做到,割了他的舌頭。

這女人,好駭人。

“得了,得了,說正事,說正事。”

譽堂牽強的扯著嘴角,盡可能讓臉上的笑意好看一些。

“嫂夫人你不是要問陸闕的事兒嗎?這事兒赤燎清楚,他就是太著急了,他會好好說的,你別生氣。”

“我氣什么?”

沈南桑才不氣。

只是這威信不立,在赤燎眼中,她不就成了真真正正的軟柿子,是人都可以拿捏的了?

她可不想將自己的位置擺在叫人瞧不起的下等位置。

她已經很給陸闕面子,若不是看在赤燎是陸闕的人,她壓根就不會打這聲招呼,只要赤燎再敢挑釁她,她會直接動手。

“赤燎,你跟嫂夫人道個歉。”

譽堂扯著赤燎的衣擺,眼神帶著十足的暗示意味兒。

赤燎怎么會看不明白。

一瞬,兩瞬,三瞬……

反正沈南桑不著急,陸闕這會兒還醒不來。

對峙良久,耳邊寂靜只剩風聲。

終于,赤燎吐了口氣。

“抱歉……嫂,嫂夫人……”

赤燎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今日之事,他承認是他太過火,一時在氣頭上,一著急上火便沒了分寸。

道個歉而已,雖不情愿,可也要不了一塊肉。

不然,這事兒叫陸闕知道,他沒有好果子吃的。

聽著赤燎明顯不情愿的道歉,沈南桑雖沒說欣然接受,可到底是沒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眼下情況,她清楚孰輕孰重,不會圍著毫無意義的事情糾纏不放。

“說回正事,陸顯知可有吃什么東西?或者有什么不對勁的人與他接觸過?”

沈南桑問的直白,這話里話外,卻直指赤燎。

畢竟,陸闕出事兒這段時間,人一直在他府上。

赤燎面色一白,拳頭握了握,沉吟一瞬,他到底是沒發作,長長吐了口氣,正色道:“跟這些都沒關系,這事兒,可能是陸闕自己設計的……”

“什么意思?”

沈南桑眉宇之間陰沉下來。

“什么叫他自己設計的?”

赤燎也有些無奈:“這段時日,棄不勤總明里暗里的給陸闕使絆子,今日我的人發現棄不勤又有動作,于是我便派人去通知了陸闕。”

“誰知道他來了之后就將計就計,假意被那棄不勤陷害,自己吃了瓶藥丸兒,為了叫棄不勤派來的人知道,他是真沒對自己手下留情。”

“我問他吃的是什么他也不肯說,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結果沒過多久,他身上的咒蠱就發作了。”

“他是傻子嗎?”

沈南桑面上的坦然再維持不住,七零八碎的皸裂開來。

譽堂也變了臉色,沉著眉宇狠狠的嘆了口氣:“還來!?他自己身子是個什么狀況他不知道嗎?他不要命了不成!”

“還?”

沈南桑抓住譽堂話里的重點,面色陰郁下來。

“他這不是第一次?”

譽堂難得嚴肅的搖了搖頭,沉聲皺眉:“不是第一次,他這人瘋的厲害,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他這都已經數不清是第多少次以身試險了,說了無數次也說不聽。”

譽堂每多說一句,沈南桑的眼神就陰冷一寸。

聽到最后,這入了夜的天竟分不清是哪里傳來的寒氣,絲絲入骨,分分陰寒。

“所以,我種在他身體里的情咒也是他自己解的?”

此話一出,四下皆靜。

沈南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情咒也只能是陸闕自己解的了,所以一切,都是他預謀好的?

他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把自己當成一顆不論生死的棋子。

沈南桑說不出是個什么心情,一雙亮色的眸子隱藏在如扇的羽睫之中。

譽堂察覺到空氣里詭異的氛圍,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半晌,就聽赤燎泄了口氣。

“他一直這樣,軸的很,反正無論我們怎么說他從來不聽……他這人,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成命。”

……

陸闕睡得深沉,怕他睡不安穩,沈南桑特意在那屋里點了熏香。

這一覺,足夠他睡到第二日。

赤燎給沈南桑安排了一間屋子,這一夜除了陸闕,幾乎無人安眠。

第二日天一亮,沈南桑就抻著身子跑到了陸闕所在的屋子里。

人還沒醒,狀態比昨日好些。

沈南桑又給他施了一次銀針。

她原是想在那兒陪著陸闕,耐不住見春好聲好氣的勸著,就差給沈南桑跪下了。

沈南桑無奈,只得被她拉著去前廳用膳。

見春則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保證,自己會看好陸闕,一有動靜,保證馬上通知她。

可無論再多的保證,沈南桑終究放心不下,吃個早飯也心不在焉。

中途,赤燎和譽堂對視了好幾眼。

赤燎現在對沈南桑沒了那么大的敵意。

起初仇視沈南桑也不過是因為擔心她對陸闕有不軌的心思,可昨晚一樁樁一件件他都看在眼里,沈南桑對陸闕的樣子,不似作偽。

或許,他真的不該對沈姓女子有太大的偏見。

這個沈南桑,好像真的不大一樣……

用膳的期間,沈南桑勉勉強強吃了一碗餃子便再吃不下其他。

譽堂憂心忡忡的看著沈南桑,她的小臉從昨日起就慘白無血色,今日再看,氣色明顯更差。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嫂夫人,別太擔心了,陸闕身上那咒蠱,現在還不至于死……”

沈南桑眉眼落下來,心口墜墜的疼:“可是他疼啊。”

她低著頭扣著手,眼尾淚水晶瑩,指尖不停的顫抖。

“他得多疼啊,他把我的情咒也給解了,他就想自己扛著,跟個傻子一樣……本來就傻,再給疼傻了可怎么辦?”

沈南桑心好疼,好像隨著陸闕的身子,一并在疼。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啊。

如果是她,她才不管別人疼不疼,只要自己能少疼一分,怎么樣都是好的。

可是陸闕那個大傻子,他不想她疼,情愿自己全受著。

他都疼成那樣了,還得忍著加倍的疼痛,硬生生解了情咒……

昨日她身上感受到的最后的痛意,不是情咒分享的陸闕身上咒蠱的疼,那是他強行破咒她遭的反噬。

可按理說,她的反噬該最重,她是下咒之人,可是陸闕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生生將那疼意全轉到了自己身上。

他明明還得承受咒蠱的疼……他怎么……怎么就那么傻啊!

沈南桑越想越崩潰,情緒瀕臨崩潰。

譽堂被她說的面色也白了。

一桌,沒人的面色好看。

“主人!”

下一瞬,見春的聲音自院子里響起。

小丫頭著急忙慌的跑出來,額角都滲了汗出來。

站在大廳里,她氣兒都不敢喘勻,撐著身子就著急忙慌的開了口。

“主人,殿下醒了。”

沈南桑聞聲,甚至都來不及擦嘴,理著衣裳就跑了出去。

見春在身后嚇得不輕,囑咐的話到嘴邊又著急忙慌給咽了回去。

只小心翼翼在身后喚著:“主人,主人慢點主人!您別跑!”

沈南桑聽進去了,速度慢了幾分,小手護在肚子上,腳下速度卻也不敢落下太多。

急匆匆跑到陸闕所在的屋子,才推開房門踏進去,沈南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香味。

胃里被扯出翻山倒海的難受,沈南桑下意識皺了眉,腳下步子卻不曾頓過。

幾步跑到床邊,沈南桑眼眶通紅。

“陸顯知,你疼不疼?渴不渴,想不想吃些什么?”

她眼底是從沒出現過的驚慌。

沈南桑太怕了,她怕陸闕離開她,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近的人了。

她才沒有看起來的那樣堅強,她要陸闕活著,好好活著……活著看到他們的孩子出生……

“怎么又哭了?”

陸闕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氣若游絲,卻帶著滿滿的寵溺和無奈。

“沈娐娐,你肚子里現在還懷著小東西呢,你想以后生出來的小崽子是個小哭包嗎?”

“小哭包就小哭包。”

沈南桑哭的哽咽,一張小臉哭的通紅。

陸闕心疼極了,偏他現在才醒,手腳發軟,就連擁她入懷的力氣都沒有……

心里,是無盡的愧疚。

“沈娐娐……別哭了,我心疼,不說小崽子是小哭包了,其實,小哭包也挺好的,他娘親就是個小哭包,小崽子愛哭就愛哭吧,都好……”

“陸顯知!”

沈南桑紅著眼睛憤憤的在男人胸前錘了一下,力氣不大,陸闕卻煞有其事的皺著眉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是吧,沈娐娐你想謀殺親夫啊?”

他還敢說!

沈南桑聽了這個就來氣!

“還需得我來殺嗎?你自己不是都不在意?不在意自己、不在意我、不在意我肚子里的小崽子,你眼底只有你的大計是不是?你什么都不管了是不是?”

“你拿著自己當誘餌,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辦?我肚子里的小東西怎么辦?”

沈南桑嗓子都啞了,她無力極了,聲音也低了下來。

小手緊緊抓著陸闕的大掌,沈南桑身上好冷,血都要涼透了。

她真的害怕了……

“陸顯知,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能腦子里要考慮的東西那么多,那能不能拜托你再添上兩個?”

“我拜托你今后在做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兒的時候,也想想你有家,有我,有孩子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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